第八十章（1/2）

第八十章

清晨时，蒋子渊和唐绛羽还处在沉睡状态中，谁也没醒过来。两人错过了早点，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快要用午饭的时辰。

蒋子渊醒得比唐绛羽稍早一些，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到这个时辰才醒已是罕见，发觉有些晚了，他赶紧去屏风后洗漱更衣。宋潇尧他们一行人来敲门的时候，唐绛羽正提着靴子往屏风后跑。

“嘶……子渊，也睡懒觉吗？”宋潇尧问完发觉这问题问得不好，他们一行人里很显然只有唐砚知道，但此时唐砚不可能答话。

“不是，”宋潇尧掩饰地清了下嗓子，“子渊可能忙着呢，没听到。”她说完又去敲了两声。

唐砚回头看了眼日头，心说这个点儿蒋子渊早该醒了，怎么会不开门，难道是不在房中？他正想着，房门响了一声，看样子刚要打开，结果在里面听到了唐绛羽的声音。

“等会儿等会儿，我裤子还没穿上，你帮我系下带子！！”

刚被拉开一道缝隙的门又被推上了。

“……”宋潇尧转动突然有些僵硬的脖子，先与李书竹对望一眼，又去看唐砚的脸色。

唐绛羽这声音其实近乎气息声，寻常人站在门外根本听不到，奈何门外站的各个灵力强盛，所以那句堪称慌乱的话，一字不落全进了门外人的耳朵里。

原来蒋子渊不是没听到，是在屋中等唐绛羽穿衣服，才听到敲门声也不应声。

唐砚眸色沉下，挽起袖子，直接道了句：“叫他们晚些时候自己去，不必等了。”

话音刚落，他们还没转身走，眼前的房门打开了。蒋子渊站在前面，急忙笑着跟他们问好：“老师中午好，付将军中午好，潇尧书竹，中午好。”

“哈哈，中午好。”宋潇尧紧着给蒋子渊使眼色。

唐砚扫他一眼，见唐绛羽站在蒋子渊身后，现在衣服还没穿正，还在凌乱地理衣领。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从心底燃起，唐砚直接收回目光，挽袖往膳堂走去。

宋潇尧赶紧拉过唐绛羽，不动唇齿地问他：“你们在搞什么，怎么回事，你跑子渊房里做什么。”

唐绛羽刚慌里慌张地洗漱更衣完，连口气还没喘，就被宋潇尧拎着质问，他当即带着气来了一句：“我抱着子渊睡觉，枕着他胳膊睡觉，趴在他身上睡觉！”

俩男的在一屋子里除了睡觉还能干嘛！

“……”宋潇尧梗了一下。

走在最前面的唐砚脸沉得吓人，步子又加快了一些。

蒋子渊倒是接收到了宋潇尧的眼神，但会错意了，他以为是他和唐绛羽动作磨蹭，唐砚等他们等得不耐烦了才会不开心。吃饭时他小心地给唐砚夹菜，在心里谴责自己，他应该早出去跟唐砚解释的，让唐砚他们先来吃饭。长辈站在门外等晚辈，确实无礼。

唐砚面上波澜不惊，但蒋子渊夹的菜他一口也没吃，直接剩在了碗里。

午饭后日头向西沉。唐绛羽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夜里见到的事情他早抛诸脑后了。午膳一用完，他便拉着蒋子渊，要继续逛这北嫡府，他倒要看看，西路院那几间茶室白日里到底有没有上锁。

唐绛羽见蒋子渊注视着唐砚回房的背影，跳到他眼前，擡手摆了摆：“干嘛！去不去呀！”

蒋子渊垂眼，道了句：“去。”

也罢，等他和唐绛羽把李靖祺屋中的大箱子探清楚，他再去道歉，顺便把查到的事情与唐砚说了，唐砚也许心情会好些。

唐绛羽蹦蹦跳跳的，手里拿着几块从膳堂带出的点心，边走边吃。直到路过三进院的操练场，看见那抱臂环胸，手握短鞭的李靖祺时，昨日夜里的事情他才又想起来。

唐绛羽忽地缓下步子，躲在蒋子渊身侧，边走边低头吃点心，不往李靖祺那边看。

今日的李靖祺还如昨日一样，腰杆笔直，剑眉英挺，一副刚直不阿的样子。他们从旁侧路过时，李靖祺只是侧目睨了他们一眼，随即便视他们为无物。那蔑视的眼神，仿佛他们连只蝼蚁都不如。

蒋子渊无甚反应，只是淡漠地收回了目光。

“快走……”唐绛羽低着头贴在蒋子渊身侧拉着他，恨不能直接飞过三进院。

他们两个正过穿堂时，迎面来了一位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说公子有些不贴切，那人瞧着虽是男子，举手投足间却衣衫飘飞，撩带着一丝矫揉造作的气息，面庞白皙，五官圆润饱满，缺少男子应有的棱角和英气，倒像个女儿家。

那人与他们擦肩而过，一阵绵软的香气扑鼻而来。蒋子渊和唐绛羽侧身给他让路，那人却连脸都未侧一下，好似他们两个只是两片污浊的空气，根本没入这仙子的法眼。

“嘶……”唐绛羽回头瞧着那人的背影，小声跟蒋子渊说：“你觉不觉得他长得很像李靖祺，说不出哪像，但特别像。”

蒋子渊也回头看他，他也有相同的感受。那人五官虽没有李靖祺凌厉有棱角，但眼睛鼻子嘴巴却说不出的相似，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

“世上……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吗？亲妹妹也不至于吧？”唐绛羽起了好奇心，拉住蒋子渊藏在了穿堂的角落里，悄悄地往操练场那边看。

那一袭白衣的飘飘然到了李靖祺身侧，擡手拿指尖搭李靖祺的肩膀，造作道：“哟，公子如此勤奋刻苦，刚用过午膳就出来练兵？”

“……”听到这矫揉作态的声音，唐绛羽侧头认真地问了一句：“他到底男的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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