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2）

第七十九章

唐绛羽跳下椅子，蒋子渊也到了椅子旁。这躺椅是藤条编的，上面又缝制了许多层柔软的棉布，唐绛羽按着那椅子凹下的位置，道：“就是这儿。”

蒋子渊用力按了按，感觉像是里面包裹着一层硬纸片。

“这能拿出来吗？是不是被封在里面了。”唐绛羽小声问。

他们两个合力把那躺椅翻了过来，见缝在藤椅上的棉布围着那整齐的藤条，也在中心露出了一个小圆洞。

唐绛羽费力地伸手进去摸，却只能伸进一个指尖。

“我试试。”蒋子渊擡手凝成一道窄而亮的结界，那结界迅速化形，变作一个窄而细的夹子，从那圆洞伸了进去。

唐绛羽趴在椅子上往那圆洞里看，说：“再往里面一点点，就是那！我看到了！”

蒋子渊手腕一转，一块方形硬纸霎时从那圆洞中被拽了出来。

“看看什么东西。”唐绛羽拿起一看，果然是一块对折了许多次的硬纸片，他赶紧打开，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字。

他们两个到窗边，拿蒋子渊的结界反射着月光看。唐绛羽看了半天，想起了小时候唐砚给他们上过的草药辨识课，他向来不爱听课，学艺不精，不过上面确是有一些他熟识的药名，只不过药名之后都缀着一些繁琐的处理方法，还有精确的用量。

“这……不是中药吗？这是药方？”蒋子渊也在认真看那纸上的文字，“跟我们在北嫡那家客栈盯的药馆有关吗？”

唐绛羽脑子嗡的一声，他忽然想起了之前他们去狐族查和阇炼丹的事情！难道这是炼丹需要的药材！那丹药的事情他老师和师父从未与他们细说过，只说是一种邪祟的东西，能压制灵力。但他们此行来北嫡，就是因为上次在狐族府未查清和阇到底在用什么炼药，又和北嫡哪家药馆有关。

“这最后一味，叫龙血，有这味药吗？”蒋子渊问。

唐绛羽也定睛去看，龙血……上次在狐族安仁堂，和阇就是以诊病为由在疯狂地取血。这方子极有可能就是和阇炼丹的方子，可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嫡府——唐绛羽忽地想起了蒋子渊刚刚问他的话，蒋子渊问他这边有没有烟花爆竹。

他把那方子塞进蒋子渊手里，跑到屋子的犄角旮旯认真地闻了闻那茶香下压着的气味，回头跟蒋子渊说：“我知道这屋子以前是干什么的了！”

北嫡府竟也在偷偷炼丹。

唐绛羽跑回蒋子渊身边，把那药方折好，准备塞进怀里，却被蒋子渊拦了住。

“拿走就打草惊蛇了。”蒋子渊道。

“子渊，这个东西特别重要，必须得带走。”唐绛羽道。

“他把这间房子都清空了，这个东西却被留在椅子里，倘若他是落下了，那我们拿走不要紧，倘若他是刻意为之，我们拿走就打草惊蛇了。”蒋子渊道，“我把上面的内容都记下了，回去我写下来，这张纸折好塞回去，真的假的对我们都没损失。”

“……”唐绛羽将那纸打开认真地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又看蒋子渊，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不是，这么多，都记下了？”

“记下了，放心。”

“我勒个老天爷啊，你那脖子上顶的不会是个电脑吧。”

他们把那纸片小心地塞回去，又把那躺椅翻回来，好好地摆在茶桌前。唐绛羽化作小肥啾钻进蒋子渊的袖子里，他们两个出了这间茶室。剩下的几间上锁的茶室他们用相同的办法挨间都翻了个遍，没有任何收获，但每间茶室都是茶香淡，火药味儿浓。

他们两个准备打道回府时，寅时将了，月亮已经西沉了。

回去的路上，唐绛羽说：“子渊，这西路院咱们该探的都探了，为什么没瞧见北嫡王的影子啊。他那些妻妾的屋子我们虽没进去，也都瞧了一眼屋子里摆放的东西，他好像都不在诶。”

“还是有没瞧到的，明晚再探，不急。”蒋子渊道。

说到有没瞧到的，唐绛羽停下步子，说：“子渊，咱落下一个重要地方没去。”

“哪儿？”

“李靖祺，李靖祺那没去。”唐绛羽道，“北嫡王这么器重这个儿子，你说他屋子里会不会藏什么东西。”

“确实忘了他了。”蒋子渊道，“但现在这个时间他肯定在屋子里，我们先去屋顶瞧瞧，等之后他不在的时候再进去探？还是今天回去休息，明天直接去？”

“现在就去，来都来了。”唐绛羽拉着蒋子渊就往回走，边走边说：“但是师父嘱咐我说查事情一定要避开这个李靖祺，说他身手很不一般，很难对付。”

“他能感知到我们的气息？”蒋子渊问。

“那不能，那只有灵力强的人才能，像老师和书竹那样的。他应该只是身手厉害，灵力只是寻常灵力。”

两人到了李靖祺门前，见屋子里竟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唐绛羽侧头看蒋子渊，不动唇齿地小声说：“不是，不会现在这个时间不睡觉还在用功练武吧……”

蒋子渊把他拉到一旁，也低声说：“你带我上屋顶，上去之后你变成小鸟，不然脚步声太重，怕被他发现。”

“成，”唐绛羽刚要拉着蒋子渊上屋顶，转而又问：“不是，这房子构造结实，我们从上面怎么看啊？”

蒋子渊指着那屋顶凸出的阁楼样子的地方：“那，开了窗子就能进。”

“那？！”唐绛羽低吼，“从那进去李靖祺都能看见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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