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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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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了半天,听耳边没有声响,便准备出去探探。他推门轻声走了出去,刚走到厕所门边,门就被推开了,他急忙转身躲在了门后。

待外面的人走进来时,蒋子渊愣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的人,叫了声:“老…老师?”

唐砚擡手将门关上,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我……”

“你当这是你家吗?”唐砚冷声打断道,“跑到这里来撒野,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唐砚眼中写满冰冷和不耐烦,蒋子渊看得心里难受。欲张口说话,鼻子却酸得厉害。怕控制不住情绪,他赶紧按了按眼睛,低着头说:“我觉得我爸妈的死没那么简单,我想查……”

“查什么?”唐砚直接问,“你是警察吗?有什么是需要你查的。今天你从这扇门走出去,外面的监控把你录进去,下一篇讣告上的人就是你。”

“那老师呢?”蒋子渊忙问,“刚刚老师从外面进来……”

蒋子渊关注的点让唐砚停了一下。他淡漠的目光扫过蒋子渊,看到那双微红的眼睛时,心里还是剧烈地疼了一下。蒋子渊明明就和允彻长得一样,他将他们两个视作同一人,可每次对上蒋子渊那甘心情愿的目光时,在蒋子渊身上他却根本找不到一点允彻的影子。

但蒋子渊是不是允彻,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他冷硬地挪开目光,打断了蒋子渊的话:“我不需要你操心。”

蒋子渊也垂下眼,不敢再去看唐砚那没有一丝情意的眼睛。兀自应了声:“好。”

“那老师,你怎么这个时候到这……”

蒋子渊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他赶紧把话咽了回去了,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赶紧把唐砚拉到了他身后。

“老师,你进里面去,我……”

“别出声。”唐砚抽出胳膊,说了句。

蒋子渊见唐砚擡起两指,指尖泛起了淡蓝色的光芒,从那光芒中生出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他们两个罩在了里面。

蒋子渊来不及惊讶,也来不及想唐砚怎么会这些,那人就推门进来了,原来是个保洁。

他们两个就站在门旁,那保洁进来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们。那保洁在水池中放水洗拖布,蒋子渊被唐砚拉着走出了厕所。

这个时候开始陆续有人到研究所打卡上班了。每一个路过他们的人好像都看不到他们,蒋子渊擡头看了看,心里明白过来,这个透明的屏障难道是隐身用的?

唐砚拉着他准备下楼,走到楼梯口时,蒋子渊却反拉住了唐砚的胳膊,将唐砚往回拉。

唐砚看着蒋子渊,目光中尽是:你干什么?

蒋子渊未作回应,他拉着唐砚到了步梯口,开始上楼。有这道能隐身的屏障,他要物尽其用,毕竟……

毕竟唐砚现在讨厌他,他不会再有下次机会了。

眼看着蒋子渊要拉着他走进顶层的研究室,唐砚擡手拉住了蒋子渊的胳膊,让蒋子渊停了下来。

烟城考古研究所,从蒋济之夫妇二人去世,他就开始盯着。昨晚送来一块骨头,夜里他过来看了,那骨头现在就摆在顶层的研究室里,但不能让蒋子渊看到。

唐砚看着蒋子渊,目光中是冰冷和不耐烦。蒋子渊也看着唐砚,他不对抗唐砚眼中的情绪,却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僵持半晌,蒋子渊败下阵来。他怕唐砚会生气,便松了劲儿,被唐砚拉着往回走。

路过电梯口时,里面出来了几个穿着防护服,戴着帽子口罩的研究员,几个人边说话边往那边的研究室走—

“这骨头现在就是块烫手的山芋,在魏城就在魏城算了,往咱们这送什么啊。”

“他们也不想背锅。”

“行了少说话,到处都有眼睛看着呢。”

蒋子渊被唐砚拉着出了研究所,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唐砚收了那透明的屏障。

“老师,你是不是知道那块骨头?那块骨头跟我爸妈的死有关,是吗?”

“不知道。”唐砚说,“以后做事长点脑子。”

唐砚说完便要走,却被蒋子渊一把攥住了手腕。他甩手挣开,蒋子渊也赶紧将手收了回去。

“老师,如果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好不好,否则我就是被监控录到,也要去看看那块骨头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非要找死是不是。”

“是。”蒋子渊有些压不住情绪,“我爸妈走了,我本来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但我死之前,要弄清楚我爸妈是因为什么死的。如果真相就在研究所里面,那我现在就去。”

蒋子渊情绪有些冲,说完转身就往研究所走。

“你站住。”

唐砚叫不住他,便擡手去拉他。两人撕扯间,唐砚甩了蒋子渊一巴掌。

蒋子渊僵在了原地,他在唐砚身边这么多年,唐砚第一次动手打他。

“你能成熟一点吗?不要再胡闹了行吗。”

喉咙梗得疼,心里也堵得难受。一腔压不住的情绪被打散了,蒋子渊再擡眼,就只剩难过了。

“所以呢,”蒋子渊看着唐砚,泛红的眼睛好似一件破碎的玉器,“所以老师把我当什么啊。”

蒋子渊这哽咽的声音听得唐砚心脏都快被揪碎了。他惯用淡漠伪装自己,这会儿却也不敢对上那双写满难过的目光。他怕他一个撑不住,所有的担心和心疼就都从眼里泄出来了。

“在老师心里我是什么啊,发生什么我都该接受,但凡有情绪,我就是不成熟。”蒋子渊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唐砚,将此前压在胸中的情绪一股脑地倾泻了出来,“分手,不告诉我原因,我不能纠缠。你没有半句话就把我扔了,我接受了。我爸妈去世了,你知道这中间的蹊跷,却不肯告诉我,也不让我自己去查。那我该怎么办呢。”

“我该蒙着眼睛捂着耳朵,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这样得过且过吗?”

蒋子渊不停地按眼睛,泪水却还是爬了满脸。

“我每天都要疯了,我要被折磨疯了。我不知道我爸妈为什么突然就去世了,不知道为什么重要的人都要一个一个地离开我。我没有权利过问,所有的我都没有权利过问,那我呢,那我的感受呢。”

他的崩溃没有歇斯底里,只有痛苦的哽咽声——他没再说下去,仅安静了片刻,便将胸中的情绪压了下去。他不该这样抱怨,不该这样觉得委屈。所有发生的事,他只需要接受,接受就好了。

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哑着嗓子说:“对不起,老师。但当初既然将我推开了,就别再试图拉住我,我受不了。”

他平静地为刚刚的自己道歉,平静地拒绝唐砚的保护。说罢这两句话,他转身就朝研究所走去。

唐砚心如刀绞。蒋子渊的背影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如此单薄。他突然之间丧失了两位至亲,还能怎么理智呢。他要做出怎样的反应,才算成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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