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2）
第五十六章
唐砚不能看着蒋子渊做傻事，正欲用暴力的方式阻止他，还未动手，蒋子渊身体一晃，晕倒了。
再醒来时，他躺在唐砚家的沙发上。
他撑着身体坐起身，却没有擡头。这屋子里的一物一什他都看不得，就在他现在坐着的沙发上，他们曾深拥浅吻，耳鬓厮磨，如今他却连正视眼前人的权利都没有了。
他不敢看这屋中的东西，也不敢看满眼嫌恶的唐砚。
“我可以告诉你，师兄师姐的死与那块骨头有关。”
唐砚看着面色发白的蒋子渊，强将在心头肆虐的疼痛压下，生硬地挪开目光，继续说：“你也发现了，你跟之前不一样了，你有了很多之前没有的能力。虽然未必到过，但你也一定知道了，在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之外，还存在着另一个世界。”
“那块骨头，与另一个世界有关。”唐砚说，“简单来说，除了操纵这件事的内部人员，见过那块骨头的都得死。据我了解，师兄师姐在出土了这块骨头之后，立即封锁了消息，连考古队队内的人都没见到。他们两个将出土这块骨头的消息秘密上报给了烟城考古研究所，这边给出的答复是，先将骨头放到魏城考古研究所研究。上交骨头的第二天下午，师兄师姐出车祸去世，昨晚，那块骨头从魏城被转移到了烟城考古研究所。”
“所以这是灭口，是吗。”蒋子渊问。
“你可以这样理解。”
“可是为什么要先放在魏城研究？魏城那的研究员为什么没有被灭口。”
“具体的原因不清楚。”唐砚如实回答，“要么就是他们知道真相，要么就是他们都穿一条裤子。师兄师姐虽隶属于烟城这边，但他们常年待在一线，已经不完全属于内部人员了，这可能是他们被灭口的原因。”
蒋子渊按了下眼睛，停了半天，才问：“所以，老师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是吗？还是这边的很多人都是从那边来的。”
时至今日，再去隐瞒蒋子渊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唐砚便说：“我是，唐绛羽是，宋潇尧、李书竹是，其他的人我不知道。”
“所以，你们本来就认识，是吗。”
“是。”
蒋子渊擦了下眼睛，竟笑了。原来一直以来只有他蒙在鼓里。
“那我呢？我不是从那边来的，为什么我有奇怪的能力，我爸妈呢，他们是吗。”
“你是，他们不是。”
“我是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我奇怪的能力现在才出现，我爸妈都不是，我怎么会是。”
“这我不清楚，总之你是，他们不是。”
“那我们呢。”蒋子渊的鼻音十分重，“突然就不要我了，真的是因为不喜欢了吗。”
“是。”
唐砚这果决的回答将蒋子渊的心脏搅得天翻地覆。他那样认真地看着唐砚，却从唐砚的眸底看不出一丝波澜，就好像他们曾经相爱过这件事，仅存在于蒋子渊一人的记忆之中。
他眼眶酸涩得厉害，却看着唐砚笑了：“老师，我有些后悔。如果我没有袒露过自己的心意，是不是我们就还像以前一样，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我。”
心头一阵尖锐的疼痛掠过，唐砚却连眉头都未蹙一下，仅淡漠地说：“往事不可谏，不必再提。”
蒋子渊低下头，兀自消化胸中的情绪。片刻后，喃喃自语：“好，不提。”
“在拥有更多的能力之前，我不会再去查了，老师放心，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也不会再打扰您的生活，早些休息。”
唐砚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蒋子渊的背影上挪开，不再看他。
允彻害死了唐靖，蒋子渊就是复生的允彻。他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没办法原谅眼前这个人。即使心底还残留着一些已生了根的爱意，他也不会再允许它们发芽。
就这样，一点一点将火苗浇灭，一点一点将已经在心里长了很深的根拔出来。
以后他们一别两宽，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唐绛羽回家时，见蒋子渊窝在沙发里发呆，叫了声：“子渊。”
“嗯。”
唐绛羽换了鞋走到沙发边坐下，说：“你每天不去上课，老师们有些担心你。今天李君老师让我告诉你，人生最值得期待的事情永远在未来，不要对过去的执念太深。老师说他可以理解你的难过，但……”
“你会隐身吗。”
“……”蒋子渊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唐绛羽有些发懵，回过神后又化作了心虚，他赶忙清了两下嗓子：“什…什么隐身。”
“唐老师都跟我说了，你不用再隐瞒了。”
听蒋子渊这样说，唐绛羽低下头，半天，才说：“子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只是我……”
“我知道。”蒋子渊说，“之前我答应过你，不会怪你，没有关系。”
“啊？答…应过吗？”唐绛羽抓了抓头发，早把那次醉酒之后的话忘在脑后了。
“嗯。”蒋子渊应，“所以你不用再对我有所隐瞒，你会隐身吗。”
“隐身…我不会。”唐绛羽说，“那只有唐老师才会。”
“那你知道那是何原理吗？我可不可以做到？”蒋子渊问。
“就是一道隐身结界，你也许可以，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唐绛羽说着伸出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交叉在一起，从中生出了一道透明的屏障，但和唐砚的那个不大一样，唐绛羽这是完全透明的，唐砚那是泛着淡蓝光芒的。
“就是这个。”蒋子渊说，“这个不可以隐身吗？”
“不可以。”唐绛羽说，“我这个只能防御，不能隐身，隐身的唐老师会，还有…书竹也会。”
“书竹？”
“嗯。”唐绛羽应完一顿，马上说：“不是，不是，你该不会，只知道我和唐老师……”
“都知道。”蒋子渊说，“那为什么唐老师和书竹会，你和潇尧不会。”
“这个……”唐绛羽抓了抓头发，“这怎么说呢，你知道那边的种族吗。”
“不知道，你跟我说。”
“那边…嗯……有很多种族，和这边不太一样。”唐绛羽说，“有龙族、凤族、狐族、翼族，人族等等等等。”
“人族和普通的动物族是单生族，只有一种形态，不会变化。其他刚才提到的，都是双生族，甚至还有多生族，都是会变化的，比如……”
“比如？”蒋子渊见唐绛羽顿了顿，便说：“老师说我也是那边来的，我早晚要知道，你放心告诉我。”
唐绛羽点了点头，他倒不是不放心，就是在这边做人做太久了，也隐瞒了太久了，突然提起种族有些不适应。
他继续说：“比如老师和潇尧，他们两个就是龙族的，龙是他们原本的形态，但他们还可以变成人的样子，平时也都以人的样子生活。我是翼族的，我…本来是只大鹏鸟。我们都属于双生族。书竹就有些特殊，她是龙族和狐族的结合体，我只见过她人的形态，另一个形态不知道是龙还是狐，如果两者都能变，那书竹就是多生族。”
唐绛羽小心地看着蒋子渊：“我这样说，你能懂吗？”
“懂。”蒋子渊说，“那为什么老师是龙族的老师会隐身，潇尧却不会？书竹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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