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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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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打从唐砚在蒋子渊家里设下结界后,始终未感知到有异样。这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伤害蒋子渊的人知道他在这,所以暂时收手了,二是那人根本就没在这边,而是回那边筹谋事项去了。

近日他和蒋子渊日日待在一块,不好抽身回去与付昭商讨对策,但从李书竹他们三个传回的信来看,那边暂时也未发现异样。

“老师,家里没醋了,我回家取个醋啊。”

厨房传来蒋子渊的声音,唐砚的思绪被打断,起身出了卧室。他见蒋子渊正往出走,厨房锅里还嘶啦嘶啦地响着,便说:“我去吧,就在橱柜里吗?”

“对,在第二个橱柜最上面一层,方瓶的白醋。”

唐砚刷开指纹锁,进了屋子,去厨房找醋。打开橱柜时屋子里还一切正常,待把醋拿出来准备出门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动了窗边的结界。

唐砚回过头,应该在蒋子渊的卧室里。

他往回走,将手里的醋放在了茶几上,推门走进了蒋子渊的卧室,见窗帘紧闭着。他眉头微蹙,上次来的时候,窗帘明明是拉开的。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唐砚猝然侧身,躲过了那影子的一击。

唐砚在手里蓄了点灵力,说了句:“出来。”

他扫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却再看不见那影子的踪影。他闭眼感知,心脏忽然一沉——那东西在他头顶!还未等他有动作,那影子突然闪到了他眼前,对着他的灵核重重一击。

未及设防,唐砚被那股力击得半跪了下去,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

而后窗边的结界震动,那东西该是出去了。

这房间的窗帘,该就是在刚刚那东西进来的一瞬间拉上的。唐砚擦了下唇边的血渍,擡眸望向窗边的结界,缓了半天,灵核上尖锐的疼痛才缓解一点。

他起身,将地上的血渍擦干净,刚走到客厅将醋拿起来,蒋子渊就开门进来了。

“我还以为老师没找到。”

“刚找到。”唐砚把醋递给蒋子渊。

蒋子渊去厨房端菜的功夫,唐砚去漱了漱口。他将手覆在灵核处,感觉灵核受了一点损伤。混杂着血液的水滴滑入排污口,唐砚擡眸看向镜中的自己。

刚才如果他看得不错的话,那个影子的脸,和他的脸一模一样。

“老师,吃饭了。”

唐砚回过神,赶紧打开水龙头,将洗手池里的血水冲干净,然后擦了擦手,应了声:“嗯。”

吃饭的时候,唐砚脑子里一直在想刚刚跟他交手的影子。他始终以为伤害蒋子渊的是个人,未想过是一个影子。为什么会有影子的形态,为什么进来的瞬间窗帘会合上,又为什么离他距离那么近,他却不能完全地感知到他的气息。

唐砚脑子里杂乱的思绪不停地往出冒。那影子明明隐藏得很好,不必要非要与他正面对峙一次,又为何会突然出现?

唐砚正思索着各种可能性,耳朵里突然传出了李书竹急促的声音:“老师,出事了,宫外有头巨兽……”

还没等说完,李书竹的声音就断了。

唐砚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蒋子渊俯身把筷子捡起来,又起身去给唐砚拿了双筷子。

“没事。”唐砚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看了眼时间,“你快吃,吃完去上课。”

“嗯。”蒋子渊点了点头。

蒋子渊本想洗了碗再去上课,但唐砚说让他早点去,碗留着回来再洗。蒋子渊没有多想,便回去换衣服了。

“老师下午不去院里了?”蒋子渊出门前问。

“嗯。”唐砚应,“你快去上课,李老师不喜欢学生迟到。”

“好。”蒋子渊将唐砚揽过来,轻柔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那老师在家里等我。”

“嗯。”

蒋子渊出门后,唐砚转身消失在玄关。

龙宫外风沙弥漫,他留下的结界已经被撞碎了,一头参天巨兽立于龙宫之外,遍地都是禁卫军的尸体。唐砚召出星落,腾空而起,见到那凶兽的面目时,他瞬时一顿,但来不及去想太多,那凶兽已然开始了对他的攻击。

这凶兽通体赤红,四翅六腿。唐砚躲开它的两次攻击,擡手间星落霎时弯曲起来,缠住了那巨兽的脖子。

“子越!”风沙弥漫间,唐砚叫了付昭的名字。

已经浑身是血的付昭靠在唐绛羽怀里,听到唐砚唤他,撑着冥王坐起身,应了声:“我在。”

“师父,你……”

唐绛羽还没说完,付昭已经带着冥王腾空而起。

“攻他翅膀和腿。”唐砚立于高空之中,星落已化作铁索,牵制着那头巨兽。

“冥王。”付昭捂着心口叫了声。

他随即闪身到那巨兽的身侧,瞬时间便砍掉了巨兽的两只翅膀。那巨兽一声长啸,大力地挣扎起来,唐砚又往星落中灌了些灵力,随后唐绛羽三人也到了身边,将他们的灵力都灌在星落上。

付昭挥剑,将那巨兽的翅膀和腿悉数砍断,最后一剑刺向了凶兽的脖子,但付昭失血过多,最后一剑失了力气,冥王刚刺入巨兽的脖子中,他便晕了过去。

“师父!”唐绛羽喊了声。

李书竹马上接住了付昭,将付昭放在了地上。

失去翅膀和腿的巨兽几近丧失行动能力,唐砚落至他额间,取下了那枚红色的印记。哪知那巨兽却突然瞪圆双目,用最后一点力气奋力将唐砚甩了出去,又踉跄着给了唐砚最后一击。

“老师!”唐绛羽瞬时化作大鹏鸟,将被撞飞的唐砚接在背上。

唐绛羽转身化作人形,抱着唐砚落到地上:“老师,老师!”

李书竹在一旁正为付昭看伤,却被付昭攥住了手腕。

“师父,怎么了?”李书竹问。

付昭不停地咳血,声音嘶哑断续,说:“先…去看…你老师……”

付昭的伤虽然重,但都不在要害处,只要稍微医治,就没有大碍了,但唐砚的伤伤在了灵核处,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吐血,李书竹守在床边医了一下午,才将唐砚的状况稳定下来。

“师父。”李书竹拦住了要给唐砚输灵力的付昭,“您才刚好,动不得灵力,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那你老师,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好说。”李书竹道,“但师父不必忧心,老师贵为龙王,灵力强盛,即使灵核受损,自愈能力也很强,只是需要些时间而已。”

这是常识,可前提是受伤之人的灵核能够正常运转,才能实现自愈——李书竹的话却并未让付昭舒展开紧蹙着的眉头,他还是忧心地看着唐砚。

唐砚躺在榻上昏迷了一周,付昭便在榻侧守了一周。

那日副将来与付昭通报军营的情况,付昭听完后又做了些安排,嘱咐副将有事立刻来报,而后转身回到屋子里,刚坐在榻侧,就听唐砚咳了两声。

“思诏。”他忙去舒唐砚的前胸,“可有哪里难受?”

唐砚不停地吐血,他赶紧起身去唤李书竹。

待他们二人再回到屋中,唐砚已经撑着身体坐起来了,正捂着灵核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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