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2）

第三十九章

唐砚来这边这么多年，除了学校组织教职工在烟大影城看电影，他从没有到外面的影院看过电影。他觉得这是年轻人的活动，他融入不了，可与蒋子渊并排坐在一起，被蒋子渊握住手时，他发觉融入影院的氛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好像只要蒋子渊在身边，他就跟着鲜活了起来，不再是那样寡淡无趣的人了。

电影结束时，放映室的灯亮起。蒋子渊拉了拉唐砚的手，小声问：“老师觉得好看吗？”

“嗯。”唐砚点了点头，也侧过头看蒋子渊，“

“老师肚子饿吗？我们去吃饭。”

“好。”

蒋子渊从小无辣不欢，但打从跟唐砚一起吃饭，就没再怎么沾过辣。今天吃火锅也是吃的清淡口，他小时候绝不会碰的东西，现在却吃得特别开心。

这次吃饭蒋子渊跟唐砚坐在同一侧，要不是唐砚脸皮薄，蒋子渊都想拉着手吃饭。

吃得差不多了，唐砚侧头问他：“

蒋子渊拉了拉唐砚的手，缓声说：“老师，约会没有固定的流程，只要我跟老师在一块，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是在约会。”

唐砚还没来得及不知所措，就听蒋子渊凑近了些，小声说：“但是谈得久的情侣，在双方都愿意的情况下，在这个时间，就可以回家或去酒店了。”

“……”唐砚反应了一下，而后耳朵突然烫了起来，他侧头甩了一记眼神杀，去责备蒋子渊的不知深浅，而后又故作冷漠，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这么懂，看来是经常做这些事。”

还未等蒋子渊反应，唐砚就抽出手起身了。

“不是，我胡说的。”蒋子渊忙拉住唐砚的手，“书里是这样写的，我不该胡说，老师不要生气。”

唐砚没应。

知道是他的话丢了分寸，冒犯了唐砚，他便不停地道歉。

“老师对不起，我发誓不再胡言乱语，老师不要生气，我如果再敢说这样的话，出门被……”

“行了。”唐砚及时打断了蒋子渊的话，“胡说什么。”

蒋子渊立刻收了声。他握着唐砚的手，心想唐砚不舍得他发毒誓，心里乐开了花。

蒋济之他们不回来，唐砚在这边从来都说自己没有亲属在世，所以年后他们二人闹了个清净，一直在家里待到了正月十五。

元宵节那晚烟大有灯会，在北门外的广场上。

蒋子渊和唐砚出门买菜路过北门，见广场上扯起了一排排的灯链，每条灯链上都挂着许多红灯笼。灯笼下每隔一段距离是一张桌子，大概是在做元宵节活动。

这个时候还没开学，大概是学校组织假期留校的学生办的活动，所以人不太多。

蒋子渊拉了拉唐砚的手，问：“老师，我们过去看看？”

唐砚向来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但这会儿却并未觉得抵触，便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他们到了一个摊位前，坐在桌后的同学身上穿着汉服，问蒋子渊：“同学，参加活动吗？”

“怎么参加？”蒋子渊问。

那同学从桌上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素白色的圆扇，说：“我们是艺术院的，开学之后要办展览，在这个扇子上面画个简笔画，写两句祝福语就可以，我们到时候展览用。”

那同学说完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圆月样子的灯，说：“画完可以对着长明灯许愿，很灵的，还可以拿一袋汤圆。”

那同学说完，蒋子渊先侧头看唐砚，小声征求意见：“可以吗？老师。”

“嗯。”唐砚点了点头。

“OK，随便画就可以吗？”蒋子渊问。

“可以的。”

蒋子渊俯下身，拿过桌上的马克笔，在素白的扇面上画了一只卡通版的小兔子，这是他从小到大画出来的唯一能看的东西了。

唐砚认真地看蒋子渊，直到蒋子渊将目光投过来，他才回过神，忙看向了桌上的扇子。

“老师，你写祝福语。”

“好。”

唐砚接过笔，在扇子的右下角题上了四个漂亮的字：元宵喜乐

“感谢支持。”那同学从箱子里拿出了一袋汤圆，说：“你们的奖品，现在可以对着长明灯许愿了。”

蒋子渊半蹲下身，正对着那暖黄色的长明灯。许愿前他仰起头看了眼唐砚，而后虔诚地面对着长明灯，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中说自己的愿望。

“希望我能和老师长长久久，这一辈子…都不要分开了。”

他在心中缓慢地默念完这句话，刚睁开眼睛，还没等站起身，眼前的长明灯啪的一声暗了下去。

蒋子渊心上没来由地慌了一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那桌后的同学忙去动长明灯的电线，动了几下灯都不亮。

唐砚见蒋子渊还半蹲在地上，擡手去扶他。蒋子渊回过神，握住唐砚的手，刚一起身，听那灯滋啦一声响，又亮了起来。

“可能接触不良了。”那同学不好意思地朝蒋子渊笑笑，说：“没关系，它是在你许完愿之后才故障的，你的愿望它都完整地听到了，一定会灵验的，放心。”

蒋子渊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平静。

走出离南门有一段距离了，唐砚看了眼一路未说话的蒋子渊，问：“怎么了？是心情不好了吗？”

蒋子渊摇了摇头，侧头看着唐砚笑了。

唐砚却好像知道蒋子渊的心事，停顿了片刻，说：“不要因为莫须有的事情伤神，那些事情可以不信的。”

唐砚的语气虽平淡，蒋子渊却听出了平日里难有的关心。

心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他紧握着唐砚的手，凑近了些，缓声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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