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2)
那人拎起蒋子渊,靠近蒋子渊的耳朵:“你以为我唐砚与你成亲是为了什么?你害死我弟弟,我自然要加倍奉还回去。”
他捏起蒋子渊的下巴,逼着蒋子渊看他:“怎么样,失去至亲的滋味好受吗?啊?我问你!好受吗?!”
蒋子渊被甩了出去,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爸,妈!”蒋子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冷汗如注,心脏疼得厉害。他擡起剧烈发抖的手费力地摸过手机,给蒋济之打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蒋子渊呼吸急促,惊魂未定,又播了一通出去,忙音又响了半天,那边才接通,传来蒋济之有些困倦的声音。
“儿子?怎么了这大半夜的。”
“爸,”蒋子渊紧紧地攥着手机,叫了一声,”爸。”
“嗯,”听着蒋子渊颤抖的声音,蒋济之好像清醒了一些,忙问:“怎么了儿子?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跟爸爸说。”
“怎么了?谁?”苏弋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儿子,儿子的电话。”
“怎么了?这么晚?”
听着他们两个略有些慵懒的声音,蒋子渊的神经松懈下不少,缓了几秒,他说:“没事,做噩梦了。”
“诶呦大小伙子的,”蒋济之说了句,“爸爸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总大小伙子挂在嘴边上,”苏弋拿过手机:“渊儿,是不是做噩梦害怕了?”
“嗯。”蒋子渊应。
“别怕,爸妈在呢。”苏弋说,“不敢睡妈妈陪你聊会儿天。”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蒋济之和苏弋白天要干活,晚上不能打搅他们休息,蒋子渊便马上说:“没事了妈,现在不怕了。”
“好。”苏弋说,“要是不敢就把小夜灯打开睡,不怕的啊,爸妈在呢。”
“嗯,”蒋子渊低下头,说:“爸妈平时工作要小心,照顾好自己。”
“好,渊儿放心。”
“那你们继续休息吧,我也继续去睡了。”
“好,有事随时打电话。”
挂了电话,蒋子渊低下头长长地舒了口气。许多模糊的碎片涌进了脑海中,他好像经常做这样的梦,但每次都很模糊,醒来就都不记得了,这次却无比清晰,清晰得好像那就是从前发生过的事,甚至还勾起了以前那些模糊梦境的记忆。
刚刚在那梦的最后,那人嘴里说的是:“我唐砚……”
想到这,心脏好像抽痛了一下,他蹙了下眉头,然后摇了摇头,只是梦罢了。
他的老师绝不会那般狰狞残暴。
从刚才起,他的心脏就不太舒服,他擡手摸了摸,然后掀开被子下床,去餐厅倒了杯温水。出来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拿着杯子回卧室。
刚一走进卧室,他就看到窗帘上有模糊的白色影子。
他缓步走向窗帘,说:“来了,出来坐坐?”
他只是像每次一样,自顾自地说话,像是在缓解自己恐惧的情绪,谁知那影子一闪,消失了。
他移开目光,想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结果一转身见他身后站着一个人。
他一把扔了杯子,往后退到了窗边。
那不能说完全是个人,它是个透明物体,漂浮在半空中。
蒋子渊的身体有些发抖,他看着那东西,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要干什么。”
那东西背对着他,悠闲地伸了个懒腰。
“看来那丹药有点用处,我能自如行动了——不是你叫我出来坐坐的吗?”
那东西说着就缓慢地转过身。
蒋子渊蹙着眉头,空气中安静地令人窒息,那东西缓慢的动作仿佛拉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镇定与崩溃都只在一瞬间。
待那东西完全转了过来,蒋子渊倏地一顿,那张熟悉的脸直直敲进他的心窝,风暴般地袭击着他的大脑,窒息感更加强烈了一些。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半天,也没有叫出一直浮在心头的“老师”二字。
那东西看着他微微笑了,而后缓慢地擡起手,蒋子渊骤然像被一股力量突然拉住,一下跪在了地上。
心脏处传来的剧烈疼痛马上就要夺走他的意识,蒋子渊躬下身紧紧地捂着心脏,疼得浑身发颤,擡不起头。
那疼痛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左右便消失了。这短短的一分钟,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疼痛消失后,他忽然浑身脱力,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早上蒋子渊朦胧间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他坐起身,脑子里还记着昨晚发生了什么,就算他不记得,也有地上打碎的杯子替他记着。
他擡手按了按太阳xue,看到了还未拉开的窗帘。
腿有些麻,他几乎是爬着到了床头柜旁边,摸过窗帘遥控器,按下了“ON”的按钮。
看着窗帘缓慢地拉开,阳光照射进来,他的恐惧消散了一些。待腿有了知觉,他爬起身出门,去敲唐砚家的门。
敲了半天,没人应。
他稍微冷静下来,这会儿就算唐砚开了门,他该说什么?问昨晚做的梦是怎么回事,问那个影子是不是他?唐砚会把他当成精神病。
他又转身回了家。
可是昨晚那个影子,绝对不是梦。
为什么那个影子的脸长得和唐砚一样,为什么梦里频繁出现的白衣人,也跟唐砚长得一样。
他拿过手机打开微信,唐砚依旧没回他的消息。
在聊天框敲了又删,删了又敲,过了十几分钟,才发过去一条:老师在忙吗,我有些问题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