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第二十一章
蒋子渊看了眼时间,村长家应该还没做饭,便赶着回去,跟村长夫妇说今晚他来做饭。
村长听完拽着大衣问了一句:“是不是这的菜吃着不合胃口啦?”
“没,不是不是,”蒋子渊忙说,“我们天天麻烦您照顾,今天队里任务不多,想着我做顿饭嘛,您和大娘也尝尝我的手艺。”
“这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村长点着嘴边的旱烟,说。
“每次来都麻烦您,什么客人不客人的了,我们都把您当家人,”蒋子渊说,“我和老师在家的时候,也都是我做饭,不碍事的。”
村长将目光投向蒋子渊身后的唐砚,想要求证这句话的真假。
唐砚配合地点了点头:“是他做。”
村长这才同意:“那看着点别烫着,有事儿就叫你大娘。”
“诶,好嘞。”蒋子渊应完回头看着唐砚眨了下左眼,“老师也回去休息。”
唐砚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应了声:“嗯。”便转身朝他们睡觉的屋子走。
什么时候蒋子渊敢朝他这样眨眼了,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蒋子渊又出去压榨村口小卖部的剩余价值了,把能做的都买回来,加上村长家里的菜,一桌子做了四个菜一个汤。
菜是两个辣口两个清淡口,汤里没放辣椒,但剁了干辣椒碎放在碗里,给村长夫妇二人预备着。
村长披着大衣从外面进来,坐在桌前看到这一桌子的菜,点了点头,说:“小蒋同学以后的老婆可要享福了。”
蒋子渊把饭放在村长面前,笑着说:“您还没尝呢。”
村长一边倒上一小杯酒,一边摆了摆手:“大爷鼻子好使,一闻就知道好吃。”
蒋子渊没忍住笑。
大爷吃了口菜,朝蒋子渊竖起了大拇指:“大爷爱说话,你不要见怪,谈没谈对象呐?”
“还没。”蒋子渊说。
“多大啦?大爷这记性不好。”村长酌了一小口酒,问了句。
“我22岁,大爷。”
“22岁啦?”大爷手里拿着酒杯,斟酌了半天,说:“那该找了,我跟你大娘22那时候,孩子都满地跑了。”
“喝点酒就胡说,你别听你大爷的。”大娘忙说了一句。
“没事。”蒋子渊笑着应。
“我这怎么胡说呐?本来就是嘛。”村长说,“那大爷问你,你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呐?”
“也…没。”蒋子渊说。
“也是,你们现在这城里的小年轻,都不愁找对象,也不着急,也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总怕自己娶不到老婆。”大爷说完又问唐砚:“唐教授是不是也没娶老婆呢?”
话题突然转到唐砚身上,唐砚差点噎着,一边咽下口汤一边应了声:“嗯。”
大爷拿着酒杯笑着说:“那小蒋同学不急,你老师还没个老婆呢,你是不该着急。”
“快吃饭吧老头子,”大娘说了句,又跟唐砚说:“你们大爷一喝酒就口无遮拦,你们别见怪。”
唐砚一边点着头一边应:“没事,没事。”
蒋子渊看着唐砚那张尴尬的侧脸,忍了半天才把笑意忍下去。
大爷喝了些酒,吃完饭就睡下了,大娘在他身上盖了件衣服,要跟蒋子渊一起去洗碗,蒋子渊强行将大娘留在了屋子里,说他自己洗就好,让他们快休息。
蒋子渊端着碗筷去了厨房,大娘看着蒋子渊的身影,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回屋子里铺被子去了。
唐砚回他们的房间看论文,刚靠在床上,蒋子渊扔在床上的手机就开始震动。
本来唐砚没理,但它震动个没完,唐砚便放下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是:小五花
他不知道这小五花是何方神圣,也懒得理,但这块五花一定是块很执著的五花,蒋子渊洗这么半天碗,手机就震了这么半天。
蒋子渊洗完碗一进屋子,唐砚就说了句:“来电话了,响半天了。”
“好,”蒋子渊知道怕是吵着唐砚了,便马上捞起还在震动的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喂。”
这一个“喂”字儿还没等说完,话筒那边就传来巨大的控诉声:“蒋子渊你不接我电话!天大的事情我打这么多遍你还听不到啊!”
蒋子渊一边赶紧调小了通话音量,一边说:“刚才……”
“刚才什么啊刚才!你每天这时候早都不在工地了!你别跟我说你忙着挖骨头了,渣男,我不理你了!我挂了!”
“等等等,”蒋子渊一听唐绛羽要挂电话,忙说。
“等个屁啊!不等!”
蒋子渊赶紧推门出去了,说:”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唐砚在这边一直要有灵力护着身体,听力远超常人,所以即使隔了一道门,唐砚还是把他们两个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解释个屁!除非你告诉我你下墓了!要不别的没用!”
“那……那我就下墓了吧,刚才我的确是下墓了,在那个墓里我吃了顿饭,那我吃完饭总得洗碗对不对,洗碗的时候我没带手机,万万没想到皇上这时候能来电话……”
“别胡诌了你!渣男!蒋子渊是狗。”
“成我是,皇上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你……!”唐绛羽一时语塞,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个:“哼!”
蒋子渊没忍住笑:“那皇上跟我说,是什么事儿惹皇上不开心了,让皇上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皇上不告诉你!”
“难道是英语课又轮到皇上做报告了?”
“……”那边安静了几秒,传出了一声不服输的疑问:“你怎么知道啊!”
声音旋即消失,该是蒋子渊到室外去了。
唐砚擡起头望向门的方向,望了许久,又低下头,翻了翻手机上的论文,心思却根本放不到论文上了。
年轻生命的绚烂,是他遥不可及的。他年轻时……
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了。
可他觉得即使他在十七八岁的时候,也不会这样有活力。他好像始终都像现在这样,淡漠冰冷,与所有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将所有人都推到安全线以外。
分寸感强调过了头,便就是冰冷了,但他适应这份冰冷,与这份冰冷共生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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