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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一套又一套 解裁春的第一反应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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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坑我,我坑你,吵吵闹闹,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我也不明白,这个雪一下下来,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程度远超过被随水峰峰主融成血水,烧成渣渣。由外部发起的伤痛,和内里四分五裂的感受,怎能同日而语。

“我现在全身上下,超级无敌难过,你最好不要惹我。”

“那关我什么事,有事找问道宗啊。”晴大新回应得理直气壮,“找他们多赔一点钱,三七分,我七你三。不然你三我七也行。”

“师父!”

便是天塌下来,她师父还是一个性情。都不带变的。

她有好多话想要问师父,为何她的记忆不完全。

祁夜良叙述的,她在扎彩坊的真实经历,与师父回忆起的捡到她的描述,有出入和冲突。与其蒙在鼓里,做一个自我封闭的桶,不如一口气捅破了,问个明白。

断头饭就是难消化。憋在胸腔的饱嗝,打不出来,活生生地噎着。晴大新放下啃了大半的大鸡腿,黑油油的爪子胡乱在袖子上抹一抹。

上下两张嘴唇涂着两圈棕褐色酱料,有如夹着两条刚腌制好的腊肠。她吧唧这嘴,顶着张油光可鉴的脸就开始指教。

“小满啊,我给你取小满这个名字,是希望你忘却过去,今生圆满,你为何就不能理解师父的一番苦心?”

解裁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戳穿她。

“你上次还说,捡到我那天是二十四节气里的小满,才给我取这个名,怎么一会换一个来源。”

“啊,我有这么说过吗?”

说谎不打草稿的晴大新,通常保持着能忽悠一时是一时的想法。对自己乱扯过的谎话,压根就没往心里去,间接导致相关的记性不大好。

她挠挠头,顺带把一头半白的鬓发糊得油腻腻。

“这个不重要啦。跟师长擡杠,看把你能的。整得人下不来台,你就高兴啦。”

“是啊,我倍儿欢喜。”

名师出高徒,承袭苏尔奈一门做派,解裁春嘴皮子功夫亦是相当的利索。直接指出她新名字的起源,“因为你是晴大新,所以我是暖小满。”

“那么,为了回报这份崭新的人生,我会揭晓蒙蔽苏尔奈一门的谜团。”

她徐徐称述了遭遇九重霄成员,赛北金的事例。

包括她们在易陵君的骨灰烧制而成的梦境里,见证到的真相。

害死苏尔奈一门的,并不是师父心里万般仇恨的易陵君——

那人当时早已响应草泽谷创始人,贺归远制定的谋划。奉献出余下的生命,用来二度封印即将解封的恭辞岸。

真正作恶的人,是假借易陵君名义行事,沿着前人行走过的道路,复辟她探寻过的路线,一路追查下去的漏网之鱼,赛北金。

若是要执迷不悟认为,没有离经叛道的易陵君,就没有效仿行径的赛北金,那也可以作为安慰自己的突破点。

可穷追不舍地追溯回去,转而憎恨到恭辞岸,或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调拨台、济世院,排山倒海的怨恨几时休,如何才能脱离仇恨的漩涡?

或者永远都不能解脱。

当杀戮作为恶的种子,栽种在每一位见证者心窝。仇怨随着躯体的发育,生根发芽,逐步壮大。是要从源头处抑制,免使无辜的后来人再招灾祸,或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抽刀断水,再掀风波?

“小满。”

晴大新端正坐姿,撩起宽袖,抹了一把嘴。

要说什么呢?

她的路,最多只能走到这儿了。小满未来的道路还很长,能走的比她更宽、更阔、更加久远。

要记得为苏尔奈一门复仇,像她的师父那样,世世代代转移憎恶。或者光耀唢呐匠的门楣,祖祖辈辈传承下去,要举世见证她们走过的痕迹。

脑海闪过无数的念头,纷杂散乱。然后她擡起脸,正视她这位居心不良地收进门来,劳逸做苦工的徒弟。

她有多久没有认真看过小满的脸,是怕真动感情了,就舍不得将其作为工具来运用?还是千万思量下的运筹帷幄,不能直面就先一步选择逃避?

凡此种种,最终融合成一句叹息。

“回忆逝去的家人,人是会不知不觉哭泣的。”

解裁春单手捂住眼,“不要再惹我哭了。”

话音未落,甘驱霖一手揽住解裁春的腰,带着她跳离原地。

本命剑春将芳菲尽在手中现形,粉亮的长剑抵御这来自脚下山峰斩情峰峰主许勤丰的剑技——

花开有信。

充斥视野的荼蘼花,漫山遍野绽放,美则美矣,消受不起。与其中稍微一片花瓣接触,体感堪比工匠打磨尖锐的刀片,沾到一点就剜骨削肉。

晴大新沉默地观看着隔绝视野,也阻断她后路的花海。

过去,她认为这个招数艳美无双,就是杀机过盛了些。幸好不是她的对手。而今依旧不改其意,只是曾经用来守护她的剑技,却要反过来用在她身上。

世事无常。当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风水轮流转。

曾经她以为,虚情假意的人是她,稳操胜券者同样。

没曾想,有机会站到戏台上,和她同台对垒的人也是当仁不让。

她高估了与许勤丰同行几十年生出的情谊,低估了修道之人的冷酷无情。

好比红烧茄子煲里搅和的肉沫,掺和进去的肥猪肉分量实属不多。却由于剁得足够的烂,分布又着实太过于广泛,造就了足够叫人恶心的局面。

一盘好菜就此食不下咽,白白浪费了。

“你,背叛了我们的友情。”

“从来没有的东西,怎么能称得上背叛。”许勤丰碰触越过她的花开有信,照旧飘落下来的雪花。心知栖华山那位人人敬重的师祖,已烟消云散。

震慑四方的大能犹且如此,何况是她呢?

此时不做,更待何时。就是可惜他们那位人人敬重的师祖,生前浪漫细胞死光了,死后整得一套又一套,那又有什么用呢?

逝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驾鹤西去的修士,怀抱着满腔爱意殉亡。而活着凡人遗忘了过去,换来了神魂稳定。

而她,恰恰反过来。在晴大新活着的时候就足够的浪漫,所以死的那一位也定然不会是她。

“你,视我为耻辱吗?”

晴大新似哭还笑,伪装得自然。当一个人不可信的时段一多,申述真言时,也没有人会信任。“你,认为与我一同旅行的经历,是羞耻吗?”

“梦到过去,回想起来就痛苦,是认为一介凡人的我,阻碍了你的进步?”

许勤丰没有回答。

和她年少一同旅行的人,如今鬓发染上白霜,而她年轻如旧。与其等着对方缓缓衰老,病危垂死,不如她亲自送人上路,用来当她的磨刀石。

也算是不枉她们相遇一场。

这也是她们一开始能一起旅行的原因。

没有回答,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回答。斩情峰峰主许勤丰,手掌按在腰胯佩戴的宝剑上。

晴大新的弟子回来了,她这位心有抱负的旧友,见到了苏尔奈一门继任者的最后一面。有什么放不下的,也该放下了。“而你,也该来遂我的愿了。”

晴大新闭上眼。恍惚间,听得年少轻狂时,从喉咙口里迸发出来的一声呼唤,“我选高台就座的这一位!”

万籁俱静中,八方不动,稳坐泰山的新任斩情峰峰主,睁开了眼。“你选我?”

是何时发生的改变?从她结束旅行,要回归苏尔奈,重建门户,广收门徒?从二人分离时的相互拥抱,各自心知相遇之时,图穷匕见?

又或许是再临斩情峰,被世事历练得曾经三缄其口的峰主,已学会了圆滑自如地打官腔,对她这位老友恭维,“何苦莅临走这一遭,您打声招呼就行。”

依稀听得乱花簌簌,有谁在歇斯底里的呐喊,急速的热流已经将她淹没。

等到甘驱霖搂着解裁春,一路跳到斩情峰峰顶,晴大新原先所在的坐席上,已被盛放的花卉吞没到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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