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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灵犀 “你隔三差五地往我家门口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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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灵犀 “你隔三差五地往我家门口倒……

“你隔三差五地往我家门口倒, 是诓我呢,还是诈我呢?祸水东引也不带你这样的,就不能换头羊薅吗?”再毛质旺盛的绵羊, 都快被薅秃了。

呼其峰峰主辜嘉怡双手抱臂,俯看着赖坐在门口, 有气进没气出的青年。

可不正是大名鼎鼎, 有负盛名的漫才客。

卧坐在地的人,右肩到腰腹被刀刃划了道大口。背上插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扎成了千疮百孔的刺猬。想来这十业至强的声名,也不是那么容易担负的。

问道宗用他来沽名钓誉, 吸引来的, 自然不会单是诚心交友的儒雅之士。

尽己所能, 庇佑孱弱的救世之道,早随着诸神离析涣奔后被摈弃。今人信奉尔虞我诈, 自私自利,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

时人厌恶弱小,崇尚强大。追捧强者, 欺凌羸弱。

当某个观念靡然成风,大行其道。击败原先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侠客之情, 岿然仙道, 其影响深刻久远,一跃成为大众焦点。

而后泥沙俱下, 蔚然的风气就难再起复。留下来的只有争强好胜之徒, 乐起战事之辈。

漫才客所处的宗门骑墙,一边有心遮掩他的形貌,一边又要拿他的壮举称道, 反而起了反作用。

焉知这反作用不正中门派下怀。

愈是遮掩,愈引发好奇。

不论坦坦荡荡,开门见客。或藏头露尾,自保为上。当他一举歼灭无间,走到人前,就意味着腥风血雨,永不止歇。

意图在十业大界威名远扬者,欲杀漫才客祭旗,拆了他的骨头做登天梯。要报仇雪恨的,接连冲锋陷阵。替羡瑶台效犬马之劳众,绞尽脑汁搜罗他的线索,围堵绞杀。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漫才客伤得不冤。

双拳难敌四手,遑论要以一己之力,应对层出不穷的杀手。能撑到此时,已是不易。神魂受损,血线清空大半,都属轻的了。

这些,想必他也捂死了,不叫他家中那位知晓。

漫才客面无表情地呕着血,吐出破碎的肝脏,机械性地复述,“辜峰主大善人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话她怎么听得这么耳熟呢?好像之前有谁跟她说过。

哦,她想起来了,是那个有能耐混进丹霞峡,还有能耐攀附上问道宗师祖的女子。

真不愧是两口子。夫唱妇随,神会心契。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而是以我跟你交手过的经历,你并非轻信他人,轻易把性命交托的家伙。”

与其说漫才客信任她的名声,不如说漫才客深信妻子的判断。

何等愚昧、痴狂。

有点无意中掺和了夫妻俩秀恩爱的过程,被看扁了的观感。辜嘉怡微笑。

不过,比起初见时,少年老气横秋,心如草灰的情状,还是现下这副模样更适合他,起码多了几分活人气。

辜嘉怡瞅着门外虎视眈眈,只恨不能把漫才客斩杀当场的一干追兵,再看看损耗灵力,自剖神魂,凝聚契法的漫才客,华光四溢的臂钏一甩,如牛负重的法阵直拉着追兵往下坠。

她一手提着半死不活的青年后衣领,提到自家宅院喂了丹药,提着条命。

走南闯北,行侠仗义多年,关于岐黄之术,她也略通一二。探测到漫才客身上的伤势,不仅源于层出不穷的外伤,还有极大虚空的内创。

更甚者,正是由于他内伤深重,才会被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刺客、杀手们,钻了空子,导致一连串的皮肉之苦。

初看她没往深思量,如今一看,五内的创伤竟是由于他自己本人所创。

宁可重伤自己,也要达成的目的……

真的值当吗?

漫才客的伤势,一日比一日重,辜嘉怡都怕人家死在她家门口,耽误了她的救世之道。他本人却是一天比一天欣喜,仿佛筹谋已久的规划,终有一日,能从浅淡的笔墨跃于纸上。

“辜峰主……”

“不敢当。”

辜嘉怡打断他的话。

这些年来,她见的人多了,有辅以重利引诱的,有挟着权势威逼的,花样百出,各现奇招。

例如漫才客这种坦坦荡荡的祸水东引,把蜂窝般源源不绝追杀他的追兵往她峰门口引,且听凭发妻三言两语的推辞,死心眼认为她会帮助他的,他还是第一个。

耿直到要让人发笑了。

“我辜某古道热肠,豪气干云,最承不住你漫才客一句称谓。你未称呼我一声峰主,就自主给我招来海量麻烦,那你恭敬地招呼,还不知怎样架我在火上烤。”

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实属寻常,她就不说什么了。

漫才客剑术了得,功夫超群。便是脑筋动得不勤快,嘴皮子使得也不利落。简称嘴巴笨,一根筋拧着。愁死个人。

求情的话撞了墙,只会呆呆地复述,等到对方再次拒绝,然后重复到人答应为止。

就是被叨扰的人,烦不甚烦。

“辜峰主大善人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以了,你剑修转行乐修,改为魔音贯耳吗?”

辜嘉怡捂住耳朵,无意听他瞎恭迎,忽然福至心灵,挑目直视,“你给我转嫁了众多累赘,至今未绝。该不会……其实……”

“并不晓得我姓甚名谁吧?”

呃……漫才客心虚地左顾右盼。

“崽种,直视我的眼!”

毕竟有求于人,漫才客回避不得,眨巴着眼,小声地说,“辜峰主。”

谁会取名叫峰主啊!辜嘉怡畅快的经脉都要被他气堵塞了,不早点请走这尊活佛,受困的是她自个,“说吧,有何要事请教。”

漫才客咳嗽着,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展开了,上面写着关乎缔结契约的两人同享寿数,承接伤害的条约。

“我想请擅长框定、架构的辜峰主瞧一瞧,这份我亲自拟定的文书是否能成立,会不会给弱势的那一方造成损伤。”

契约的制定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

若缔结契约的人,道心不坚,本领不足,或契定双方自身能力相差太大,制定的效果大打折扣不说,形成的结果未必能如预期所设想。

契约的立根之本,在于文字。文字巧言令色,能从横钩撇捺里,肆意诠释出奇异的花卉,盛放的形貌能与种植的初心,天差地别。

譬如,指尺寨有位修士孔为椭,蹉跎岁月,未有寸进。期盼靠着盟约,力争上游。故对天地起誓,十年内必成寨子之首。

奈何人性懒惰,决定改变时,诚心是真,也是真的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盼望能够靠着誓约支撑,一改惰性。

等到回头闲暇了,也是真懈怠,故始终懒懒散散度日。

等到最后一个月,该修士已无半点飞跃的可能性,盟约起效了。

等她再恢复神智,是抱着曼陀铃,站在同门堆砌的尸骸中,满身染血。

她被迫叛出师门,另立门户。确实是成了寨子之首,只是不是她原先的山寨。

许定的誓言和初始的心愿相背离,已无追悔更过的契机。

再譬如,需辩寨也曾出过一位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要与凡人相联结的修士。

她对着道心盟誓,与心上人互为一体,永不分离。

太过炽热的情爱,引爆了炸裂的烟火。匆忙的宣誓一经反扑,基于两位有情之人山倒倾覆的差距,扭曲山盟海誓的人真意,即刻执行。

那位女修当着一众反对他们的寨老的面儿,咬断了道侣咽喉。

就算被寨子里的师姐师妹绑起,亦趁机逃出来,一口一口,啃光了道侣尸身。

确确实实是做到了如她口中所言,互为一体,永不分离。

恢复理智的女修,再不能面对。对着积蓄成洼的血泊,自毁容颜。逃遁山林,销声匿迹。

需辩寨本来坚定反对的前辈们,扼腕叹息。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群起反对。激得得意门生逆反,酿成大错。

凡此种种,警戒修士们对待契约需得慎之又慎。每座山峰皆新开辟一道课题——

清心寡欲,修闭口禅。

见多识广的辜嘉怡,接过文书。指腹一抹,再凑近了闻纸卷散发的气息,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宗卷是扒了鹿蜀的皮制造而成,书写的笔取材于旋龟的胡须。

鹿蜀居住在杻阳山,山中多精怪妖魅,瘴气横生。旋龟隐匿于洛水以北,声大如钟,气壮如牛。

光是涉及该地就要人九死一生,何况追踪寻觅占地为王的奇兽。誓死搏斗,还要免于损伤它的皮肉。

墨水用的是定契之人的心头血,凝结全身精气所在,取一滴,就会耗费大量精力,致使勤苦修来的功力大减。

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文牍,也不是初次实践就能成功制作。

且不说耗费多少卷宗才能制成这一份,单看漫才客气血亏空程度,就能明了所耗甚大。

更别提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特地分裂了自己一半的神魂做实验。十拿九稳了,还怕自己是由于剑修的体质强大而有所欠缺,没有考量入单薄的凡胎□□,故而前来问询。

其情天地可鉴,日月昭彰。真是感人肺腑,要人潸然泪下啊。

辜嘉怡叹息着,双手折叠好文书,放回青年掌心。

她虽然不看好两人的姻缘,却也不得不为其中蕴含的真意所动。“稳扎稳打,别说和一介凡人契约了,你就算拿它去跟正儿八经的神明契约,都能稳妥地定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

恢复些许血气的漫才客,珍重地捧着拟定好的书卷。

他全身欲血,端正的衣冠都叫刀剑破得褴褛。唯独守护好了能力保他与解裁春长长久久的案牍。珍之且重地抱于胸口,重重地吁出一口气。

吃了一个定心丸的青年,悬于喉口的压力下放,压制的伤口猛然崩裂,七窍流血。

人不断抽搐,维持不住坐姿。喷涌的鲜血呛到喉咙,还高举着手中文本,生怕一身卑贱的血液,脏污了他与解裁春的前路。

这要人怎么看得过眼嘛,辜嘉怡双手打圆,两手交错,指尖相碰,向他输送澎湃的灵力。

还好,这就是最后了。

敲定契约文书,世上就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够伤害到她了。他也能安心回到她身边,长相厮守。

品尝的蜜糖,甜头往往只能品味一瞬。可切开的苦瓜煨入菜肴,能瓦解满桌的佳肴。但是……能遇见裁春,他含着那一点点的甜,接受过往淋浴的满身苦涩。

头昏脑胀,漫才客仍忍不住庆幸。

庆贺他降生于世,受过千番苦、万般劫,才能积累出一身武艺,被明镜宗主选中。进到栖华山来,忍受千载寂寞,恰逢其会,与春朝逢际。

现只盼着迫不及待地想养好伤,好赶紧返回栖华山,见到心上人。

他如她记挂他一样,一直记挂着她。只怕解裁春发现他的伤势,为他操心落泪。

“如此周到、全面,为另一半准备妥帖的契书可不多见。”辜嘉怡蹲下身,尝试用遍体鳞伤的人感兴趣的事,吊得人一线清明。

“这份契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可以给它定个名字。”

正当她以为漫才客会就此拒绝,或取契约二字之类古板的名称,就见青年捂着简劄,放在心口。两目含着微光,嘴角扬起浅浅的笑。

“灵犀。”

良缘彩凤双飞翼,慧业灵犀一点通。

辜嘉怡听着这名,想到的却是另一句诗词——要相逢。得相逢。须信灵犀,中自有心通。

这句诗前面一句话是,十年空省春风面。花落花开不相见。

并不代表圆满顺遂的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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