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惯会拖人下水 “师父,这就是那……(2/2)
霎时华光满天,流光溢彩。恰似上元佳节高悬于柳巷的七色绢灯,由流沙纸折成的纸船,被男女老少的手一推,漾舟江泽。盛着星点烛火,汇入汗漫湖泊,遥寄相思。
惨遭围观的年青人,妥妥一位傅粉何郎。
是任人采撷的秋水芙蕖,盛放在浴池中央。
蒸汽浩瀚,冥迷地漂浮于温泉水岸。是一朵含羞待放的菡萏,层层叠叠拢着曼妙的花叶,在笼罩着霭霭的云烟中,好似过滤出的酒糟。
闻上一口,要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见势不对,被峰主推荐为可用之才的青年,当即召唤本命剑寄余生,携来衣袍内衫。
其反应机变,从中可窥一斑。
银白色的里衣遮住了内里灼眼的风光,健实的肌腹从半透明的水衣里透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留下若隐若现的美景,令人流连忘返。叫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扒开、瞧个透彻的想望。
四方山林,无不响起失魂落魄的唏嘘声。
看来这无情道也没怎么修炼到家。
那郎君的扎裹,不成体统。是未经许缨的姑娘,羞怯怯地待在楼房内,未修整装扮,不能出门见客。
然就是这般草草了之的妆扮,却无损他过分出挑的形貌。反而为人装点了出尘、飘逸的一面,衬托得他卓绝不似凡间客,更符合人们对画中仙的想象。
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解裁春帅气地从高崖上往下一跳,意要耍个威风。
奈何她低估了山脉的险峻,高估了自己的身手。三脚猫功夫没修炼到家,当下摔了个狗吃屎。
好端端一个女娘,成了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泥鳅。从土里挖出来,还沾着浑浊的黏土,与浴池里仙气飘飘的道宗首徒,形成鲜明对比。
彰明较著,不忍直视。
人家是云海月、水中莲。她是邋遢鬼、土里泥。
无伤大体,解裁春惯会拖人下水。玷污人家的清白,她最在行。
心里有污自然黄,解裁春爬起身,“吧唧”一下,在好心涉水过来扶人的兄台宽阔饱满的胸膛前,盖了个戳。
依稀可见污黄的手掌印中,白里透着一点粉。她没忍住,两指并起,揪了一下,随即察觉到不好在人家的地盘冒昧,毕竟还没有拐带到手。
故而赶忙松开手,那粉色的花瓣轻松回弹,发出“啵”的一声的轻响。
怪Q弹的。
“你这徒儿长得人模人样的,咋就行事作风那么的……”
斩情峰峰主艰涩地吞下“猥琐”一词,换用了不拘一格之类,进可攻,退可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评判用词。
日后还是别见了,怪丢人的。
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一下。许峰主抄着手,“等下你的徒弟要是被我的徒弟失手斩了,我可不负责哦。”
她这位徒弟典型的位分小,脾气大。打过来,她第一个喊投降。
上一个偷窥费清明沐浴的人,被他踹断筋骨,揍塌鼻梁,时至今日都没能爬得起床。
现住在草泽谷疗伤,被未出师的医女们,集体当做教学范本。
欸,难道这才是甘驱霖至今没能出谷的原因?峰主回味过来。
被师姐梅自洁诓去偷窥费清明私藏的修炼秘籍,后被小医女们当做教具,扎成瘫痪的落花峰弟子,一揪着被褥,眼冒泪花地瞅着大腿狂飙血的针孔。
“师姐,救我……”
深藏在草泽谷的呼救,斩情峰自然无从闻之。
“拜托,要斩就斩,哪来的失手一说。”晴大新戳破好友的小九九,“那你们这会儿,怎么成群结队来偷窥,敢情一个个都闲得发慌?”
“这不仗着人多势众嘛。他总不能一个个踹。”
斩情峰峰主倒挺很实诚。“真要计较我们大饱眼福之事,哪能挨个计较得过来。我倒要看看是我这徒弟抓得快,还是我们一群乌合之众溜得快。”
“佩服佩服,老奸巨猾,非你莫属。”
“承让承让,你也不容小觑啊。”
两个陈年旧友相视一笑,发出嘿嘿嘿的怪诞笑声。
在她们一旁蹲点的剑修们,不约而同地远离这两人。被荼毒了耳朵也就罢了,还隐隐生出身处这类师门,丢尽颜面的体感。
不过,大家都跑来偷窥了。确乎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们今儿个倒是要看看,小师弟到底把增进剑术的秘诀藏哪儿了,才能修为一日千里,远把辈分在前的师兄师姐们,远远甩到后头去。
总不可能塞屁股兜里,走起路来,巴拉巴拉地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