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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晋江文学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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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砚台推至裴源面前,又取了笔递给她,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刚取出来的冰:“陛下,落笔吧!”

裴源取下黑玉扳指,在掌心摩挲,声音无比冷淡:“无印,诏书无用。”

羽扇道:“陛下放心,我等自会好好招待乌尚宫,直至她交出玉玺为止。”

话音方落,一声炮仗的巨响打破了夜晚的死寂。随着烟花炸开,竟将漆黑的夜幕映得如同白昼,引得殿中之人齐齐回望,就连近在眼前的羽扇都狐疑望去。

裴源当即擡脚猛踹桌案,太师椅下的滑轮借势后移。椅背撞墙之际,黑玉扳指精准没入石墙。

齐从雪听到声响,猛地转身,横剑直指凤帝:“你乱动什么?”

裴丰羽见势,利落起身,一脚飞踢至她的手腕。齐从雪只觉手腕一痛,长剑“叮”的一声落地。裴丰羽袖口处划过一道刀光,他近身奇袭,直接将齐从雪紧锢怀中,短刃直逼她的喉咙:“上一个把剑悬在本宫脖子上的人,被本宫砍了双手,折磨了三日!今日条件有限,便宜你了!”

说着,根本不给众人开口之机,裴丰羽手起刀落,短刃直接刺入了齐从雪的喉咙!

“雪儿!”

“少主!”

变故突然,众人尚不及讨伐,就听浑厚有力的呵斥忽而在殿中响起。

“齐呤!当年要不是你哭着求着老身收留你,你这种蠢笨的东西,在老身面前提鞋都不配!今日竟还倒打一耙,说老身窃取你的功劳?!”

众人神色巨变,有的仰头,有的转身,似乎都在寻找声音的来源。那声音仿佛从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耳边,如同去岁万寿节那晚,声音的来源虚无缥缈,令人不寒而栗。

人人警惕,人人恐惧。

齐翁尚未来得及去看爱女的死,只紧紧抱着江山图,打量着四周。

这时,凤帝身后的石墙一侧忽而倒塌,尘土飞扬中,羽扇猝不及防,直接被人一脚踹开。那是一位身穿甲胄的女子,手持长矛,气势凛然,她看着齐翁,冷笑道:“适才你口中所说:‘稍识得几个字,却被封赏了三品官位的粗人’,指的就是我娘吧?”

齐翁浑浊的瞳孔一缩,看着来人,不可置信道:“李天音?你不在明州戍守,跑京城来干什么?谁给你的胆子擅离职守?”

李天音冷笑一声,手持长矛,凌然一挥,对着身侧的男子道:“哎呀我这暴脾气!还没上位呢,就摆起帝王架子了?宣儿,把你的本事都拿出来,替你祖母狠狠地揍,揍到她们吐屎为止!”

裴源:“……”

终于,钱千雁呵道:“来人!保护齐翁!”

众人这才恍然缓过神来,纷纷将齐翁护在左右。

“杀!”

李宣的喊话如同带着回响,不仅在殿内绕梁,就连殿外都传来阵阵回音。

钱千雁本拥护齐翁向殿外逃离,可甫一推开殿门,竟见一满头花白的女人端坐廊下。她的身后,凤鸣卫与禁军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花四溅。而远处,更是涌上来一片大军,她们像是一群勤奋的工蚁,黑压压地围上来,密密麻麻,令人不寒而栗。

钱千雁只得拥着齐翁与众人后退,才猛然发现,凤帝身后的石墙像是一个藏着千百万人的黑洞,几乎是源源不断地从其中涌出人来。

齐翁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群人。她们都是朝堂里的同僚,甚至多是自己的手下,大多人长着年轻的面容,平日里卑躬屈膝地听命于自己,如今却一个个目光冷冽,杀气腾腾。

而后,纷纷围站在凤帝左右,冷眼欣赏着她们的窘态。

紫宸殿内,人群瞬间汹涌而入,殿宇变得逼仄而拥挤。齐翁等人被前后夹击,可活动的空间愈发狭小。随着稍有身手的几人相继倒下,只剩下一群手无缚鸡之力、却又年迈的官员,她们惊惶失措,狼狈不堪。

这些官员历事两朝、三朝,官居高位,手握实权。她们皆是朝堂的中流砥柱,如今却在这逼仄的空间中瑟瑟发抖。她们追随齐翁多年,自恃资历深厚,不屑于效忠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娃娃之下。于是,她们合谋搅弄朝堂,乐此不疲地欣赏小凤帝怒急却又奈何不了她们的样子。

在她们眼中,凤帝算什么?若非群臣托举,她不过是傀儡一个。

然而,局势反转,今夜一开始她们有多得意从容,此刻就有多狼狈不堪。她们的权势、地位、自恃,在这一刻尽皆崩塌,化作虚无。

殿外,厮杀声穿透雨幕飘进殿内,更像是索命的厉鬼,令人不寒而栗。

直至温觅缓步踏入,轻轻阖上殿门,殿内才得来片刻的安宁。她隔着人群看着齐翁,微微一笑,声音轻缓却带着几分冷意:“好不容易得来的藏宝图,临死前,不打开亲眼看看吗?”

齐翁面色灰败,许是年岁已高,陡然巨变的局面让她显得有些迟钝。片刻后,她才回过神,冷冷道:“老身便是毁了它,也不会便宜你们!”

温觅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她好整以暇地看着齐翁,语气中满是不屑:“齐呤啊齐呤,好歹也是入土之年的年纪了,竟然还这么蠢钝。”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冷冷质问:“若这世间真有藏宝图,又被太祖得来,她当年为何不搬空充盈国库,反而封存原地?难道,是为了便宜你这个祸害?”

见齐翁沉默不语,温老太尉沉声开口,语调低沉而有力:“从常氏郎,沈氏郎,再到裴小五的头疾,桩桩件件,先帝对你这个暗中摆弄虫子之人恨之入骨。奈何你行事隐秘,狡猾至极,她只得编造藏宝图一事,并暗中告知几位老臣,就想看看谁会上钩。却不想你竟自此隐蔽起来,直至先帝驾崩。你仗着太师之尊,处处凌驾于新帝之上,肆意妄为。老身几次本欲警示你,但念及你孤女早逝,齐府无嗣,权势不过昙花一现,亦可借此激励新帝,故而暂且放任。却不料,你蛰伏多年,谋划了这么多桩丑事!”

齐翁依旧不语,可抱着画卷的手已然开始颤抖,可事已至此,她已无退路,只固执道:“你说谎!若无藏宝图所指,先帝怎知北境会有铁矿?”

温觅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她虽已年迈,声音却无比凝实:“太祖乃北方人,早在起势之前,便已知晓铁矿所在。天下初定,为求百姓修养生息,故将此事深藏不露。先帝继位之初,北境动荡不安,依照太祖所指,挖矿炼铁、锻造兵器,以备不时之需。

后,你频频使弄阴毒手段,引的先帝震怒。所以为了为了增强藏宝图的可信性,先帝不得已透露了铁矿的线索。

却不想你如此精明,竟真的寻到了冶炼兵器的洞xue。你借此离间镇北王与先帝的君臣之心,在先帝面前花言巧语,诬陷镇北王有反意;又在镇北王面前挑唆,说先帝忌讳她功高盖主,意欲加以除去。镇北王信以为真,除去了先帝派往北境的巡按御史,引得帝怒。自此,假谋反成了真反,致使镇北王一家无辜枉死。甚至收养镇北王之后为你的暗桩、暗探!齐呤,你取人性命,还要吸人骨髓,简直卑鄙无耻,罪大恶极!”

人群之中,陆长行神色怔然,想也不想开口问道:“母卿的军械案,是齐翁在幕后主使?”

男子声音尤为突兀,打断了温觅对齐翁的审判,温觅并无怒意,并寻声望向声音来源,才看到立在人群之中的男子。

那男子虽说陌生,可温觅早从温阳泽的传信得知,此子便是镇北王之子,陆长行。

故而,微微沉吟,反问:“你母卿遇害前,可叮嘱你南下?”

陆长行点头:“是。”

温觅点了个头:“南下后,你可有身陷囹圄,遭人囚禁?”

陆长行嘴角微颤:“有。”

温觅又问:“你从南边回京后,可有人频频示好,一再挑唆,让你杀了先帝,为你母卿复仇?”

陆长行沉默几息,终颤抖点头:“……有。”

温觅嗯了一声:“那便对了。你母卿乃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所有亲人好友皆在北方,纵然在京城住了几年,有了几个相处好的姐妹,也都是京城人士。她好端端的叮嘱你南下做什么?”

温觅冷哼道:齐呤将你骗入那个村子,让你受尽苦楚,便是要你来日回京,能够留下裴小五的左右,让你如当年的常氏郎一般,去控制她这位未来新帝。否则,整个朝堂在齐呤一人独大的局面下,她怎么会容得下你一个罪臣之后,成为新帝的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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