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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七月惊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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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七月惊变

七月的蝉鸣吵得人心烦。温亭羽坐在廊下翻晒药材,青石板被烈日烤得发烫,连空气都微微扭曲。温言蹲在药圃边给新栽的雪莲搭凉棚。

阿爹!温言突然跑过来,手里挥舞着一封信,爹来信了!少年人颈间的银哨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温亭羽放下药筛,指尖在衣摆上擦了擦才接过信。火漆印完好,却比往常薄了许多。拆开一看,只有寥寥数语:

亭羽如晤:

边关暑热,照夜白掉了膘。营帐前的芍药结苞了,可惜你不在。

战 手书

信笺背面画着朵含苞的芍药,笔触比往日潦草。

温亭羽指尖抚过那个战字,最后一笔拖得极长,墨色深浅不一,像是写信时手在发抖。他忽然将信纸凑近鼻尖,闻到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爹怎么不说战事?温言凑过来,汗湿的额发黏在脑门上,玉门关收复了吗?

温亭羽折好信纸:去把《伤寒论》抄一遍。

啊?温言瞪圆了眼睛,为什么罚我?

练字。温亭羽起身,袖中的手微微发抖,你的字比你爹还丑。

少年人嘟嘟囔囔地去了,银哨声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温亭羽快步走进药房,从暗格取出个小瓷瓶,倒出些药粉在信纸上。粉末渐渐变成暗红色——是干涸的血迹。

......

傍晚,温亭羽正在教温言针灸。少年手腕发抖,银针在指尖颤个不停。

放松。温亭羽握住他手腕,下针要快,像这样——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老管家引着个宫人进来,那人面色惨白,额上还带着汗。

温太医,陛下急召。

温亭羽指尖的银针掉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弯腰去捡,起身时眼前突然一黑,扶住案几才站稳。

阿爹!温言慌忙来扶。

没事。温亭羽拍拍他手背,转向宫人,容我更衣。

一队禁军停在府门外,为首的是赵晏,官服被汗水浸透,脸色异常凝重。

温太医,赵晏拱手,声音发紧。

太和殿内,龙涎香浓得呛人。皇帝背对着殿门站在窗前,明黄龙袍在烈日下几乎刺眼。听见脚步声,他缓缓转身,鎏金护甲在案几上敲出沉闷的声响。

臣参见......

免礼。皇帝打断他,声音嘶哑,秦战失踪了。

温亭羽身形一晃,扶住身旁的蟠龙柱才站稳。柱子上的金漆被晒得发烫,灼得他掌心发疼,温亭羽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何时的事?

六日前。皇帝递来一份军报,最后一次露面是在玉门关外三十里的荒漠。带着二十亲卫去探敌情,再没回来。

温亭羽接过军报,纸张在他手中微微颤动。墨迹有些晕开,像是被水汽浸过。他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的日期——这战报是四日前发出的。

下落不明,温亭羽盯着那四个字,眼前一阵发黑。军报上的墨迹忽然扭曲起来,化作那日家书上晕开的血渍。

他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臣请赴边关。

不行。皇帝斩钉截铁,朕答应过他,保你周全。

殿内冰鉴冒着丝丝白气,却驱不散闷热。温亭羽突然跪下,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陛下!

皇帝猛地转身,龙袍带起一阵风:你以为朕不想救他?声音陡然拔高,又硬生生压下去,三日前已派暗卫去找......

话未说完,温亭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抹猩红从指缝间渗出。皇帝脸色骤变,一把扶住他:太医!传太医!

温亭羽推开他的手,用袖子抹去唇边血迹:臣就是太医。他撑着案几站起来,脸色苍白如纸,陛下若不准,臣便自己去。

皇帝死死盯着他,三日内若无消息,皇帝声音低沉,朕准你离京。

回府的路上,温亭羽走得极慢。七月的骄阳烤得青石板发烫,远处传来小贩叫卖冰酪的声音,甜腻得令人作呕。

阿爹!温言从府门冲出来,手里举着刚写好的大字,您看我......少年人突然噤声,盯着他毫无血色的脸,您怎么了?

温亭羽勉强笑笑:没事。他摸摸温言的头,发丝被晒得滚烫,《伤寒论》抄完了?

抄完了。温言咬着嘴唇,爹......是不是出事了?

院中的芍药不知何时开了,艳红的花瓣在烈日下蔫头耷脑。温亭羽望着那抹刺目的红,轻声道:你爹很快就会回来。

夜深人静时,温亭羽独坐灯下。案上摊着边关地图,玉门关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出,旁边密密麻麻写满小字——都是可能藏身的山谷与密道。

阿爹?温言揉着眼睛站在门口,您还没睡?

你去睡吧。他替少年人拢了拢衣襟,明日早起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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