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2/2）

如果不是前一天给小刺猬清洁用的毛巾还略微潮湿，散发着小动物特有的味道，马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生幻觉了，他和刺猬的相遇就像是一场梦。

第三天，贝利终于对着马特手里的小东西汪汪叫了，马特不好斥责它，如果不是一股强烈的直觉，马特也不会把一条小蛇带回家。猫狗还算是宠物，养蛇就有些涉嫌人工干预影响自然环境了。

正如他所料，蛇在第二天早上也销声匿迹了，就像从未来过。

芭芭拉今天过得很愉快，她在法庭上有理有据地攻击，让法官和她的搭档都感到高兴，她已经准备好去度过一个消闲的下午，放松心情。

芭芭拉走过马特的桌前，她是来特意提醒他下班后注意安全的，游行还未结束，还试图让罗根顺路捎他一趟。她的手指温暖而纤细，指尖微微上翘，关节处有一个可爱的圆鼓鼓的小茧。

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缓慢而稳定，她今天用的香水有柑橘的香味，和罗根身上的橘子味很像，马特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在吃橘子或者橘子果汁软糖。

马特谢过她的好意，但拒绝做电灯泡，虽然他并不看好两人的感情。

虽然双方现在没有藏藏掖掖的打算，但马特深知警察和检察官忙起来能成什么样子，合作是主流，有时也会针锋相对，真谈上了指不定一天能见几次。

马特不是一个在工作期间经常闲聊的人，不管是他的白天工作，还是夜晚的义警工作。他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工作，满足于独自欣赏夜的寂，除了和提姆在一起的时候，他久违地找回了和艾丽卡一起并肩作战的感觉，艾丽卡是因为师出同门，而提姆，则纯粹是小孩本身很会打辅助。

独自一人的时候，切换到生存模式很熟悉，当他躲避一把刀，或者一枚子弹的时候，只需要本能接管过身体，让内心的恶魔释放出来。

场面会更血腥一点，受的伤会更重一点，但局面也会更可控一点，马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他没有察觉到——在杰森加入战局之前没有察觉到——他已经被提姆温水煮青蛙地习惯了身边有人的存在，会用凝练的话语解释自己的意图和下一步动作。

杰森也很惊讶，问题在于，杰森不太了解夜魔侠这个人。当然，他能够以侦探的眼光和战斗的直觉了解他，对于夜魔侠来说，他更喜欢挥舞他的拳头，而不是使用刀或枪。但他不了解夜魔侠的思维模式，那么为什么夜魔侠和他并肩作战的时候会那么合拍？

这让杰森感到一阵不适。如果提姆在，他会一眼看出那是因为蝙蝠家族的英雄们身上都带着蝙蝠侠本人训练过的印记，马特和杰森的节奏合拍也只是因为马特习惯了提姆的存在。

可惜提姆不在，于是马特和杰森只能把疑惑压下，共同对抗亚魔卓。

亚魔卓本该老老实实待在幻影地带的，那是所有超系英雄共用的监狱。但不知怎么回事，马特发现他的时候，亚魔卓整个人正在剧烈地颤抖着，然后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攻了上来。

杰森纯属无妄之灾，马特遛亚魔卓的时候不小心让他摧毁了一片人贩子的集聚地，而杰森当时正在用枪口审问那群人。

杰森对夜魔侠的一切了解都基于他的行为——他站在高处，他战斗的方式兼具舞者的优雅和士兵的力量。

杰森知道夜魔侠能有多固执，他从不厌倦说出重复的话语，他会无休止地谈论救赎的意义，再把自己挡在杰森的目标和枪口之间。最近这种牺牲精神是愈演愈烈，杰森想让提姆劝劝他都不行。

另一方面，杰森更喜欢放血的武器。他同时使用军刀和手枪来，毫不费力地从一个切换到另一个，重新装填枪，在下一口气中取回它，同时他将一颗子弹对准社会渣滓的大脑。

夜魔侠不赞同他的看法和做法，好在今夜，亚魔卓不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丝毫不给他们内讧的机会。

这场战斗虽然艰辛，但有杰森知道他的弱点，所以损伤并不严重。

这和杰森以往战斗的基调感觉不同。他像一个狂妄自大的疯子一样移动，动作幅度有点过大过于狂野了。当杰森笑起来的时候，他露出所有的牙齿，像狗宣示领地——哥谭是他的。

当战斗结束时，杰森瘫倒在地，他的肩膀简直要一直垂到地上了，他重重地靠在污脏的墙上，让自己在痛苦的咕噜声中跌坐在地。

身体是疲惫的，但杰森精神是亢奋的，这场胜利让他扬眉吐气，笑得歇斯底里。

“现在几点了？”他问道。

夜魔侠像是被他吓到了，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没戴表，怎么了？”

杰森嘲笑他身为哥谭人居然不知道不远处有个钟楼，“算了，我自己看……哈！哥还是那么牛，解决这东西没用多久。”

在这个短暂的时刻，杰森感觉自己又可以顺畅地呼吸了。

马特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不一样了，具体在哪里他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