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 111 章（2/2）

杰森的进食让马特自己的唾液开始分泌。他饿得甚至有点头晕，之前是活跃的神经让他在饿的同时分心在工作上。第一口派除了菠菜的形状之外，马特什么都没尝出来。

门上挂的铃铛叮当作响，又有几个客人走了进来。

马特放下叉子。杰森不再继续吃他的三明治，他伸手到口袋里拿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把服务员、厨师还有收银台上的那个人聚到柜台后面去，麻烦找上门了。”

“不，等等，”马特伸出手揪住杰森的袖子，“他们应该是来收保护费的，你现在赶走他们也无济于事，他们还会再回来的。”

“我知道。”杰森冷静地回答，这些人可不止是街霸这么简单，他们同时也是杰森决意铲除的一家帮派成员。“别管我，你们躲到后面去。子弹不长眼睛，你们趴得越低越好。”他的手已经摸到了枪柄。

来找茬的人也都佩戴着枪，不过他们显然对这种大规模杀伤武器没有什么敬畏之心，其中一个就随意地把它别在裤腰带上，和钥匙碰撞发出金属的敲击声。

他们向离得最近的服务员走去，海特察觉到来者不善，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被正向他们走来的杰森一把拽住推给马特，自己摆出最招人嫌的姿势对上他们的头头。

马特不敢再耽搁，除了他们两个，店里没有别的客人。他把海特压着脖子赶到柜台后面，“待在这儿。”趁着杰森引发冲突的时候，他把厨师和收银员也赶到相对安全一些的柜台后面。

自从杰森受伤以来，他的体重持续减轻，总是穿着昨天的旧衣服，沾了前一天的饭味。疲惫和沮丧的表情越来越多，他在镜子里几乎认不出自己，一天比一天糟，肩膀的塌陷越来越深，姿势越来越僵硬，杰森在别人身上不止一次见过这种表情，那是一个即将崩溃的人的表情。

所以虽然还没好全，他还是出来了。紧张感、肾上腺素的刺激、对战斗的渴望，还得是这些让他感觉更有活力，这是杰森血液中的火箭燃料。

杰森渴求什么，命运就赐给了他什么。

枪声响起。

又很快地结束。

杰森是场内唯一一个还能站着的人，而开场前他比其他所有人都站得更不稳。

“我不能让你就这么离开。”马特说。他身边的店员恨不得上手捂住他的嘴，免得把这个开枪的狠人刺激得决定也一枪把他们送走。

杰森向外跨步的脚停下了，他差点忘了，最一开始走进这家糟糕餐厅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他回到桌上，把剩下的三明治胡乱塞进嘴里，囫囵咀嚼几口咽下，差点没被噎死，赶紧喝咖啡往下顺顺。

杰森继续向外走，路过柜台的时候停了下来，马特还在原地稳稳地站着，没有因为他的到来钻回安全的小角落。

“谢谢你的服务，海特。”杰森盯着马特说，把仅剩的几枚硬币塞进小费罐里。

马特闻声皱起眉头。杰森补充道，“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所以我先走啦。我付了钱的，你最好吃完那块该死的菠菜派。”

杰森走到门口，想起来一件事，“你们的鸡蛋吃起来不错，其他的就名不副实了。特别是咖啡，喝起来像泔水，啊不对，像咖啡色的泥水。”

一屋子的人胆战心惊地目送他远去，马特刚想挪动脚步，三只手就固定住了他的衣摆，它们都来源于不同的主人。

海特在来的，但是另一位肃杀的气场不用眼睛看都能感觉得到，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弱的家伙是怎么免疫的。

噢，不对，因为他是个盲人，看不到那些给第六感打叉标红的种种迹象，于是海特又原谅了他，“小心，到处都是碎渣子。”

“天杀的，”马特说，因为他很有口才。

现在他感到很内疚了，杰森把他推荐的餐厅弄得一团糟，原本店主的资金状况就不太良好，现在他需要付的账单就更多了。

马特立即决定，他要狠狠地诉告这几个来打劫的家伙和他们背后的人，积极配合民事律师狠狠割下他们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