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 109 章（2/2）

“好啊？就这样？你答应了？”

“任何和蝙蝠侠作对的事情，我都可以。”

对于入侵监狱，两人都有经验，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入侵计划高效地进行着部署，但人算不如天算，在他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监狱里发生了动乱。

有几名从未犯过罪的异界人在冲突中被误伤，抢救8小时后不幸离世，还有两个人，在冲突发生时伺机逃出监狱，盗用狱警身份证，在警局中被发现后立刻制服，但他们利用警方内网找到、散布了很多内部信息，损失难以挽回。

两人在被发现之后仍然负隅顽抗，局里的警察用新研发的对异武器射击非致命部位，两人当场癫痫发作，被送进医院之后不多时就宣布抢救无效，他们是死了，原本的主人也没有回来，监狱长被迫引咎辞职，披露在网上的、卢瑟总统的秘密政策备受质疑。

“这可算是麻烦了，”杰森神色凝重地看着镜子里胡子拉茬的自己，“监狱现在是管控最严的时候，卢瑟派出了武装团体把它团团围住。”

马特和他意见相反，“卢瑟现在遭遇丑闻，我不觉得这样短的时间里，他仓促选中的团队能做好这个任务。况且他现在自身难保，就更不会操心里面的人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马特心里徘徊，“那个武装小队，他们不是军方的，要不你现在努努力，把里面随便一个人替换了，这样就可以直接进入监狱内部了。”

“我才不干。”杰森断然拒绝，“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马特心下有了别的计划，不带着杰森去，虽然可能有点风险，但更光明正大。

和每次来时一样突兀地，马特离开了杰森的安全屋，留下杰森一个人盯着镜子上的污渍看。

杰森在夜魔侠离开后，又回到了他平时的康复训练上去，但他的思绪会时不时地飘回夜魔侠身上。

一个杰森宁愿死也不愿意承认的事是，他讨厌孤身一人。

小时候他有凯瑟琳，犯罪巷的伙伴们，然后是蝙蝠侠和阿尔弗雷德，就算是在刺客联盟的时候，他也有塔利亚和达米安这两个令人不安的存在。但在达米安进入韦恩庄园，血痕也被勒令去上学之后，杰森感到身边过于空旷了。

在这个小小的居室里，杰森只能被动地等待别人上门拜访，既让他感到微妙的不爽和愤怒，又让他期待每一次的拜访。夜魔侠是其中最奇怪的一个。

他们不熟，杰森和提姆也不是什么手拉手玩耍的友好关系，夜魔侠可能不知道杰森曾经对提姆起过杀心，但夜魔侠和小罗宾关系那样好，杰森每次单独和夜魔侠说话都感到一阵古怪。

也许这只是他不正常的大脑在用一种微妙的方式告诉他，是时候再和人发展一段关系了，爱与恨都太过浓烈。

夜魔侠是那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他身上有一些东西激起了杰森的探知欲。

用不了多久，杰森就意识到夜魔侠很特别的事情。他绝对是一个熬过了严重不幸的人——多少义警不是这样？——他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更加出色，仍旧乐观。声音压低像蝙蝠侠一样严肃，但是没错，杰森觉得夜魔侠的心理态度或许是消极的，但做事态度绝对积极。

夜魔侠身上似乎有一种无穷无尽的推动力，让他不管多累多厌倦，也要尽己所能地解决问题，让周围的世界变得更美好。

当大多数人让麻木统治他们的生活时，夜魔侠用一种杰森无法想象的决心来对待随机发生的每一件操蛋的事情。

事实上，杰森很欣赏夜魔侠，要是他和提姆·新罗宾·德雷克不认识就好了，要是杰森自己还是那个桀骜但天真的罗宾就好了，他们一定会成为朋友，比赛谁消灭的帮派更多、用时更短。

夜魔侠走后，杰森打扫了他的屋子。和白人壮汉的刻板印象不同，他不完全是一个懒汉，如果一个脏盘子呆在水槽里一两天，那没什么；但如果是干净的盘子都用完了，他也不会是嫌麻烦把所有盘子换成一次性餐具的那种人。

如果要干，杰森更倾向于来一次彻底的清洁。他扫地，拖地，把家具上的灰尘一一拭去，包括水槽里泛黄的水垢，踢脚线上的落灰。他一直干到气喘吁吁，浑身冒汗才记得要去喝水。

冰箱门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杰森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留下的，他的记忆就像沙子，攥得越紧流得越快，他越想回忆起来就越记不清楚。

杰森轻轻抚摸着那个痕迹，稍稍用力，尝试把它复原。凹陷发出清脆的声音，短暂地回去了一下，没有持续的用力，它很快就又恢复原样了。

就像他做下的事情，桩桩件件留下了痕迹，无法被抹除的痕迹。杰森把抹布扔进水盆里，彻底没了做家务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