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1/2）

第102章 第 102 章

保罗清了清嗓子, 让马特知道他的存在。“你看起来真糟糕，你的脸上发生了什么？”

马特皱起眉头，就像他被这个问题问倒了。“我的脸？”他鹦鹉学舌地说道。

马特用手碰了碰额头上的创可贴，抚平边缘的翘起, 他的衬衫袖子随着这个动作稍稍带起, 保罗可以看到原本被衣服遮住的一连串的淤青, 它们的形状、分布太过规则，就像有人抓住了他，手指深深地挖进了肉里。

但最让保罗心烦意乱的是马特的态度，他在摸完额头上的伤口之后居然还笑了一声，“噢, 是我没注意到。”

今天是开庭日, 一个对于受害者来说无比重要的日子，而马特及时赶到了，他徘徊在法庭门口, 折叠好手杖, 抚平皱巴巴的衬衫，一边在心里复习陈辩要点, 一边等待保罗带着他们的新证人前来汇合。

保罗的新证人是个药学专家，也是个宅男, 一心只想早点结束回去继续研究, “我什么时候上场？”他的发问打断了保罗刨根究底的进程。

“你是第三个, ”马特向他再次确认, “你必须把话说得陪审团都听得懂，把我们当作傻子一样地解释，好吗？”

专家不屑地摇摇手指，“在这个领域, 你们就是傻子。”

保罗补充道，“还要注意说话的态度，你是来帮助受害者的，请铭记这一点。”

只是暂时，保罗不把马特的伤放在心上，案子要紧，但马特别想着让他把这事儿忘了，说些粉饰太平的话就算完事。

马特确实是这么想的，他非常希望保罗忘了这事儿，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瞎，法官甚至在开庭之前把他单独叫上去询问是否有人威胁了他。马特很难解释这个伤，说他在撤退的时候误判了自己的力量，第一次撞玻璃没能把它撞碎，反而不小心被半开的窗户框划伤了？

保罗看着他发红的指节，暗自嘀咕。他也不想进行这种对话，他知道马特会怎么反应，紧绷进入防御状态，在脆弱的同时打出强伤害，不吝利用他们昂贵的律师教育来对付他。

但马特受伤了，那些瘀青看起来触目惊心。

结束工作后，保罗把声音放得更加柔和，“嘿马特，到底是怎么了，和我说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马特依旧把手放在铺满了文件的桌上，快速查找着他第二天会用到的法律援引。

“什么意思，哈。你的脸！别告诉我你摔倒了，因为不知怎么地，我就是知道，你不可能同时摔在了左脸、右脸和鼻子上。”

“除非我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马特弱弱地提议。

“真的吗？真的要我吐槽你吗？”

“我真的看不见我要去哪里，保罗。”

马特如愿找到了他需要的资料，用手轻轻扶住保罗的胳膊肘，用手杖在木地板上划过半圈，走出办公室。

提姆已经看见了他们，从对面穿过人群来到他们面前，“你好保罗，马特，我来接你了。”

“提姆，马特告诉我他在家的时候不幸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提姆怔了一下，“当初我就说要在楼梯上铺地毯，可惜没人听。”他摇摇头，“真是惊天动地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被马特吓坏了，他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不是吗？”

保罗看着提姆接过马特的手扶在自己的臂弯，争论着什么向出口走去。提姆的回答很流畅，不该是假话，但他们的表现就是让保罗感到一阵不自然。

马特问提姆，“别回头，保罗肯定还在看着我们。你今天上学去了吗？”

“当然没，去了就等着老师叫爸爸去学校吧，我请了病假。”提姆小心翼翼地不去碰他的伤处，“你还好吗？”

“还过得去，”马特没有勉强，“最痛的地方是被杰森抓的那一下，他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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