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2/2）

卡门的脸变得煞白，他很庆幸马特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强装镇定，“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我害怕警察会以为是我杀死了凯特，所以才……我是个律师，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法庭上的正义不是绝对的，我怕了。”

“你和检方做了交易，我想知道真相。”马特支起手凑近他，让他知道自己是认真的，“告诉我，我就可能做你想让我做的那件事。”

卡门的心脏开始了奇怪地跳动，他坚持了审判时的说法，“我本来是想把她送去医院的，但是我擡不动她，浪费了时间，她在车上就死了，我害怕警察会怀疑是我杀了她，所以才会把她丢下，说自己根本没见过她。”

“你应该把她送去急救室的，”马特流下一滴泪，不动声色地拭去，“就算她的心跳停止了，至少也该让医生抢救一下。”

卡门的心跳声越来越快，马特为这情况感到荒谬的可笑，“你根本不知道凯特多爱你，你就是她的替代父亲，你还把她当做累赘，她根本没在车上停止呼吸对吧？”

卡门很难堪，但他没有反驳。于是马特知道了。

他站起就走，卡门在他身后喊道，“她不想活了！”

马特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揍点什么的冲动，“闭嘴。”

“她自己和我说的，她不想活了，她太痛苦了。”卡门的声音不再颤抖了，心跳该死的平稳，“我们都没告诉你，凯特的情况比你知道的要糟糕很多。我们不想让你被她的情况打扰到，梅琳就有一次被凯特拿着刀威胁要多给她一些钱，我在公司里也被她突然闯入过，凯特想解脱，她亲口说的，所以我做了她要求我做的事情。”

“不，卡门，她想不被控制地、自由地活下去，而不是直接去死。”

没人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卡门一直坚持说他的故事，总有一天他的版本就会变成真的。

马特为这位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样子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不顾卡门的挽留，他快速地逃离了探监室。

凯特的死就像一道溃烂的旧伤，早早地结了疤，但终究是没能好全，虽然疼着疼着就习惯了，但每每触及就会再度开始一次受伤修复的过程，无时不刻提醒着马特生命的脆弱。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是同样的脆弱，譬如马特和艾萨克，他们曾经如此要好，也曾信誓旦旦地认为就算关系不能再进一步，也能退回来做朋友，但看看现实吧，他们自那以后再也没碰过面。

罗根成了他们的新联络员，这个暴脾气的爱尔兰警察和斯通关系不错，经常不讳言辞，说些内部消息，又称八卦，“卢瑟总统在警局建立的那个新部门，听说是直接和探员们联系的，真搞不懂选人的标准是什么，我有个远房表亲被选上了，他可比我差远了，学校那时候的拉练回回倒数，课业也不怎么样。”

保罗好奇地问道，“真的？他没有什么特殊技能吧，像是你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匡提科？奥利维娅就很推崇他们的心理侧写。”

“才不是。”

斯通难得站在罗根一边，“罗根说的不错，我在警局有个相熟的同学，他上周和我谈到这事还很高兴哩，说是把害群之马都清理出去了，剩下的全是精英和实干家。”

“那就奇怪了，”芭芭拉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为啥要组建这么拉胯的一支队伍，我可是听说他们的最底层工资都要比警局平均水平高。”

“也许是风险也比较高吧，”罗根咬下一口甜甜圈，“我的这位亲戚别的一般，就胆子大，我们小时候一起看恐怖片，只有他会边笑边指出里面的穿帮，配合他嘴角的番茄酱，吓得小妹妹们哭到不行，最后还把大人招来了，他是有点疯劲儿在脑子里的。”

“呃，罗根，控制一下你的嘴吧，”芭芭拉劈手夺过罗根凑到嘴边的垃圾食品，“这都是你吃的第二个甜甜圈了。”

罗根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我用脑过度了需要一点糖分，再说我都咬了一口了，不吃完多浪费。”

芭芭拉把他咬过的地方撕下，炫耀一样地慢慢咬下去一口，“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就不怕长胖？”罗根摊开手向众人示意，可惜没人声援他。

马特拍拍他的肩膀，“芭芭拉最近比你更费脑子，别挑起一场你打不赢的仗。”

芭芭拉气场全开，挑眉看向罗根，仿佛他要是有异议的话就会立刻把他怼到哭。

罗根身单力薄，但他还想挽个尊，“我不和你们这些律师耍嘴皮子，一万年都说不过你们。”

他看似认输实则挑衅的话立刻激起了众怒，律师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围攻他。很快，他就尊严不再，被推出了办公室，手里还拿着一堆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