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1/2）

第98章 第 98 章

久违地回忆起过去让马特心情不佳, 卡门律师曾经是个朋友，对于死去的凯特来说，他更是第二个父亲。从很久以前马特就清楚地知道，一个人的善恶正邪不是绝对的一成不变的, 但当真相揭露, 卡门入狱后, 他还是很难接受事实。

卡门的刑期很长，多亏了当时的检方。卡门为了减刑，一开始几乎一得到机会就要给他打电话，只有第一个电话马特接了，卡门巧舌如簧, 试图让他作为被害者家属谅解自己的行为, 马特无视了他的请求。

一晃多年过去了，卡门也垂垂老矣，当年一大家子人只剩下马特自己。这么多年卡门一直坚持打的电话再度响起, 马特心念一动, 时隔数年接起了它。

对面显然也没有料到马特会真的接电话，一声急促的吸气声传来, 卡门慌张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 “马特？”

“嗯。”马特短促地回应。

“我真高兴你终于回答我的电话了, 再次听见你的声音感觉真好。你长大了, 现在是律师了, 我从监狱的报纸上看到了，你打赢了很多官司。”

“为什么一直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不会接的。”

卡门的叙旧被打断，他自然地转了话题，“我看着你长大, 马特，我关心你。我想念你的声音，你能过来看看我吗？我想看看你的脸。”

“就这些？”马特反问他，“你也是看着凯特长大的，想看看她现在的脸吗？”

“她已经死了，马特，你必须从里面走出来。”

马特冷静下来，“卡门，你还真是恬不知耻。”

“你想听我的忏悔吗？只要你来探监，我就告诉你。”

“当然，好像我很需要似的。”马特讽刺地回答。

“请你思考一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世，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他在夸大其词，马特想。但也许两个人里边，是马特更需要这次会面。

马特无数次进入过卡门所在的监狱提审犯人，但他一次也没听到过那熟悉的脚步声和心跳。卡门瘦了，他走路的声音更轻了，动作也更迟缓了。

卡门显然是狱里表现好的模范犯人，狱警对他的态度还过得去。他稍显局促地坐在马特对面，然后就不动了，“马特，你看起来不错。”

马特希望他能说出同样的话，“应你的要求我来了，你想说什么？”

“你姐姐的事情是个不幸的事故，我现在能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马特。”

“哦？”

“你父亲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他只放心把孩子交给我，而我却叫他和你们都失望了。一开始很简单，我帮你们付账单，打理你父亲留下来的遗产，也有难的部分，我替你们收拾烂摊子，保证钱够你们所有人生活。但是梅琳，你母亲……她老是觉得我在偷她的钱。”

“你的资产状况那几年的确不太好，我知道你有前妻、两个孩子和律师要供养，但是这和凯特有什么关系？她又和我母亲关系不好。”

“嗯，马特，我只是想说当时我的精神压力很大，虽然我自认是你们的朋友，但她们都不信任我。只有你，你从小就是我最喜欢的孩子，学习好，懂事早，知道自己的目标奋勇向前，还和我有着相同的职业规划，如果不是我后来因为离婚落魄了，我一定会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律师事务所。”

“那真是很贴心了，卡门。”马特这么说着，脸上却无丝毫动容感激的神色。

卡门眼见以情动人说不通，就只好放弃了这徒劳的努力，“我在狱中忏悔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在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你忏悔了什么？”

这是马特头一次顺着他的话，而不是阴阳怪气地讽刺他，卡门激动地握拳，他必须好好回答这个问题，“我太自负了，凯特的人生在哥谭的每一个角落里都上演着，不认同她的生活方式，想要改变她是一回事，自以为是地决定她的命运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不是神。而且我不该骗你的，马特。”

马特面无表情，“你是不该。你利用了我。你是律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你就是想用我的证词来迷惑检方，掩盖你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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