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2/2）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不知不觉中，杰森已经站在教堂对面的街道有一段时间了，长到教堂里有人出来查看情况。他恍然回过神，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因，杰森忍不住向神父告解，“母亲死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教堂了。”

“那么，你我今天相遇是来自上天的启示，请进吧，教堂的大门同样向游客开放。”

杰森穿过马路迟疑地靠近，门看起来不像他小时候去过的那个矮小，不过同样老旧，沉淀着历史的厚重。打开大门进入厅里，长椅下铺设了红色的地毯，老天保佑他的灵魂，现在杰森想到红色就想到鲜血，想到从他杀死的敌人身上喷射出来的红色液体。

他不禁觉得自己相当愚蠢，因为一块愚蠢的地毯想这么多有的没的。杰森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使他的身体释放紧张，停止颤抖。他眨了眨眼，语带笑意，“神父，我应该进入那个小隔间里，向你忏悔吗？”

“如果你想要忏悔的话。”神父的声音里没有指责，“鉴于这么久没有来过教堂，你也可以只是进来坐一会儿，我会告诉其他人别来打扰你，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平静。我的名字叫托马斯·纳丁，圣约瑟夫教堂的牧师，我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

杰森对这个简单的问题感到不自在，仿佛在这个地方说出名字就像自己赤身裸体地站在了上帝的面前，评判他悲惨人生里做出的每一个不合时宜的决定，“杰森，呃，杰森·陶德。”

神父捏了捏他的肩膀，对于一个那样年迈的老人来说过大的力道，“杰森，你希望我让你一个人呆着吗？”

他默默地感谢这个简单的是或否的问题。杰森点点头。宗教场所就是有这样神奇的力量，不管信教与否，更加神圣的存在让人放下一切，更加坦诚地剖析自己，总是萦绕在他脑海里的杂音也不见了。

“如果你需要什么，我会在那边的房间里。”他指了指左后角附近的一扇门，“或者你找到一位修女，让她们指路。年轻人，无论现在是什么事情困扰着你，我随时等待着倾听。”说完他就走了。

他不确定自己在长椅上坐了多久，那个神父没带夸张的，确实有不少游客时不时地进来拍照打卡，没有工作人员嫌他们吵闹要赶出去的，几个修女甚至还主动帮他们合影。不同的人进进出出，有人来祈祷，有人来参观教堂，杰森不是来寻求上帝的允许和宽恕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椅子上坐了这么久，直到他看见那个古怪的邻居默多克也走进了教堂。

马特是教堂的熟面孔，他和修女们亲切地打过招呼，贝蒂纳修女用好笑的语气告诉他，今天纳丁神父又在外头捡回来一只“迷路的羔羊”。

“他就坐在第三排，派克喜欢的那个位置上。”派克是孤儿院接收的一个活泼小孩，弥撒的时候占据那个位置是为了能够离唱诗班的妮娜离得近一点。

“他看起来心烦意乱，就像遇到了一个他没法儿躲过去的难题，而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一样，”贝蒂纳修女意有所指地说，“很像我很久以前遇到的某人，一门心思地要一个人扛过一切，累到筋疲力尽也不愿放弃，就像我现在认识的某个律师一样。”

“好吧好吧。”马特笑着放弃，“我会和他谈谈的，不过不保证有用。”

马特向“和他很像”的“羔羊”走去，越是靠近就越想打退堂鼓，原因显而易见，他做梦也想不到杰森有一天能和羔羊这个词联系在一起，而且自上次一别，夜魔侠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但是，默多克的男人们绝不中途放弃，他只是需要换一种策略。马特把挥舞手杖的动作幅度加大，“不小心”碰到了杰森的脚，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杰森一时不察，被突如其来的棍子狠狠袭击了他的小脚趾，痛得他直想抱着脚骂人。但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对象，杰森硬生生把咒骂吞进肚里，吃了这个哑巴亏，“没事没事。”

马特露出惊喜的笑容，“杰森！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默多克。”杰森没什么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