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2）
第41章 第 41 章
莉兹被卡特修女哄好了回去继续打球, 接替她的露西走过来，“嗨，马特，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这儿了？”
“你是个聪明人, 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关于巴瑞根你知道些什么？”
露西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 “哦, 那个啊，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慈善见面会呢，他们说今晚很多上流社会的人会来，挑一些孩子资助他们上大学。”
马特被她给出的信息迷惑了，“鲍威尔先生没告诉我这事儿, 我刚从他的办公室出来。”
“那就是他不觉得你够有钱咯, 这次来的全是超级富人，他们的投资一定有代价，大学上完了就回来给他们免费打工吧。”露西发出阴暗的恐怖片女鬼式笑声。
“啊哈, 昨天熬夜看电影了？”
“鬼娃, 早上5点才睡着的，天刚亮的时候, 鬼应该不会出现了。”
“世界上没有幽灵，也没有鬼。”
“我知道。”
你的黑眼圈都要到下巴了, 血液流通不过来, 眼睛干得像沙漠。马特叹气, 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关于巴瑞根？”
“她太紧张了，好像我们都要害她一样，”露西发出不屑的轻嗤，一脸嫌弃, “像她这样的女孩在这里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她在街上流浪了那么久也没学到教训，脑子有坑的蠢孩子，还想着要讨好黄鲍鱼。”
“黄鲍……请不要告诉我那是你们给鲍威尔先生起的新外号。”
露西认真地问马特，“你介意吗？”
说实话，马特也不是很介意，“礼貌一点会让人对你更耐心一点，小屁孩，这是来自成熟的大人的成熟建议。”
“好吧，我的回答是——你猜对啦！”露西咯咯地笑起来，“因为他名字里带着鲍，而且总是想着黄色那档子事。”
马特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冻成了霜，“什么？”
“就是成人那档子事啦，你们总是禁止我们说脏话，讨论相关的话题，但是自己就整天想着那事儿，恶心心。哦，除了贝蒂纳修女，她会定期和我们说节育的事情，她应该当第一个女牧师，向教徒传播避孕套的福音。”
“那是安全性教育，而且她做得没错。回到鲍威尔先生那里，他对你有过不恰当的举动吗？或者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让你感觉不舒服了？”
“他没动手动脚，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不过我刚来天堂之家的时候，他总是在奇怪的时间来我房间里，或者叫我去他的办公室，问一些愚蠢的问题，他就是个笑话。”
马特紧锁眉头，“愚蠢的问题？”
“是啊，你多大了，父母在哪儿干什么，以前上的什么学，是第一次来庇护所吗这样的问题，这些都在我们的档案里，在法院送我们过来的时候。真不知道他还问这个干嘛。而且他还用一张伪造的表格吓唬人，上面是被赶出庇护所的多种方式，写着我的名字，没有印章没有防伪，它根本没有效力，我也可以用电脑做这么一张表。”
鲍威尔在筛选受害者，他得确保挑选的女孩无依无靠，没有太多的阅历，能够被他唬住。马特用力捏紧拳头，盲杖硌得手生疼，提醒他不要现在就把拳头打到鲍威尔的肥脸上。
他的微笑再也维持不下去，“这样啊。”
他的难看的表情吓到了露西，她还试图安慰他，“就像我说的，他没动手动脚，如果他把手放我身上，我会嚷嚷到全院都知道。”
“对，因为你是个勇敢的女孩。”马特扯扯嘴角，“你知道或者猜测谁还被鲍威尔这样问过吗？我想和她谈谈。”
“安迪，也许？她是最漂亮的姑娘了，3个月前和巴瑞根一起来的。”
马特点点头，露西把安迪叫了过来，“你们聊，我得去洗菜了，该准备晚饭了。”
安迪是个沉静的女孩，她坐下之后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摆弄手指，而是一动不动地放在膝盖上，像个安静的影子。
“你好，安迪，我的名字是马特·默多克，我是个律师，来这里是为了了解一些情况，你可以什么都告诉我，律师的特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安迪向前倾身，脖子上的十字架和项链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知道法律，我不是你的当事人，默多克先生，如果有事发生，你才不会向警察隐瞒呢，我和律师打过交道。”
马特遇上了又一个不能糊弄过去的青春期孩子，他正色答道，“是的。但我也是个天主教徒，我向你发誓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把我们的对话泄露出去。”
安迪的神色松动了，不再那么紧绷，“你想问什么？”
“关于一个叫巴瑞根的女孩，你知道她吗？”
“我知道。每周一次的大扫除她总是偷溜不用擦玻璃，那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
“她的私人时间呢？”
安迪摇头，“这个问题问玛吉吧，她们是室友。我不怎么见到她，她总是和庇护所的管理人员呆在一起，像班主任的跟屁虫。”
“她有朋友吗？”
安迪再度摇头。
“露西说她是和你一起来到天堂之家的。”
“我们是同一批来的，但之前并不认识，我只知道她和鲍威尔先生走得很近，经常帮他完成一些文书工作，所以一些擦洗的活儿就不用干了，所里不少人都因为这一点很嫉妒她。”
马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若无其事，“鲍威尔先生平时对你们怎么样？”
安迪的心跳明显加快，“他还行。”
“露西说他就是个笑话。”
安迪无语地笑了，“一个能决定天堂之家命运的笑话？那我们算什么？！不，他很有权势，慈善活动的捐赠者都是他拉来的，如果他不想在这儿再待下去，我们没了钱都得回到街头流浪。”
马特的困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关于捐赠者和鲍威尔之间的联系？”
“他告诉我的，他给我讲了几个上流社会的笑话，谁把谁的肚子搞大了，结果男的继续花天酒地女的挟胎逼宫失败之类的八卦，一点都不好笑。然后下一次他举办的慈善活动，鲍威尔就指着那个男的告诫我离他远点，那个男的就是布鲁斯·韦恩，没人不认识他，你能想象到吗？哥谭王子的惊天丑闻！”
现在鲍威尔的罪名又新增了一条，诽谤。
“在你们的女孩谈话八卦里，鲍威尔和谁走得近一点？”
“现在在的没有谁。不过我听说有一个现在已经不在庇护所的，她以前总是在鲍威尔的办公室里逗留很久，和我们说鲍威尔的好。傻姑娘，她是所里唯一觉得他是好人的，另一个是巴瑞根。”
“你知道她的名字？”
“莫勒尔夫人，她嫁人了。”
马特记下名字，打算稍后发给保罗。他有心继续问问鲍威尔是不是也对她做过暗示，但安迪看了挂表之后就开始整理她的发型，“我能走了吗？今晚的慈善见面会，我负责开场舞。”
这是第二次马特从年轻人的口中听到这件事情。“我完事儿了。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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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任凭阿尔弗雷德帮他整理衣领，“我不信教，这次干嘛选一个天主教戒毒庇护所？”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布鲁斯只能通过束紧的衣领和腰间的不舒适感受到老管家的不满。“特别是最近天堂之家名声不怎么好。”
“你应该多出去走走，布鲁斯，多撒点钱，帮助年轻的学者实现自己的梦想，结识几位有梦想有抱负的女士，而不是成天窝在地下。”
很明显，春天来了，阿尔弗雷德的空巢老人综合症发作了，最好躲开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只会进一步惹恼他，“当然，别等我。”
“不会的。”
顶着阿尔弗雷德的冷脸，布鲁斯坚强地把下午茶的剩饭吃完才慢吞吞地离开。时间掐得刚刚好，布鲁斯进入这场慈善促学会会场的时候，天堂之家庇护所的现任管理人鲍威尔才结束讲话，长篇大论的功歌颂德听得人们直打哈欠。
布鲁斯低调地溜进来，远远地坐在角落，举起酒杯沾了点香槟在嘴上装样子，欣赏起接下来的表演。庇护所里大部分都是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他们组队跳起时下热门的舞蹈真是活力四射，看得他都觉得心态年轻不少。
来宾们显然都很喜欢这场演出，已经开始找鲍威尔提供支票了。孩子们的衣服上都贴着写有数字的标签，方便他们选择资助的对象。
布鲁斯敏锐地发现，这些表演的孩子们都很漂亮，而扮演服务生和厨师角色的孩子们则相对逊色。不仅如此，台上神采飞扬的表情和台下木讷呆板的举止也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来宾们的视线都被舞台上的人所占据，而台下则个个都是隐形人。
布鲁斯有些不忍心，他向鲍威尔勾勾手，后者立刻从殷勤地凑上来，“我出钱给台下的所有孩子。”
鲍威尔有些惊讶，“所有的？”
“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不是。这对我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对您来说只是小事。今日一睹韦恩先生的风采，鄙人非常荣幸。”
鲍威尔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布鲁斯不着痕迹地离远了。
“韦恩先生，你想要在什么地方见到他们？”
“见就算了，这笔钱只能用于他们的学业，鲍威尔，我把孩子们的未来寄托在你身上了。”
“当然，当然。”鲍威尔失望地告辞了，“还和谁有眼缘就叫我，韦恩先生！”
布鲁斯举起酒杯致意，待鲍威尔走远招呼其他人，敲敲桌子，“他走了。”
马特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他的脸有点红，一出来坐在椅子上就开始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钻到一定是哪个小家伙的恶作剧。”
“既然如此，你只能在这里陪着我了，你是我今天带的同伴。”布鲁斯摘下勒了他一路的领结，替马特换下领带，“这样好多了，现在你可以开始讲讲今天都和孩子们玩什么了，我很好奇什么能把你累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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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孩子们为了晚上的慈善助学活动纷纷离开做准备时，卡特修女为马特带来了巴瑞根。她问候的时候鼻子囔囔的，可能先前是哭了，她的焦虑和压力有如实质般向马特靠近。
“和我讲讲所里的人们吧，巴瑞根。你觉得谁是老好人？”
“大家人都挺好的。他们给我提供食物，有时候还会上会儿课，教一些谋生的手段。我打算年龄到了就离开这里做个美甲师。”
马特露出鼓励的笑，“鲍威尔先生还会请人授课？真没想到他是这么思虑周全的人。所以你才会帮他做那些文书工作吗？真厉害，大部分人都嫌麻烦。”
“他还好。”巴瑞根没有过多评论鲍威尔。
“所以只有贝蒂纳修女不够好。”
巴瑞根耸耸肩，“我以前就不喜欢她，在街上的时间长了，你能感觉到谁不是好人。她是个怪胎，总会说一些我爱你的鬼话。她以为她是谁啊，她又不是我的母亲。所以当曼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贝蒂纳修女不是个好东西。”
感谢斯通的高效工作，曼吉那边已经承认了醉后失忆的事情，现在马特只需要知道巴瑞根撒谎的动机。
马特向女孩点点头表示同情，然后话锋一转，“曼吉没有告诉你那个，她进了浴室就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是你在告诉她发生了什么，所有的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如果贝蒂纳修女被起诉，而你在庭上这么说的话，你就要因作伪证蹲大牢了。”
巴瑞根明显慌了一下，“断片了？她是得了肠胃炎，肠胃……或者肠胃感冒！”
“她没得病，她是醉了。巴瑞根，你是她的室友，那么重的酒味你闻不到？”
“我……我闻到了她的呕吐物，所以我做出了合理的推测。”
“推测，不是实情，巴瑞根。”他再次询问这个女孩，“你在天堂之家待得开心吗？你想重回街上流浪吗？”
“不！”这次巴瑞根的反应很激动，“为什么这么说？你在威胁我吗？只有鲍威尔先生有权决定谁离开，不是你！”
哼，她强调鲍威尔权威的方式很耐人寻味。“你确定？不是法院把你分配到这儿的吗？”
“他们只管进，不管出。”
马特温和地告诉她，“孩子，如果公众相信了你这个合理的推测，这里的名声就臭了，没人会再投资的，等到入不敷出债务累累的时候，法院会把整个庇护所关掉，鲍威尔自身难保，他也不会管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你恨这里的人吗？”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巴瑞根抿着嘴，声音因为害怕又小又不确定，“我只是想要贝蒂纳修女离开这里。”
马特不解，“天哪，她对你做了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纠葛？”
“她知道了……我们的事情，贝蒂纳修女问我为什么不参加清洁工作，”巴瑞根低下头，“要是我们的事情传出去，我就在这里呆不下去了。我不想再流浪了。”
“你们的事情？”
“我和鲍威尔先生。他说了如果人们知道了，我就得走。”
“你们之间的事儿持续多久了？”
“有两个月了。”
所以鲍威尔在这个可怜的女孩进入庇护所只有一个月，还没适应这里规则的时候就下手了，禽兽。
“别的孩子因为鲍威尔让你少干活儿了嫉妒你，贝蒂纳修女因为这个才来关心过问你的，她不知道你们的事情，而且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让鲍威尔把你扫地出门的。鲍威尔没有权力这么做，他不应该对你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就算我说出去这件事，我还能继续留在这儿？”巴瑞根充满希望地问。
“如果你作证，天堂之家不会关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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