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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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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

翌日清晨。

柴誉睡意昏沉,艰难起床。

或许是受到了加护的影响,他的头疼症状逐渐有所轻缓。

挥散睡意,昨晚的事情与景象一起涌上大脑。

“……”

他都干了什么?

柴誉不想回忆,干脆身子后仰,重重砸在枕头上。

毁灭吧,世界。

“怎么又躺下了?”瑟尔的声音从身旁传来,“玛尔巴斯叫了三次,你都没醒。”

柴誉搂过枕头,盖在脸上,瓮声瓮气地问道:“她找我干什么?”

“东南方向出现了六只恶魔,我们需要尽快出发。”瑟尔换上轻便的衣服,看向在床上躺尸的柴誉,“要不给你请假?”

柴誉声音沉闷,“嗯。”

瑟尔失笑道:“请什么假,不许请假,快点起床。”

柴誉挪开碍眼的枕头,转头看向瑟尔,表情像是死了,有种破碎感,碎成了粉末的那种。

两人对视几秒。

柴誉张了张口,说:“昨晚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

瑟尔挑眉道:“好。”

瑟尔看着他的表情,存心想要逗他,“从哪个节点开始?是刚进房间,还是你刚抱我的时候?”

柴誉狠狠闭眼,不想回答。

这事儿算是绕不过去了。

真的是,每天一个郁期缺爱笑话。

在床上磨蹭了十多分钟,柴誉才穿戴整齐了,走出房门。

客厅里,人很齐。

小老头,玛尔巴斯,拉斐尔,哈珀,格兰瑟姆,还有一只观战的喜之郎。

登上马车,玛尔巴斯介绍道:“那几只小恶魔,不算特别棘手,我们各自对付一只,柴誉就和哈珀一起吧。”

柴誉懒懒地点了点头,靠在窗户上,用银勺舀着鸡蛋羹,边吃边发呆。

哈珀擡眼悄悄打量着他,总觉得今天的柴誉和瑟尔之间,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诡异氛围。

如果之前是瑟尔的单向表示,那么现在,就是他们的双向表示。

而且……柴誉怎么越吃越困了?

都快靠在瑟尔的怀里了。

哈珀牙都快咬碎了。

明明是他先来的,明明他们才是大学舍友,才是朋友……

哈珀愤愤地看向别处,颇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格兰瑟姆看看自家学生的反应,有些疑惑,“咋了?怎么突然生气了?”

听见了这句话,面前的瑟尔像是触发了某种程度,调整姿势,让柴誉靠在他的肩膀上,十分亲密。

哈珀抿唇,看得心里憋屈,“……没有生气。”

格兰瑟姆大咧咧地说:“哦。”

转身,他就走到马车前端,和小老头聊黑魔法了。

马车行驶了十几分钟,抵达目的地。

情报没错,这里的确有六只恶魔,而且已经作恶多端,属实该死。

看见外人,恶魔都无法抑制地兴奋起来,妄图将所有人拆吃入腹。

柴誉理都没理它们,直接走向最北边的恶魔,哈珀跟在他的身后。

哈珀有些迟疑地问道:“柴誉,你需不需要保护盾?”

“不用。”柴誉说,“什么都不用。”

玛尔巴斯给他上了贼拉厚的反伤盾,光靠着反伤盾,他都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够强过玛尔巴斯。

区区恶魔,更是不在话下。

而且,面前恶魔的魔力很低,完全用不到反伤盾,几个技能的事儿罢了。

哈珀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如同海啸一般的海水瞬间席卷北方!

哈珀的问号被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被惊到了。

不仅是因为柴誉的技能,还有他的魔力。

他们都是通过B级比赛的人,但是为什么,柴誉会强这么多?

哈珀再去看恶魔,已经嚣张不起来了,他的身体高度腐败,露出了骨架子,连心脏都被腐蚀了……

哈珀咽了一口口水,默默站在一边,当背景板。

这也太强了…………

喜之郎哼哼笑着,站在他的身边,炫耀道:“怎么样,我的主人,很厉害吧?”

哈珀愣愣点头,“好像回到了以前……”

以前无论怎么卷、都卷不过柴誉的期末成绩的既视感太强了。

哈珀有些垂头丧气,看着那只恶魔渐渐倒塌,死在原地。

心中莫名有些不甘。

柴誉放完技能就累了,倚着大树,休息一会儿。

其他几人还在与恶魔周旋,没过几秒,也都解决完了。

玛尔巴斯一边拭去匕首上的血液,一边说道:“真不抗打,揍两下就死了。”

拉斐尔劝解道:“毕竟不是出名的恶魔嘛。”

玛尔巴斯收起匕首,伸了个懒腰,“那就基本解决完啦,魔界还有几个跳蹿的高阶恶魔,都被布耶尔解决了。”

格兰瑟姆唔姆一声,问:“所以,结束了?”

“差不多吧,接下来就是魔王的收尾工作了,这是他的失职,理应由他负责。”

玛尔巴斯笑了笑,“终于可以回归日常啦。”

小老头呵呵一声,“你是回归买买买的生活吧。”

玛尔巴斯啧了一声,“那怎么能叫买买买呢,那叫投资。”

乘着马车,几人回到小院。

柴誉原本想回去补眠,却被哈珀拽住了小臂。

柴誉回头。

哈珀问:“能单独说说话吗?”

柴誉缓了缓即将到来的睡意,说:“可以。”

两人走到偏僻的角落里,瑟尔没有跟上来,也没有其他外人。

哈珀开门见山道:“我喜欢你。”

柴誉看着地面,大脑迟钝地运转了一秒,“嗯?”

“我说,我喜欢你。从大学到现在,我一直在喜欢着你。”哈珀神情认真,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没能想到你会自杀,我也没想到我会猝死……”

柴誉嗯了一声,“世事难料。”

在他三岁时,他也不知道,某年某天,他会选择自杀。

哈珀紧张地搓着衣服下摆,“所以,你接受吗?”

柴誉摇头,“我不接受。”

话语简单,但是伤人。

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哈珀只好遗憾离场。

最后,他说:“我希望你能爱自己。”

柴誉油盐不进,“嗯。”

睡个回笼觉,就是他爱自己的方式。

并且十分确信。

看着明显听不进去的柴誉,哈珀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告白过后,两人回到客厅。

瑟尔觉察到哈珀的失落情绪,于是看向柴誉,“你们聊了什么?”

柴誉打了个哈欠,推开卧室的门,“不告诉你。”

瑟尔连忙追了上去,牵住他的手,“为什么不告诉我?”

“嗯。”柴誉回身,看向瑟尔,目光平静,有种淡淡的死感,“如果你能安静两小时,我就会告诉你。”

瑟尔皱眉,“你嫌我吵?”

柴誉说:“污蔑我。”

瑟尔随即一笑,“那就是喜欢我了?”

这次轮到柴誉皱眉了,“你这是什么逻辑。”

不管怎么样,这个回笼觉,柴誉是睡定了。

定了两个小时,纯粹是因为他入睡慢罢了。

瑟尔看着柴誉躺在床上,有些无奈,熟练闭嘴,保持安静。

此时正是正午,阳光刺眼。

————

半个月后。

经过大规模的清剿与猎杀,魔界安生许多。

王城也下了悬赏令,鼓励大魔法师都去猎魔,进度自然是非比寻常的快。

魔王重掌权力,与神界的关系再度缓和了。

望着飘飘洒洒的秋雨,玛尔巴斯提议道:“你们想去魔界吗?我家还蛮大的,玩累了可以直接休息。”

喜之郎第一个无条件地选择同意,“是和布耶尔一样的古堡吗?”

玛尔巴斯想了想,“不算是,它是庄园。”

“哇。”喜之郎连连点头,“我要去我要去。”

小老头喝着浓茶,没什么意见。

玛尔巴斯在劝拉斐尔,“反正你早晚都得去,不如现在去嘛。”

拉斐尔蹙眉道:“可我的身份……”

玛尔巴斯指指地面,“你可以去魔界打听打听,玛尔巴斯这四个字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金,我带回去的人,他们敢冒犯吗?”

最近看多了话本小说的喜之郎说:“哇,好经典的霸道台词啊。”

他看向柴誉和瑟尔,“主人,你们要去吗?”

柴誉靠在瑟尔的身上,很是悠闲,“可以,反正没事儿干。”

玛尔巴斯看向拉斐尔,“看吧,就差你了。”

拉斐尔被架到了火上烤,只能点头妥协道:“……那就去吧。”

说去就去,一秒之后,他们瞬间闪身到了玛尔巴斯的庄园里。

喜之郎看着占地面积极广、种满红枫的庄园,惊叹道:“好壮观……”

身后,柴誉松开拽着大魔族萨然气球的手,说:“好,我不需要你了,出去玩吧。”

萨然磨磨蹭蹭扭扭捏捏,问:“那个东西,你还有吗?”

柴誉问:“什么东西?”

萨然瞎比划,“就是那个东西啊,圆圆的,硬硬的。”

柴誉沉默一秒,“罐头?”

萨然一拍不存在的大腿,“好像就是这个!”

罐头好办。

柴誉直接放出了几百个罐罐,将其塞进萨然的灵体中。

萨然一边道谢,一边拖拽着沉重的身体离开了。

开心的样子,像个两千多岁的孩子。

送走了大魔族,柴誉和瑟尔一起走进庄园。

庄园很大,哪怕常年无人居住,侍从也将其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床单都是三天一换。

得知玛尔巴斯回到魔界,布耶尔早早地就来凑热闹了,坐在大厅里,等着他们的到来。

玛尔巴斯走进大厅,转眼就看见了布耶尔,挑眉问道:“你来干什么?”

“玛尔巴斯大人难得回到魔界,我这不得欢迎欢迎啊?”

布耶尔微微笑着,狭长眼睛藏在镜片之后,意味深长。

他看向柴誉,说:“我记得你,你要不要跟我继续学黑魔法?”

柴誉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拒绝道:“不要。”

布耶尔摇头道:“那太可惜了,你很有天赋。”

小老头也劝说道:“学一学嘛,又不吃亏。”

柴誉还是拒绝:“多谢教导,但还是免了吧,我不需要。”

布耶尔耸耸肩,“好吧。”

在大厅坐了一会儿,布耶尔就离开了,他还有大堆的书籍资料没有看完。

晚宴时间,玛尔巴斯坐在主座。

她倒了杯红茶,看向数十道全然不同精巧别致的料理,遗憾叹气道:“我还是想吃炖菜。”

柴誉拆着蟹腿,“你想着吧。”

玛尔巴斯叹道:“好吧。”

用完晚宴,几人坐在桌前打着扑克。

由于装饰过于复古,连打扑克,都显得贵族优雅了。

柴誉看着并不优雅的牌面,默默地戳了戳瑟尔。

瑟尔转头,看见他的牌面,笑道:“唯独这个,我帮不了你。”

柴誉难得吃瘪,他必须要多看几次,并且记牢。

没办法,柴誉只好顶着地主的名号,拿着一手破牌,打了一手破牌。

讨伐地主成功,玛尔巴斯欢呼道:“来来来,输家喝酒。”

柴誉被迫喝下一杯白葡萄酒。

味道还不错,甜丝丝的。

长沙发里,拉斐尔抱着抱枕,坐在玛尔巴斯的身后,旁观他们打牌。

又是一轮洗牌。

看清牌面,拉斐尔幽幽道:“玛尔巴斯,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玛尔巴斯说:“怎么可能,你这是诽谤。”

话落,已经输麻了的小老头立马起身,“来,拉斐尔,你去搜身,我不信你运气这么好,把把好牌。”

一旁,柴誉和瑟尔同时放下手牌,看向玛尔巴斯。

玛尔巴斯嘴硬道:“我行得正坐得端,怎么可能会出老千,你们不要空口污人。”

然后,拉斐尔将手伸进她的袖口里,拿出了轻飘飘的四张扑克牌。

拉斐尔说:“人证,物证,都有了。”

玛尔巴斯咋舌,“拉斐尔,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她将手牌放在桌面上,举起双手,投降道:“好好好,是我出老千,我自罚一杯,行了吧?”

小老头冷哼一声,“罚六杯。”

玛尔巴斯睁大双眼,“为什么!”

柴誉说:“因为一共打了六局牌。”

玛尔巴斯喊冤道:“神明在上,我只出了一次老千啊。”

“嘁。”拉斐尔为玛尔巴斯倒上白兰地,纯的,不掺水,“喝吧。”

玛尔巴斯看着气味贼浓的白兰地,“你确定要我喝?”

六杯下去,一瓶白兰地几乎要见底了。

这指定是能喝醉了啊。

但在拉斐尔的逼迫之下,玛尔巴斯不情不愿地喝完了整瓶白兰地。

柴誉轻笑一声,重新洗牌,开始发牌,“这次可不许出老千了。”

玛尔巴斯按按眉心,酒劲儿逐渐上来了。

白兰地毕竟有四十多度,她的酒量虽然很好,但一次性喝得太多了,很容易就醉得犯迷糊。

打牌的人醉了,时间也够晚了。

几人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小老头是最后走的,他收起扑克牌,擡头一看。

拉斐尔和玛尔巴斯进了同一间房。

应该是为了照顾玛尔巴斯吧,毕竟她醉得不轻啊。

小老头这样想着,看向右手边。

柴誉和瑟尔怎么也进了同一间房?

他俩谁照顾谁啊?

带着这样的疑惑,小老头和喜之郎走进房间,嘟嘟囔囔地换衣服。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答案。

可能这就是现在小年轻的相处模式吧。

解答完毕,他安心地睡下了。

此时,房间里。

柴誉和瑟尔都喝了些酒,说话都有些不着调。

瑟尔锁上卧室的门,问:“哈珀和你说什么了?”

柴誉脱下外套,又脱掉羊毛衫。

房间里有壁炉,气温并不算低,火光映在身上,暖融融的。

柴誉想了想,说:“他向我告白了。”

瑟尔看着他脱衣服的手,问:“你答应了吗?”

“怎么可能。”柴誉笑道,“如果我同意了,你也不会看见我了。”

“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柴誉脱下最后一层薄衫,换了件新睡衣,“所以,我拒绝了。”

瑟尔顺着他的话意说了下去,“最主要的是,你不喜欢他。”

柴誉坐回床上,“可能是吧。”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对人产生过类似于喜欢或是仇恨的情绪。

他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

或许有人喜欢过他,或许有人讨厌过他,但那都改不了他的态度,不冷不淡,不喜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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