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轻视（1/2）
第82章 75.轻视
张孝直亲口承认同来往敦州的商人都很熟悉，不可能注意不到他的老相识们换了张脸，却依然满口应承要助褚不庭宴请各商队老板。这便说明安泫青之前心中所想是对的。
“按你说的，既然画册是三令五申不能外泄的机密，只有几个将领知道，这些人又你确定都信得过，那么目前看来，张孝直并不知道我们发现了那些人的变化，反让我们诈出他确实与换人的事有关系，还真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啊。”话虽这么说，但安泫青也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的意思。
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褚不庭下令让青隼营的人加大对冒用身份之人的监控，以求不放过任可疑的蛛丝马迹。
“阿舜，我想详细看看西北各州境出入的管理条款。”安泫青道，“直觉告诉我，这个得查。”
褚不庭从旁抽了张纸，当即便写下手谕给他：“都在锦州府衙架阁库，让桑干带你去，拿着这个才会有人开门。”
桑干陪安泫青去锦州府衙，聂政就要结束愉快的新兵生活，滚去副将帐里全权处理他的军务。不过这回他动作相当积极，褚不庭见了即不夸奖也不斥责，不知是个什么态度。难得出来放个风的桑干懒得管那么多，只想着尽快办完差去聚海福吃顿肘子。
事先向府上管事打听过，锦州府衙离王府不远，安泫青便先走一步，到衙门外等人。
过了一刻半钟，桑干策马而来的动静惊动了通判，他怒气冲冲地出来，一见是桑干，怒斥的话硬是憋了回去，转而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桑将军这……怎么突然大驾光临？”
桑干先朝坐在石狮子前爪上的安泫青见礼：“夫人，王爷命属下前来。”
现在是在军营外，他这声“夫人”就是故意当着通判面叫的，这些人一向消息灵通，会不知道安泫青是谁么？数九寒天，就这么任人坐在门口风吹日晒的，是在打谁的脸无需多言。
“桑将军来了。”安泫青捏了捏被冻红的耳尖，从石狮子上一跃而下，转向通判，“济才兄，别来无恙啊。”又回头向桑干解释，“济才兄与我是同年的进士，真巧。”
吉纬面色却有一丝僵硬，他确实同安泫青同年登科，只不过他那年已经年逾四十，还只是区区三甲同进士出身。几年时间官至一州通判，全靠嫡亲妹妹争气，嫁了个宗室子。他不相信堂堂状元能记住一个末流考生，这情形下认出他来，他只觉得是此人有意为之，故意给自己难堪！然而心底还是漫着浓浓的厌恶和蔑视——毕竟自己虽只是个从五品通判，但好歹是正儿八经在朝的官员，而那位？呵……
于是他只淡淡道；“不知镜王妃殿下到此，是下官疏忽了。”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安泫青敛眉低笑了一下，复道：“请问彭知府何在？”
本朝知府与通判差了半品，是规章上的一州之长。言下之意昭然若揭——还轮不到你个二把手和我说话。
到底是地方官，远不如在昱都明枪暗箭里滚过一遭的人，吉纬喜怒稍形于色，即刻便相形见绌。他略迟钝道：“润民兄他……”
安泫青却打断他的话，笑道：“只是随口一问，今日来也并非要事，就不劳烦彭知府了。不如就由济才兄你带我们进去吧。”
桑干也相当会来事：“怎么着吉通判，彭知府不在，咱们家夫人领着本将军上门，就连热茶也喝不上一口？”说罢，状似无意地用手拨一拨腰间的剑德。他今天来得匆忙，身上还穿着甲胄，这么一个动作对吉纬来说，略显威胁。
“桑将军什么话？”吉纬肩头微微一颤，似才意识到不对，作出陪笑的模样，这便往旁侧让开一步，“二位里面请。”
安泫青略感意外地瞥了一眼桑干，心说桑将军你平时不是挺有儒将风度的吗，演起兵痞子来怎么也一套一套的？
终于进了府衙大门，安泫青不知何时已走到吉纬前面，回头问道：“济才兄，咱们这儿的架阁库怎么走？”
吉纬没有直接领路，而是反问：“王妃为何要查阅我锦州架阁库？”
“与你锦州无关，我来查西北军暂存于此的档案。”安泫青一脸坦然，“劳烦指个路？”
吉纬满脸纠结：“这……毕竟还是我们锦州的架阁库，润民兄不在……”
桑干在一旁冷笑：“查阅我西北军的档案，什么时候还要彭昌签字了？要不我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被你戴了这顶恁大的帽子？”
为防在安泫青面前露怯，对上桑干，吉纬一直故意留着几分冷静自持的神色，却还是在猛将的威压下有些绷不住：“桑将军说的是，倒是我忘了，那悠二位就……自便？下官还有，还有政务在身，先失陪了。
“那便不劳济才兄多耽误了。”安泫青颔首轻笑，“桑将军，你给领个路？”这也是个蔫坏的，猜也猜到桑干认识路，还偏要为难一番吉纬。
桑干得令，直接无视吉纬，向另一边走去：“夫人这边请！”
安泫青便朝吉纬略一欠身，施施然跟上了。
仿佛气人是镜王府什么奇怪的绝学。
锦州架阁库分东西两间，西架阁库便属于西北军，连看守的人都是披坚执锐的士兵，见到桑干，整齐划一地行了个军礼。
安泫青拿出褚不庭手谕，守卫士兵检查无误后便取了钥匙来。桑干又掏出一把钥匙，两把钥匙同时插入上下两个锁芯，又同时扭动，沉重的铜锁才应声而开。
“先生，里面还有一道玄铁门，除了王爷谁都打不开。不过只要有这张手谕，门外卷宗皆可自行翻阅。您是想看什么，可要末将帮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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