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有个孩子（2/2）

先皇时的废太子，褚潾。

“可是，当初先太子被逐出东宫独自立府后的那场火灾里，全府上下包括那陪嫁所生，尚在襁褓的嫡子，不都烧死了吗？”

聂政补充道：“但当时，宗正院其实并未找到能对应那名陪嫁和孩子身份的尸身。”

这还是那时还在宫里的褚不应听墙角听来的，也不曾出现在清辉阁的情报中。

“不会吧，她胆大包天了，私藏先太子遗孤，难道要造反啊？”说罢安泫青似乎意识到不对，“虽说她好像本来就要造反的样子，但难道她悄摸替先太子养了这么多年儿子，就是为了等着有朝一日篡位，玩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套？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聂政只想，若那真是大皇兄的孩子才好。

“诶，阿政，我之前是不是让你跟清辉阁的人一起查过，城南的杜家废宅？”安泫青突然想起这茬来。

“是，”聂政点头，“但并未查到任何不妥，只看见里面隐约有孩子生活的迹象。”

“会不会住在那儿的就是这个孩子？”

眼下一切都只是猜测，既是猜测，自有千万种可能。聂政想起自己先前一直没进过那宅子，便道：“我去一探便知。”

……

城南，杜家废宅。

“你说你见到谁了？莫不是认错了？“

杜如嵩对长公主说道：“八王爷最肖先帝，若公主在场定也会认得。”

“天下之大，怎的这么巧他就在昱都，还偏偏撞上了钺儿！”褚洵神色阴暗地抠着桌沿，“我还当他早命丧江湖了！”

“殿下莫非不知，坊间曾有传闻，镜王驻守西北后，八王爷就投奔他去了？”

“我怎比得上你消息灵通，”褚洵抿着朱唇，又很快冷静下来，说道，“无论先前他到底有没有投奔老七，既然现在他回来了，必会与老七来往。他从小记事就强，王老太傅还夸赞过他过目不忘，就算当时没有认出，后续也定能琢磨出钺儿与我的相似之处……钺儿是我最重要的一步棋，绝不能被提前知晓……你即刻带他出城，到江南暂避。”

杜如嵩不再多言，眼下为求稳，也只有这一个法子：“我们今夜就走，殿下务必抓紧打点好路上一切。”

二人谁都没注意，门边一闪而过的一片衣角。

阁楼，褚钺抱着一本《资治通鉴》，一双眼睛却红肿不堪，衣襟也满是泪痕。他却不知，在母亲眼里，自己竟可被称为棋子。

深夜，外观朴素的马车装着一长一少悄悄出了城门，在阴沉的夜幕中南下。车内的孩子睡得很不安稳，将属于自己的小包袱抱得死紧，在角落中蜷成一团。

而另一头，人去楼空的杜家废宅，聂政站在空荡荡的院中，脸上闪过片刻茫然。

……

冬至将近，安泫青一边抱怨褚不庭连着两年错过自己在立春的生日——今年原本不会错过的，要怪就怪褚沥非要在那天出游，大半个翰林院都被拉出去陪着吟诗作对了——一边操持褚不庭的生辰礼。

褚不庭按他的意思亲自写谢礼帖，忽然道：“我记得你并未办冠礼。”

“那时候不是还说着书么，后来就遇见你了。”

“不如补一个。”褚不庭道。安泫青整理着回礼的单子，回道：“哪有人二十三岁才来补冠礼的，你还是想想什么时候把聘礼补上吧。”

褚不庭却放下手中的笔，认真道：“我说过，娶你当以江山为聘。”

按说安泫青早该对这些“花言巧语”免疫的，偏偏他知道褚不庭并不把这些当哄人的情话，但凡说出口皆为真心实意，让他如何不动容。只是感动之余又被这认真的模样弄出三分羞耻。

“还江山为聘，土不土啊？”他索性将手中名册搁下，揽住一旁褚不庭的颈，蹭蹭，“阿舜，下次回西北，带我去吧。”

褚不庭偏头与他挨在一起，在他耳边轻声道：“西北从来没有歌舞升平，没有玉楼金阙，不及昱都万分之一。”

“但那是你的家，”安泫青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也就是我的家了。”

“家”这个字，于常年金戈铁马的人而言，总带有安静而缱绻的美好意味。褚不庭吻而住他翘起的唇角：“好，我带你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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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好长的第二卷终于结束了！

陪嫁，也就是高中课文《阿房宫赋》“妃嫔媵嫱”里的“媵”，地位还是比较高的，除了小说里经常说的陪嫁丫鬟，甚至可能是新娘的妹妹侄女之类，有的人会将这个作为一个争宠的手段，哪怕自己不能受丈夫宠爱，还有个陪嫁有机会，而这个人同时又效忠于自己。正妻陪嫁生下的孩子是可以算作嫡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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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元夕

宋·辛弃疾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破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