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偶然的噩梦[番外](1/2)
番外四:偶然的噩梦
“哇哇哇哇呜呜呜呜呜……我、我一开始没打他,是他、他先跺脚的……”
眼前哭喊到声音嘶哑的几岁小孩不是别人,正是幼儿园时期的自己。
一旁的几位大人,有他们班班主任,有双方母亲,还有一位幼儿园园长,而除了最后一位,其余的都将同情与担忧给了“受害者”,留给苏小然的,只有冷漠与斥责。
许荟说:“是我没管教好,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先说声对不起。苏然,快给人家道歉。”
“对、对不起呜呜呜……但、但是,他、他也要道歉……”
“你打的我,我凭什么道歉?!”被打的小男孩捂着被扇肿的脸说。
“因为是你先不遵守纪律,也不听他人劝阻!”苏然在一旁生气地喊着,可是无人理会。
“苏然你别胡闹!”许荟朝苏小然吼道。
“不是的,妈,是他先大吵大闹,我实在忍不了了,才……”
没等他说完,园长妈妈劝解道:“苏然妈妈,你先别激动,先听听苏然怎么说。”
但这几天苏小然的嗓子本来就不舒服,受了委屈一大哭,更是哑得不成样子,连正常字音都不能正常且完整地发出:“是他、他先,吵的……”
“他先怎么?”男孩母亲问。
“吵……”
由于喉咙过于嘶哑,“ao”一类的字音他发不出来,即使发出来也不清晰,像出了问题的扩音器,时尖时粗的声音听着令人心烦。
见他半天说不出缘由,班主任道:“苏然这孩子平时就爱疯闹,而且他也承认是他打了人,事情很明了了,没什么好多说的。”
“明了个屁!”苏然怒不可遏地吼着,“你看监控了吗?问了其他孩子吗?你搞清楚事情全貌了吗?!事由他起他凭什么不道歉?!”
四位大人和两个小朋友仍无动于衷,教训的教训,哭喊的哭喊。他们之间仿佛有道天然的屏障,单向连接着两个不同的时空。
“呜呜呜呜呜……是他先,他先跺脚的……”
许荟朝他低吼道:“你还有理了?他先跺脚你就打人?那你现在哭闹我是不是该打你?”
“苏然妈妈,是这样,我们家孩子脸肿了,上午去医院检查的时候眼角也破了脸皮……”
男孩母亲没把话说完,许荟会就懂了:“医药费什么的我赔。真是对不起啊,给你们家孩子造成伤害了。”
“妈,他身体受到伤害了,那我呢?你不管事情起因,不管我心里怎么想吗?!”
苏然眼睛发酸,叫喊声也带着哭腔,但都无济于事。”
“呜呜呜……妈妈,是他先吵的……”
“吵”字的音实在是发不出来,众人看苏小然还在“狡辩”,对他的脸色更加不好。
“你闭嘴!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许荟瞪着苏小然又是一次低吼。
“不是,我、我错了,但他,呜呜呜……是他先……”
班主任:“先把孩子领回去吧,反正一会儿就放学了。”
园长无奈地点点头,两位母亲似乎也同意这个提议,男孩躲在他妈身后,冲苏小然做鬼脸,好像在说:略略略,谁让你打我,活该。
“是他先跺脚的,他先吵的……呜呜呜呜呜呜……”
嘶声力竭,泪水都被哭干,茫然无助的苏小然只能在一旁不断地喃喃重复,却除了二十岁的苏然无人在意。
“你别哭,我知道你的苦衷,别哭了,啊。”泪花在他眼里一闪一闪,哽咽的喉咙艰难地出声安抚。
男孩母亲牵着她儿子离开,许荟也叫苏然走:“苏然,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小然试图用他那沾满咸湿泪水的小手去牵许荟干燥的大手,却被她甩开,当即哭得更凶了。
“哇啊啊啊啊……妈妈,是他先吵的呜呜呜呜呜呜……”
“别吵了!再哭就给我去门口跪一晚上!”
“妈你别吓唬她,我去跪一晚上,你听他哭诉出来,或者去找其他家长、让他们问一问自家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苏然怕,苏小然更怕,但哭哪里是一下能止住的,小小一点的奶团子只能拼了命地把委屈往肚子里吞,勉强止住哭声,嘴里却还无意识地呢喃:“是他先吵的,他先吵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给你吃糖,不哭了,好不好?”
两对母子先后离开,班主任和园长还在原地讨论。
班主任:“这孩子,平时就爱动手动脚,刚刚也承认自己打了人,还在狡辩什么呢?”
“他不是狡辩,他只是想陈述事情起因……”
园长:“调监控了吗?”
班主任:“调了,也核实了,是他打的,还是拿书打的。幸亏只是破了点皮、没伤到什么,要是把人眼睛打瞎了,这责任他们怕是担不起哟。”
“担不起我拿命赔行了吧?!但你们去问别的孩子啊,你家小孩会无缘无故打人吗!?”
园长挥了挥手,道:“行了,人都走了,就别在背后嚼舌根了。一会儿孩子们放学,我该去站岗了。”
“别走!”苏然哭喊着,泪水早已成串躺下,想伸手阻拦却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班主任:“哎呦,这班上的,可真累人。可早点把那麻烦孩子送走吧。”
“不是的,他不是麻烦,他打人是有原因、有苦衷的!”
“别走!问问其他孩子,问问他们事情的经过!”
无助的苏然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抱着头慢慢蹲下,绝望地哭诉着。
“不是的,他不是麻烦,不要冤枉他……”
“不要走,去问问别的孩子,问问他们……”
“他是有错,可他也缺一份道歉……”
“不要走,不要……”
头晕目眩,呼吸困难,言语的责骂和所受的身体惩罚,这些痛楚深深地烙印在他心里,生理和心理的打击简直要将他摧垮——他感觉自己要死掉了。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逼着他跪下,双手撑着地,冷汗源源不断地淌下,眼前模糊一片,又不断闪烁着过往的画面,碎镜一般尖锐锋利。
班主任:“打人就是不对,没什么好解释的!”
同学:“他是过分,但你打得也太狠了,都有点不敢跟你玩了。”
许荟:“你差点闯大祸你知道吗?!别解释,我不想听!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打死你?!”
苏真:“以后别冲动了,有什么事跟老师说。”
画面跳转至与卫强第一次吵架。
卫强:“你他妈不信我就绝交!狗屁不懂还劝我‘从良’?滚吧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