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曜，你是小狗吗（2/2）

可看着看着，他又被谢云生的睫毛吸引。

真的好长好密，还是往上翘的。

他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碰了下。

谢云生立刻哼了声，把头往枕头里埋了埋。

秦曜一惊，缩回手心虚又紧张地盯着他。

见谢云生许久都没再动，他才放松下来，翻身躺平。

春光和暖，熏人欲醉，没一会儿他便困得睁不开眼。

睡过去前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就歇这一日，明日他说什么也不会再上谢云生的当。

可底线这种东西，要么一直守着，要么一再放低。

只要打破了一次，就再难续起来了。

之后的几天，谢云生故技重施，次次成功。

秦曜为人刚直，心性纯良，根本玩不过这种脸皮厚的小无赖。

每次他都告诫自己警惕谢云生，不能可怜他更不能心软。

想的很好，可最后他还是躺在谢云生身边，被他捂住眼睛，强行入眠。

次数多了，不用谢云生耍赖，到时辰秦曜自己就开始犯困。

最后被迫变成自愿，两人挤在那张长榻上刚刚好，头挨着头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身上全是对方的味道。

有一次玉贵妃闻见了，还打趣他们，说比起其他皇子，谢云生和秦曜倒更像是手足兄弟。

秦曜难得露出几分孩子气，嫌弃道：“他要是我弟弟，我早上手揍他了。”

谢云生立刻往玉贵妃那边蹭了蹭，当面告状：“娘娘你看他！他总惦记揍我。”

玉贵妃无奈地笑起来，拍拍谢云生的头，没什么责备意味地瞪了秦曜一眼，“他啊，也就耍耍嘴皮子功夫，哪舍得真下手？”

秦曜被母妃揭穿，面上挂不住便不说话了，自己一个人喝闷茶，偷偷在心里揍“弟弟”，假装没看到谢云生得意的眼神。

…………

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阴阳两茫茫，方知年少情分最可贵。

夜深人静，秦曜第不知道多少次生出了悔意。

五年前他就不该让谢云生走。

他捉住猫爪，轻轻移开，露出一双湿润柔软的眼。

今晚宴上喝了不少酒，他或许是醉了，也或许是撞坏了头，什么心声，什么猫，都是他思念太过产生的幻觉。

那幻觉里放肆一点，想也无妨？

他再次抱紧猫，闭上眼啄吻他毛茸茸的耳尖。

谢云生默默承受着。

他觉得秦曜有些奇怪。

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即使他不想也不得不承认，五年过去，物是人非。

他和秦曜都变了。

但有一点没变——他看不得秦曜难受。

翻了个身，他收起利爪，用肉垫去勾秦曜的手。

力道很轻，弄得秦曜痒痒的。

那条蓬松雪白的尾巴也跟着往他身上扫。

秦曜被他笨拙的安慰逗笑了，捏捏他的尾巴。

谢云生被捏得喵喵叫，回头举起爪子，警告似的亮出指甲。

【摸可以，捏不行，再捏我要挠你了！】

“好，不捏了，别生气。”

秦曜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顺毛不轻不重地摩挲。

谢云生这才把爪子缩回去，重新躺回他的臂弯，眯着眼，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舒服极了。

秦曜便从他的尾巴一路往上，抚过他的背再揉他的头，反反复复。

谢云生本想哄他，结果自己被哄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嗜睡？”秦曜失笑，心却因此安定下来。

夜风裹挟着花香从窗外溜进来，邀烛火与帐幔共舞。

光影明灭间，安神香从博山炉里袅袅升起，又徐徐消散。

秦曜竭力睁大眼睛，却抵不过来势汹汹的睡意，慢慢沉入梦境。

意识消散前，他想：

明天再睁眼，又是他一个人。

好在，他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