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0章 星芒汇聚时（1/2）

大暑那天，工坊举办了“星芒米糕宴”。来的人都带着和星芒有关的物件：修族谱的老先生带来了记载星芒纹的古籍，张母的后人带来了绣着星芒的茶垫，福利院的男孩带来了他的蓝布帕子，上面的桂花印已经淡得看不清，却在边角磨出了个小小的洞，像颗磨损的星。

林砚把这些物件摆在长桌上，阳光穿过染坊的木窗，在物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子。“你们看，”她指着光斑重叠的地方，“它们在说话呢。”古籍的纸页轻轻颤动，茶垫的丝线在风里飘动，男孩的帕子被气流掀起一角，露出底下的蓝靛草纹——那是林砚去年帮他补的，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

听障学徒忽然推着辆木车进来，车上摆着个巨大的米糕，表面用靛蓝泥画着片星空，每个星芒里都嵌着颗桂花糖，像把银河铺在了糕上。“他说这是‘众人的星’。”阿果翻译道，男孩指着星空中央的大星，“那是阿婆，旁边是张母，还有所有带物件来的人，都在上面呢。”

孩子们围着米糕拍手时，修族谱的老先生忽然指着星群说：“这和乾隆年间的星图一模一样！”他翻开古籍，泛黄的纸页上，星芒的排列竟和米糕上的图案分毫不差，“书上说，这是‘守护星’，聚在一起能挡灾辟邪。”

张母的后人摸着米糕上的星芒，忽然红了眼眶。他的茶垫上，星芒的针脚是双线绣的，而米糕的靛蓝泥里，恰好有两道重叠的痕，像有人用手指轻轻按过。“我祖母总说，双线绣的星不会灭，”他轻声说，“现在看来，她没骗我。”

福利院的男孩把自己的帕子盖在米糕的小心上。“这样它就不会冷了。”他小声说，帕子的小洞刚好罩住颗桂花糖，像给星星戴了顶小帽子。林砚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阿婆说过的话：“念想就像星星，看着散，其实都在同一片天上。”

宴会上，视频里的姑娘打来电话。她的女儿举着块自制的米糕，对着镜头喊：“你们看我的星星！”小姑娘用蓝莓酱画的星芒歪歪扭扭，却在中央点了颗黄糖，像男孩帕子上的桂花糖。“我们这里也在办宴会呢，”姑娘笑着说，“有位越南的阿姨，带来了她母亲的蓝布头巾，上面的星芒和你们的一模一样。”

林砚让阿果把米糕对着镜头，视频两端的星芒在屏幕里重叠，像座跨越山海的桥。“你看，”她对孩子们说，“星星会自己找同伴的。”话音刚落，窗外忽然飞过群萤火虫，蓝绿的光在蓝靛田上闪烁，像无数颗会飞的星芒，和米糕上的图案呼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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