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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血晶疑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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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隙边缘,幽冥死气如垂死的巨兽般翻滚嘶鸣。青金图腾的光罩已碎如蛛网,仅凭涵婓残存的意志与帝君兽微弱的吐息勉强维系。士兵们蜷缩在光罩边缘,每一次裂隙深处传来的“心跳”搏动,都让他们脸上的绝望加深一分。那只覆盖着漆黑骨甲、缠绕猩红锁链的幽冥巨爪,如同悬顶的铡刀,在翻涌的墨绿死气中若隐若现,冰冷的恶意锁定着光罩中心摇摇欲坠的身影。

白羽就站在光罩破碎的边缘,白衣在死气涡流中纹丝不动,仿佛置身于另一个静谧的世界。他托着那枚“净血炎晶”,婴儿拳头大小的晶体内部,赤金色的火焰温顺地流淌,散发出令人心安的暖意与纯净气息。这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微弱却顽强地驱散着周围数尺的幽冥死气,成为这片绝望之地唯一的希望之源。

“拿着它,涵婓。”白羽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穿透死气的咆哮,“帝君兽本源已枯,唯有此晶可续其命脉,亦可暂封裂隙,为撤离争取时间。”他的目光落在帝君兽灰败干枯、几乎失去生命气息的庞大身躯上,冰蓝色的眼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再迟疑,它撑不过十息。”

十息!

涵婓的心脏被狠狠攥紧。帝君兽伏在她脚边,头颅无力地贴着冰冷的地面,曾经熔金般的毛发此刻如同枯槁的秋草,黯淡无光。它的胸膛起伏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伴随着鳞甲缝隙渗出细微的黑气——那是本源枯竭、无法再抵御死气侵蚀的征兆。左爪上那圈曾闪耀神威的守界人图腾,光芒已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秦烈临死前无声的诘问——“血晶…好看吗?”——如同跗骨之蛆,在她识海中尖啸。白羽手腕内侧那一闪而逝的墨绿纹路,更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她紧绷的神经。理智在疯狂预警:这晶石是陷阱!是幽冥母树更深的诱饵!

然而,帝君兽那微弱到极致的生命之火,如同冰冷的针,扎穿了她所有的防备与疑虑。它用生命为她撑起庇护,为她燃尽本源对抗幽冥,此刻,它正在她脚下无声地滑向永恒的黑暗。

“给我!”涵婓的声音嘶哑决绝,带着破釜沉舟的颤音。她猛地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颤抖,径直抓向那枚悬浮在白羽掌心、散发着诱人暖意的净血炎晶!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晶体温润表面的刹那——

“嗡——!!!”

时间,凝固了。

不是空间的冻结,而是识海的崩塌!一股无法抗拒、无法形容的恐怖洪流,蛮横地撕裂了她所有的精神防御,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灵魂最深处!

**第一重闪回:圣主陨落·血灵匕首的寒光**

眼前的裂隙、死气、白羽、垂死的帝君兽…所有景象如同摔碎的琉璃般片片剥落。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坚硬、流淌着暗金色符文的穹顶——血灵宫圣殿!

视角在急速下坠!不,是她的“意识”正附着在一个急速倒下的身影之上!

鲜血,滚烫的、带着浓郁灵性光辉的金红色鲜血,喷溅而出,模糊了视线。剧痛从后心传来,冰冷、尖锐、带着一种湮灭灵魂的恶毒诅咒,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圣主)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视野边缘,是一截紧握着凶器的手腕。手腕覆盖着狰狞的玄黑色臂甲,甲片上流淌着熟悉的、属于血灵宫最高统帅的赤凰纹章——宫主之甲!

视线艰难地向上移动…越过臂甲,越过肩铠…最终,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宫主的眼睛!

但此刻,那双曾经威严、深邃、承载着守护意志的眼眸里,所有的情感都被剥离,只剩下一种绝对的、非人的冰冷与漠然!瞳孔深处,一点针尖大小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墨绿色幽光,如同深渊的入口,正缓缓旋转、扩散!

“为…什…”圣主的残念发出无声的质问,鲜血从口中涌出,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水般从被刺穿的伤口疯狂流逝。

宫主的嘴唇冷漠地开合,声音直接刺入圣主濒死的识海,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旧日残响,当为新生祭礼。汝之权柄,吾代掌之。” 话音落下的瞬间,宫主握着匕首的手猛地一拧!一股狂暴的吞噬之力从匕首爆发,圣主体内浩瀚如星海的修为、磅礴的生命本源、甚至残存的意志碎片,都被那柄诡异的血灵匕首疯狂抽吸!

视野被无尽的黑暗和金红色的血光吞噬,圣主最后感知到的,是宫主身上那越来越浓郁的、令人作呕的幽冥死气,以及那柄吸饱了圣主精华的血灵匕首上,一闪而过的、与白羽手腕上一模一样的墨绿纹路!

**第二重闪回:吞噬玄甲·魂印中的哀嚎**

圣主陨落的黑暗尚未退去,另一股更加尖锐、更加绝望的痛苦瞬间淹没了涵婓的识海!

视角再次转换。这一次,她仿佛被囚禁在一个灼热、窒息、充满无尽魂火炼狱的狭小空间——是血将魂印内部!

魂火熊熊燃烧,金色的火焰带着净化与束缚的双重力量,疯狂灼烧着“她”(玄甲)的残魂。痛苦超越了一切感官的极限,那是灵魂被寸寸撕裂、意志被强行抹除的终极酷刑。

而在魂印之外,一个庞大而冰冷的意志如同俯瞰蝼蚁的神只,清晰地传递进来。是宫主!他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巨磨,缓慢而坚定地碾压着玄甲残存的意识。

“玄甲,汝之忠诚,吾已知悉。然旧血当汰,新躯方承天命。汝之魂火,当助吾熔铸新骨,汝之意志,当为吾踏足幽冥之阶石。此乃…汝之荣光!”

“不——!宫主!你已非你!幽冥蚀心!醒…”玄甲残魂发出凄厉到扭曲的魂啸,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不甘,试图唤醒那被侵蚀的君主。

然而回应他的,是宫主一声冰冷嗤笑,以及骤然加剧的魂火!金色的火焰瞬间转为暗金,夹杂着丝丝缕缕墨绿色的死气,如同亿万条毒蛇,疯狂钻入玄甲残魂的每一寸意识!

“呃啊——!”玄甲最后的意识碎片在魂火中被强行抽取、剥离、炼化!涵婓(玄甲)的感知中,清晰地“看”到宫主的身躯在魂印之外微微震颤,一股属于玄甲的血脉力量、战斗意志、统帅威严…正被宫主贪婪地吞噬、融合!宫主的气息在节节攀升,而他原本属于人类的生命波动之下,一股更加深邃、更加黑暗、如同母树根须般的幽冥本源,正贪婪地吸收着这来自血将的“养料”,随之壮大!

玄甲最后的残念,带着刻骨的怨恨与明悟,在彻底湮灭前轰然炸开:“母树…寄生…王座…是陷阱…所…有人…都…”

**第三重闪回:亲王肢解·晶中搏动的断肢**

玄甲魂印中那湮灭前的终极怨恨尚未散去,第三股冰冷、粘稠、带着无尽黑暗与疯狂呓语的记忆洪流,以更暴虐的姿态冲垮了涵婓的识海防线!

这一次,没有具体的场景,只有一片绝对的、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虚空。虚空中央,悬浮着一团巨大无比、缓缓搏动着的墨绿色肉瘤——幽冥母树的核心!

无数粗壮的、流淌着粘稠墨绿色液汁的根须,如同巨蟒般从核心中延伸出来,缠绕、捆绑着一个散发着恐怖威压的身影。那身影轮廓模糊,被浓郁的幽冥死气包裹,只能隐约看到其身躯覆盖着暗金色的、铭刻着古老符文的骨甲。虽被禁锢,其散发出的气息依旧让虚空震颤,充满了古老、尊贵、以及滔天的愤怒与不屈——幽冥亲王!

“桀桀桀…亲王殿下…何必顽抗?”一个非男非女、重叠了亿万怨魂呓语的扭曲声音在虚空中回荡,源自母树核心,“融入母体…方得永恒…汝之骨…将为吾族锋刃…汝之血…将沃吾族疆土…汝之魂…将见证…新纪元的…曙光!”

“蝼蚁!妄想!”亲王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震得缠绕他的根须寸寸断裂,墨绿色的汁液四溅!他奋力挣扎,暗金骨甲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试图撕裂这黑暗的囚笼。

然而,母树核心猛地搏动!一股更加粘稠、蕴含着极致腐朽与寄生意志的墨绿浆液洪流般喷涌而出,瞬间将亲王淹没!

“滋啦——!”

如同强酸腐蚀金属!亲王体表那坚不可摧的暗金骨甲在墨绿浆液的侵蚀下,竟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光芒急速黯淡!浆液如同活物,疯狂地钻入骨甲的缝隙,侵蚀血肉,污染神魂!

“呃啊——!”亲王发出痛苦而暴怒的嘶吼,挣扎的力量在飞速衰减。

“剥离!”母树意志冷酷下令。

噗嗤!噗嗤!噗嗤!

缠绕亲王的数十根最粗壮的幽冥根须尖端,猛地裂开,化作无数锋锐无比的墨绿色骨质利刃!这些利刃闪烁着阴冷的寒光,带着湮灭生机的规则之力,狠狠斩向亲王被墨绿浆液侵蚀、防御大减的身躯!

暗金色的骨甲碎片混合着墨绿色的血肉和闪烁着魂火的残肢断臂,在虚空中飞溅!一只覆盖着残破暗金臂甲、五指依旧保持着抓握姿势的断臂,被一根根须利刃精准地斩下!断臂的创口处,没有鲜血流出,只有粘稠如沥青、不断蠕动试图重生的墨绿浆液,却被断臂上残留的亲王意志死死抗拒着。

“封!”母树意志再喝。

那枚悬浮在涵婓“眼前”的净血炎晶——此刻在记忆闪回中,它呈现出最原始的状态——并非纯净的赤金色,而是核心包裹着一团剧烈搏动、试图反抗的暗金与墨绿交织的亲王残肢(断臂)!无数道赤金色的、带着净化与封印之力的血灵宫符文锁链,从晶壁内部延伸出来,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刺入那只断臂!锁链上流淌的,赫然是宫主那冰冷而强大的本源力量!

断臂在晶体内疯狂挣扎、冲撞,每一次撞击都让晶体剧烈震颤,发出无声的灵魂尖啸。宫主的力量与母树的意志在晶体中交汇,共同镇压着亲王残肢的反抗。晶体的赤金色外壳,正是在这两种力量与亲王残存意志的激烈对抗中,被强行“净化”和“稳定”的表象!它如同一个华丽的囚笼,一个精心伪装的祭品!

“呃啊——!”现实与记忆的剧烈撕扯让涵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头痛欲裂,眼前一片血红,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钎在脑中搅动。她触碰血晶的手指如同被毒蛇噬咬,猛地缩回!

就在她指尖离开晶体的瞬间——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得如同惊雷的碎裂声,从白羽掌中的净血炎晶内部传来!

只见那浑圆剔透的晶体内,赤金色的火焰流动骤然停滞!一道细如发丝、却贯穿了整个晶体的漆黑裂痕,突兀地出现在晶壁之上!裂痕深处,并非晶体应有的澄澈,而是翻滚着粘稠如活物的墨绿色浆液!

紧接着!

“噗!”

一只覆盖着残破暗金色骨甲的手指,猛地从那道裂痕中刺了出来!指尖尖锐,带着一种撕裂空间的锋锐感,指甲呈现出诡异的墨绿与暗金交织的色泽,还在微微颤动!

晶体的赤金色光芒如同退潮般迅速黯淡、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幽冥死气,混合着一种古老、暴戾、充满无尽痛苦与疯狂的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水,从晶体的裂痕中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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