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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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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这小子怎么突然就性情大变了?!

姚泽王一阵头皮发麻, 跪伏在地上,心里是一点也不觉得屈辱的。

甚至要多熟练就有多熟练。

说实话,这也是他的老本行。刚来鬼界那会为了讨生活, 他见谁都喊大爷, 原则是能吃软饭绝不挨硬打,能磨膝盖的事绝不费皮肉。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不就屈得多了点么, 迟早有伸的那么一天。

你看,没有过去那么多年的卑躬屈膝,哪里有他后来的一步登天?

呵,你这臭小子上次坏了本王和赐安的喜事,这次又这么羞辱本王, 之后最好别让本王找到机会……

“啊!”

姚泽王眼中的遗憾和恶毒刚流露出来,余光冷不丁察觉到一双漆黑无白的眼睛,惊叫了一声。

——宫忱就半蹲在一旁, 摁住他的头颅,侧着脸直勾勾地盯他。

“看来你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姚泽王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怎么会被一个眼神吓到,一边装傻充愣:“什么事, 咱俩之前不就见过那一次吗?哦,哦, 是,那次确实是本王……不,是我做的不对,你要是还介意, 我可以发誓,我对赐——”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宫忱五指骤然收拢, 和那几乎能拧断头骨的残忍力道相比,他的声音很轻。

“你也配提他的名字?”

“好、啊啊,好,我不配,我不提!”姚泽王当即咬牙讨饶。

宫忱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姚泽王,眼底浸染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黑暗。

“你当年靠着五骨天君的宠幸得势,待她与除鬼师战败只剩下一条手臂之时,假装深情愿意与她共生,骗娶了她,实则只是为了她的鬼王之位。那之后你三妻四妾,宠妃成群,视她如敝履,一遇危难便想着用她来挡,弃她而走。”

“你看得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

“恶蛆都没有你恶心,可你——”

他闭了闭眼,嘴唇缓缓吸了一口气。

“却竟敢觊觎,这世间唯一属于我的人,我的珍宝。每每想起你对他的贪念,我的心、”

“我属于他的这一颗心,就像在被烙铁烫一样,好疼啊——”

姚泽王惨然尖叫了起来,因为宫忱掌心中腾地升起火焰,烧着了他的头发,火蛇很快蔓延开来,在皮上滋滋吐信。

幽蓝火光下在宫忱的脸庞上跃动。

“你害死王岭,该死。”

“你玷污了我的赐安,我必须得将你烧得干干净净。”

“一寸,”他轻轻动唇,“不剩。”

“啊啊啊………等、等等!”

姚泽王那颗死了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膛,他简直用了生平最迅速的反应,在火焰蔓延全身前颤声大喊:“你可知你的师兄半个月前就失踪了?!”

哗。

火光蓦然暗去。

宫忱提起姚泽王的脑袋:“失踪?”

姚泽王后背焦黑一片,却顾不得身上的灼痛,抓着这一根救命稻草继续道:“你随白王去鬼界后,被入侵的碑界里只剩下他,他不能提你,也不能提白王,就自己背了罪名,被关进了燧光阁地牢。”

“燧光阁怎么敢关徐家的人?”

“还不是大祭司那奸人!”

姚泽王呸了口带血的唾沫,只是骂大祭司,可不敢告诉宫忱自己是怎么筹划着把徐赐安救出来再续前缘。

“表面上传音安抚徐家称只是做个样子,必定好吃好喝伺候着徐公子,背地里,该怎么用刑就怎么用。”

“你也曾为燧光阁效命,那地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会不清楚?他在里面遭了整整半个月的罪才逃出去,那之后就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最该报复的人不是我!”

“是燧光阁!是大祭司!”

“他们如此背叛你,你却还要为一个守碑人报仇而杀了我吗?!!”

“你——”

情绪激动之时,姚泽王猛地看清宫忱此刻的神情,浑身一颤,打了个寒噤。

“所以你……别杀我,我、我还有用,我可以发动鬼兵帮你找他。”

“你也一定,很想快点找到他。”

“对、对吧?”

七日后。

茶馆。

“诸位,最近出了两件大事。”

“其中一件,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半个月多前,去星山下了二十一年的雪忽然停了,惹得鬼界众心惶惶。”

“而就在前不久,冰雪消融,碧草绵延,一只黑衣鬼从春山里走了出来,脸上布满花枝般的裂纹。”

“传闻中前任鬼主还活着时,去星山就如同现在这般春和景明呐。”

“那么此鬼身份究竟如何………”

正当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时,忽然有位白衣公子飞了片金叶子下来,道:“有点儿没意思,说下一件事吧。”

说书人摸走金叶子,登时眉开眼笑:“好,那我们不妨先聊一聊第二件。”

“如今燧光阁的比试剩下最后两场,大家可知,是哪四个人在争魁首?”

比起前面那个莫须有的传言,众人显然对这个更为关注,纷纷报上自己最看好的几个人选。

说书人抚袖一叹:“唉,你们只说对了其中三人,闻人絮、段世安、曹清鸾确实是无可争议的天骄翘楚,然那第四人,这几日的风头却犹在他们之上。”

“关于那人,各位有所不知。”

“十载剑道,中规中矩,一朝掷剑从诡,本以为是个笑话,谁知,首轮比试竟也挤入了榜末,之后更是风云骤起,扶摇直上,从这,哗,一直到了如今的第四名。”

“他就是……”

哐当。

还没说完,又是一片金叶子甩了下来,擡头一看,原来那白衣公子的身旁还有一位黑衣公子,抱臂而立,表情阴冷,一看就不好相与。

黑衣公子沉声道:“接着说上一件事,那从去星山里走出来的鬼,可还有其他特征?”

说书人反应很快,金叶子已经入兜了,答道:“除了脸上有裂纹,据说,他的眉眼和前任鬼主墨临神似。”

“那墨临长什么样?”

“这个嘛……”

他还没说完,还是清脆一声哐当。

楼上的白衣公子夹着指尖的金叶子,轻挑了挑:“捕风捉影的事有什么好谈的,你还没讲第二件事里那个万众瞩目的第四名是谁呢?”

“这个啊……”

哐当。

黑衣公子也扔,冷冷道:“先说去星山的鬼长什么样?”

哐当。

白衣公子:“先回答我。”

哐当。

黑衣公子:“别管他,先回答我。”

说书人边左一声好,右一声好好好,边一脸幸福陶醉地伸手去接一片又一片的金叶子。

众人眼睛都看直了。

还能这样?

好笑之余又暗自咽下心酸,羡慕死个人啦,有钱人都这样吵架吗?

突然,哗啦啦一片的脆音响起!

众人顿时呆若木鸡。

只见白衣公子漫不经心地扔了一大把金叶子下来,犹如天女散花。

他撑着下巴,轻飘飘地:“可不可以快点说出来,本公子——好想知道啊。”

说书人双手都颤抖了,激动无措地点点头:“这、这有何不可呢,那人、那人就是段家臭……呃,远近闻名的——”

“闭嘴。”

旁边的黑衣霎时黑了脸,立马要从腰间去摸钱袋子,被柯岁一把抓住手腕。

柯岁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扔就扔你的钱,老是来摸我的钱袋子做什么,段清明?”

“段清明、对,就是他,”说书人笑得合不拢嘴,这下是一点也反应不过来了,“这位公子说的一点没错,那一鸣惊人、万众瞩目的第四名正是段大公子,段钦,段清明!”

众人却神情恍惚,反应过来了。

这白衣是对着黑衣喊的名字,那岂不意味着后者便正是……

“柯、元、真!”

怒音绕梁,然而再擡头,两人皆是消失不见,只剩一缕微凉的风卷过茶楼二层的窗帘子。

“这么大怨气啊?”

柯岁和段钦在屋顶大打出手,一个比一个出招狠辣,嘴上却漫不经心地叫停:“大白天的,不打了呗,我身上的钱都给你成不?”

“稀罕你那脏钱!”

段钦踹了他一脚,又一拳轰过来。

“不是钱的话,那是不想听别人议论你?”

柯岁往后趔趄两步,已经半只脚踩空,擡起手,用掌心接他这一拳,下压:“还是,去星山这三个字,让你想起了什么人?”

段钦眯起眼睛,并不否认:“那里平白爬出来一只鬼,你就不好奇?”

柯岁眼珠子动了动,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就当你只是好奇吧,所以,你刚才到底生什么气?”

“第四名不是凭我自己得到的,我不喜欢被拿出来说事。”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帮你?”

“对,”段钦冷笑道,“不需要。”

柯岁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将人用力往前一拽,戏谑道:“你不需要是你的事,但——我还是得收我的报酬。”

遂狠狠地在段钦嘴唇上咬住。

“嘶,这特么是在屋顶上!”

“那就下去。”

段钦瞪大眼,一推柯岁,柯岁便往后倒,身下一空,连带着段钦一起从屋顶掉进巷子里,还是咬着没放,弄得两人嘴里都是血淋淋的味道。

他是咬得心里舒坦了,可段钦要咬他时,他却用拇指卡着段钦的犬牙,笑了笑道:“我一会要去见我爹,不能留印子。”

“去哪见?鬼界?”

“不该问的别问。”

段钦呸地吐出了他的手,爬起来:“那你还不快滚。”

柯岁慢腾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放心,明日你和段瑄的比试,我不会干涉,满意了吗?”

“谁赢了你都无所谓,不是吗,毕竟两个都是你鬼界的走狗……”

“段清明。”柯岁声音声音微冷。

段钦啧了声,整了下衣服:“说起明日的比试,我还得回去准备,就不跟日理万机的柯公子厮混了。”

他转身,微跛着脚——上次被柯岁在鬼界掐断的腿还没好全。

紧贴胸口的那张留声符隐隐发烫,他的呼吸与心跳均有些沉重。

从无间深渊回人间的这一个月来,他已经用了十几张留声符了,派得上用场的却只有两三张,而且都只能模糊地指证柯岁和鬼界的牵连。

这谨慎过头的混账玩意,难道非得在床上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吗?

不,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他恐怕会直接就在床上把人一刀捅死……

“段钦。”

还没迈步,柯岁忽然叫住了他。

段钦不耐烦地回头:“又干什么?”

柯岁的目光有意无意在他胸口停留片刻,最后来到他的脸上:“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段瑄,他是真的想杀了你。”

“所以呢?”

“所以,”柯岁顿了顿,道,“如果你出事,我救不了你。”

“我知道……草,疼死了。”

段钦扯了扯嘴角,方才被柯岁咬伤的口子现在肿得厉害,抽着气自嘲道。

“我还不配你救,就只是你一时兴起的乐子罢了。”

柯岁笑了笑:“挺有自知之……”

“明”字还没说完,就见段钦一下举起双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目光凶狠,张嘴照着他的脸颊就用力咬了下去。

砰。

柯岁后背撞墙,垂眼道:“松口。”

回应他的是段钦的犬牙狠劲刺破了他颧骨下的皮肉。

柯岁没什么表情,擡手,下一秒,对着段钦的右脸颊猛地挥出一拳。

轰!!段钦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在地上滚了两圈,爬坐起来靠墙,垂着头,好一会儿才咳出声。

“还知道松口?”柯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有下次,把你牙齿全拔了。”

段钦擡头,右脸高高肿起,却痛快地嘲笑着他:“那你以后是想跟牙床光秃秃的家伙接吻吗?”

柯岁:“我不是非你不可。”

段钦:“那你换一个。”

柯岁眼神阴鸷地瞧着他,真想立刻把他胸口前的那张留声符抓出来扔在他脸上,然后将其毒打一顿,最后剁成肉渣做成他药草的养料。

可是好半晌,柯岁都没有这么去做,而是半跪在段钦面前,用力地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直到段钦那张挑衅讽刺的脸上露出痛苦,他才咬着牙开口。

“是,我非你不可。”

段钦咧开嘴角,眼底有压不住的得意,道:“给我上药,疼死你大爷了。”

“不,活该你疼。”

“快点儿。”段钦轻声哼。

柯岁冷冷地看着他,两秒后,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正要往外倾,被眼尖的段钦认出那是什么,倏地拍开他跳了起来,怒道:“你故意的?拿毒药给老子用?!”

“爱上不上,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天别让我再看见你。”

遂骂骂咧咧地走了。

柯岁动作微顿,把毒药瓶子收回去,原地静了一会,脸上的笑收得干干净净。

手指一伸,从墙后的阴影中拽出一道鬼魂,掐着它的脖子,缓缓道:“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找我。”

“大、大人………”那鬼魂也没想到这么倒霉撞上这些事,欲哭无泪道,“小的不是故意偷看的……是……人、人找到了。”

“谁?”

“宁箫。”

听到这个名字,柯岁眼中赫然闪过一丝精光,暂时饶了它一命。

“抓回来。”

“是。”

乌衣镇。

沿河而下,枫叶瑟瑟。

一处简单干净的房间里,盘坐着一位面容沉静的老人,银发如霜披在身后,梳理得一丝不茍。

周围弥漫着药物的清香。

宁箫一手拿着本厚厚的医书研读,一手适时地往药炉底下添火加柴。

不一会。

“道长,药好了——”

她捧着药碗和书跑过来:“你先喝,喝完了帮我看看,这些字怎么念?”

徐赐安睁开眼,看了一眼那浓青色的药汁,接过后,将药碗放至一旁,先教起了她念字。

一遍没记住的,就教了两遍,等宁箫全会了之后,他就重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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