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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下雨/教武 干旱了整整两个月的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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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灶房中传出季新桐的声音,热水烧好了,她正叫宁竹过去。

宁竹来不及跟季新承商量细节,只点了点头:“行,其余的明日再说吧。”

季新承应了声“好”。

灶房里,宁竹用烧好的热水洗了头发,领着宁荷回屋睡觉。

自从听说明日要来好几个小孩,宁荷的情绪就一直很兴奋,同龄孩子她见得比较少,以后又要跟着她一起教武,难免有些好奇。

这会儿躺在床榻上的时候,宁荷又悄悄贴着宁竹,挥舞着小拳头,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

“阿姐,我会帮你管他们的,他们如果不听话,我就揍他们!”

宁竹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发顶。

“行,你是大师姐,要管束他们。”

宁荷心中涌现出无限的责任感,重重点头。

这场雨下了一整晚,并且越下越大。

天色刚蒙蒙亮,窗外的雨滴就跟倒豆子似的砸在瓦片上,密集的声响将宁竹给吵醒了。

她索性也不睡了,推开房门出去,潮湿的冷风瞬间就裹着雨丝拍打在脸上。

院角处,季元武和季新承正踩着泥水搭建油布棚子,已经搭好快一半了。

干活的时候不方便打伞,两人从头到脚都被雨给淋湿了,风吹到身上时还是有些冷的。

“我去烧些热水。”宁竹转身走向灶房。

灶房里,卞含秀已经生起了火。

铁锅里的水冒出细小的气泡,上面飘起来一层白雾。

见宁竹进来,卞含秀往灶膛里添了根柴,递过一碗刚煮好的热粥给她,出声问道。

“那几个孩子真要冒雨来?”

宁竹捧着粗瓷碗暖手,温热透过掌心传来:“应该是要来的。”

她想起昨日几个孩子比试时候倔强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

天色渐亮,快到巳时初时,前门果然传来清脆的叩门声。

宁竹撑伞去开门,只见宗家的马车停在雨中。

宗明川亲自送来的,几个孩子都穿着小短打,额头上绑着抹额,身边没有跟着仆从,自己撑着一把油纸小伞。

小十一规规矩矩地行礼,带头问好:“师父晨安。”

他身后的孩子们也齐声问好,连最腼腆的小九都开了口。

“你们也早。”宁竹侧身让开,“进来说话。”

几个孩子都有些好奇,跟在宗明川身后鱼贯而入。

小十好奇地东张西望,在看到简陋的油布棚子时明显愣了一下。

小十一暗中掐了他一把,他这才忙不叠收回目光,忍不住红了耳尖。

宁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唇角微微上扬。

“有小狗唉!”一直低着头的小九突然惊呼,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堂厅门前舔毛的平安。

虽然平安此刻的体形已经算不上是小狗了。

“它叫平安。”宁荷从门后探出小脑袋,歪着头打量这些新来的小伙伴。

终于有除了平安之外不需要她仰头看着的人了!

“你是师父的妹妹吗?”小十一仰起脸问道,她还记得昨日宁竹说过她还有一个妹妹的事。

“嗯呐,我叫宁荷,也是大师姐!今年五岁了,你叫什么呀?”宁荷甜甜笑着。

宁竹看他们相处得还不错,也不去打扰,让他们先互相熟悉熟悉。

面对宁荷释放出的善意,原本暗暗有些紧张的小十一也笑起来。

“我叫宗问筠,上个月刚满五岁,想偷摸平安的那个是小九,叫宗问滕。”

被点名的小九霎时间红了脸,嗫嚅地叫了一声“大师姐”。

宁荷顿时高兴起来,抱住平安的脖子,朝他说道:“平安很乖的,你轻轻摸,不要伤害它,它就不会生气的。”

在她鼓励的目光下,小九还是顺从了内心,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平安不算柔软的背毛。

那动作轻得平安都没有感受到。

看小狗真的乖乖让自己摸,小九脸都兴奋得红了起来:“好乖的小狗!”

宁荷纠正:“平安不算狗,它的阿娘是狼哦。”

“狼!!”一道激动得变了调的声音突然响起。

宁荷有些发懵地看着一下就窜到自己面前的陌生小孩。

“我可以摸它吗?!”

“小十不许无礼。”小十一批评完,又尽职尽责地介绍,“这是小十——”

“我叫宗问枫!”小十拍了拍胸脯,简短介绍完,然后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平安,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可以摸它了吗?”

宁荷点了点头:“可以,要轻轻的。”

剩下的龙凤胎也怯生生地凑过来,两个小不点手牵着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龙凤胎本就比平常的孩子要小一圈,又是在所有孩子里年龄最小的。

宁荷见到比自己还矮的孩子,一直盯着他们瞧。

“他们长得好像啊。”

小十一解释道:“阿笙和阿箫是龙凤胎。”

宁荷两眼发懵:“什么是龙凤胎?”

小十一皱了下眉,嘴唇抿得紧紧的,正思索如何解释。

“就是一起长大,一起从阿娘肚子里出来的。”宁竹笑着替她解围,拍了拍手,“好了,待会儿再和平安玩,先过来吧。”

宗明川只拿出来一个包袱,里头是他们练武结束后换洗的衣裳。

“他们都会自己穿衣服,你只需要把衣服给他们就好。”

宗家虽然是世家豪门,可从小对孩子绝对不是娇生惯养,相反要比许多平民人家的孩子更加严厉。

这几个孩子都有着很好的教养和自主能力,从他们平时说话做事就能看得出来。

宁竹点了点头。

如今局势动荡,宗明川自己也有要事在身,今日也是想着孩子们第一天来,怕他们不安心,所以才挤出来的时间,等明日之后孩子们就要自己过来了。

临别时,宗明川再三叮嘱:“四叔走了,晚点再来接你们,要听师父的话知道吗?”

小十掏了掏耳朵:“这句话你在马车上都唠叨了十遍了,四叔,我倒着都会背了。”

宗明川笑着骂了一声:“臭小子。”

“四叔回见~”

等送走了宗明川,宁竹就把几个孩子带到了刚腾出来的空房间。

院子里的雨棚是搭好了,可是才发现有几块地砖有些松了,一踩下去就溅起泥水,还得回头修补修补才行。

害得季家父子白淋了场雨。

宁竹寻思着还是应该另外租一个院子,或者让宗家提供场地得了。

她将心头的思绪压下,开始今天的教学任务。

因为这几个孩子多少都学过一些宗家枪,算是有了习武的基础,便没有像当初教宁荷那般从头来。

她直接从倒海劲独特的呼吸吐纳方式开始教起,清亮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吸气时气沉丹田,呼气时……”

这些都是必须要学会的,之后才能学会倒海劲的手型、步型、身法、腿法等。

小十性子最急,模仿着她的动作,却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的腿给缠住,打了个趔趄,惹得其他孩子偷笑。

这些宁荷早都已经都学会了,宁竹教授的时候她就站在最前面,起到一个示范的作用。

这几个孩子天赋都还不错,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小十一学得最认真,眉头紧锁,每一个动作都不厌其烦地自我纠正,力图做到最好,时不时还会去请教宁荷。

练武没有不苦的,汗水顺着孩子们的额头滑落,将抹额都给打湿。

小九的眼眶又红了,却忍住不哭出声。

小十二和十三也咬牙坚持着。

孩子们的耐心定性也都各有所异,宁竹得把握好量,好在前头教过宁荷,还算是有经验。

她时不时调整一下孩子们的姿势动作,掐着时间发话。

“休息一刻钟。”

话音刚落,孩子们如蒙大赦,不顾世家子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宁竹笑了笑:“地上凉,起来坐凳子上休息。”

说话时,她余光瞥见门外,那里闪过一道人影。

宁竹抿了抿唇,并未说什么。

练武只有上半日,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宗明川就来接几个孩子了。

一起练了半日,宁荷跟宗家的几个孩子都生出了友谊的小火花,这会儿还在依依不舍地告别呢。

小十一拉着宁荷的手,一本正经地约定明日要再比试。

小九几个也追在平安后头告别。

宗明川来得急匆匆的,靴子上沾满了泥水,深色的水渍从下摆一直蔓延到膝盖。

这会儿趁着几个孩子告别,他便告知宁竹一声。

“明日我就不来了,孩子们会让侍卫送来的。”

京城被破,他这阵子忙得脱不开身。

宁竹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在风中晃动的油布棚顶。

“不如我每日去宗府授课?”她的声音里带着询问。

闻言,宗明川也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就是要辛苦你了,我会让人把练武的院子收拾好,需要什么你就直接跟下人说,每日辰时末派车来接你和宁荷。”

有专车接送,待遇还不错。

目送着马车消失在巷口,宁竹转身回到堂厅。

卞瑞萱不知何时来的,正在帮着卞含秀端菜。

她走出灶房,看见宁竹时,下意识地手抖了一下,碗中的汤汁晃出几滴,溅在她的手背上。

她张嘴欲说些什么,宁竹就开口道:“先用饭吧。”

卞瑞萱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季新桐看见这一幕,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什么都没说。

早上季元武已经出门去铁匠铺了,封炎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加上卞瑞萱,吃饭的只有六个人。

众人围坐用膳。

忽然,持续了一天一夜的暴雨毫无征兆地停了,屋檐滴水的声音渐渐稀疏,最后只有偶尔“嘀嗒”声。

宁竹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她转头望向窗外,乌云还盘旋在上空,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

宁竹和与季新承交换了一个眼神。

“秀姨,”她放下碗筷,声音平静,“我打算再囤些粮食。”

无论之后是怎么样的情形,就当是未雨绸缪,米面能放,药材能用,怎么都不会浪费。

“好啊!”

卞含秀当然是支持的。

当初要是没有宁竹囤起来的粮食,他们匆忙逃路,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子。

“那我上街去问问……”

季新承出声道:“昨日我已经上街问过了,壁州城水系发达,因知州大人调水及时,今年受到旱灾影响很小,不会影响收粮,价格都很实惠。”

昨日他上街主要就是为了打听这件事。

“可以多买些油布和蓑衣,我再去买点砖块瓦片一类的,万一刮大风能有修补的。”

季新桐在一旁点头:“那我去买粮食吧。”

季新承一向是个细心的,宁竹忙着宗家这边的事,便把囤积物资的事情交给了他们姐弟俩。

恰好这时宁松过来了。

昨日下雨他就一直惦记着,今日忙完牙行的事儿,看雨势小了些,便过来了。

他的靴子上沾满了泥浆,裤脚也被打湿了大半。

卞含秀笑着说:“松哥儿来了,正好一起吃点。”

她起身要去添碗筷。

“不用了秀姨,我就是过来看看,还要回牙行上工。”宁松看一眼安了心,关心了姐妹俩,就急匆匆又走了。

宁竹倒是想起来:“你们若是有什么拿不定的,也可以去问问阿兄。”

宁松在牙行,各门各道的人都会接触到,若是不好买下的,倒是可以去寻他。

季新承和季新桐点点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坐在一旁的卞瑞萱安静吃着饭,筷子只夹面前的菜,没有发出声响。

她也不插嘴他们商量事情,存在感低得几乎不存在。

吃完饭后,她主动揽下了洗碗的差事。

卞含秀拗不过她,叹了口气便随她去了,只是临走前往灶膛里添了把柴,让锅里的水保持温热。

卞瑞萱独自在灶房洗碗,碗碟碰撞声和水流声一起响着。

宁竹回房间去拿了东西,擡脚走进灶房。

听见脚步声,卞瑞萱以为是姑姑去而复返头也不擡地说:“姑姑,我马上就洗好了。”

刚擡起头就看见是宁竹,手中的碗差点滑落,又急忙接住。

卞瑞萱擦干净手,局促地朝宁竹笑笑。

她今日来真的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让宁竹知道自己的心意,再争取一下。

宁竹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半晌没有说话。

在这沉默的气氛当中,卞瑞萱的脸色越来越白。

她低声说:“我,我洗了碗就走……”

话音未落,宁竹就开口道:“我刚才在门外看见你了。”

闻言,卞瑞萱蓦地擡起头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没有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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