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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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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腊月二十九大雪的深夜,还差一个小时就迈入除夕,警笛声呼啸着飞驰而至,“嘎吱——!”一声刹停在巷口,三四个民警跳下车,后面救护车上医生擡下副担架,一群人冒着大雪接连跑过长长的巷子,涌入尽头郁家的大门。

院子里,一堆男人围着惨叫连连的郁建国,一群女人围着神色麻木的郁小楼,两方人远远隔在对角线上,院子中间,铁盆翻倒、水壶倾覆,麻绳和雪地上落着大片猩红刺眼的血迹,旁边掉了把染血的菜刀。简直像极了某个凶杀案现场。

不过据群众报警描述来看,也跟凶杀差不离了。

民警亮出证件:“哪个是受害人?”

几个男人慌忙举手:“这里这里!”

医生擡着担架呼啦涌过去,还没到跟前,就有人惊叫:“小心别踩着他指头!”

“?”

医生低头一看,雪地上赫然掉着半截手指头,血滋呼啦的。

“……”

一看穿制服的来了,郁建国顿时呻|吟得更大声,鬼哭狼嚎的:“救命啊,亲儿子杀他老子啦!活生生砍断了我的指头啊!痛死啦!”

民警看看这一个,高高壮壮五大三粗,浑身没褪干净的酒气;再瞧瞧那一个,瘦得跟麻秆一样一小孩,瞧着才十二三,满头满脸的击打伤……心里就明白个七七八八。

“得,收拾收拾带走吧。”

几个民警看完了现场,收拾起凶器,那边医护人员已经给受害人做了紧急处理擡上了救护车,准备要走的时候,郁小楼突然开口:“警察叔叔。”

“怎么?”

郁小楼擡起脸,露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我能带走小黑吗?”

“谁……?”

“小黑。”郁小楼平静道,“是我的小狗。”

民警第一感觉是荒唐,但面前的小孩儿安安静静的,乱发底下那张脸蛋儿虽然脏兮兮,但那双眼睛实在生得太好了,大约是因为还没长开,眼型偏圆,眼尾却微微上翘,应该是一双笑起来会很漂亮的眼睛。

但此时那双眼睛里丝毫没有小孩该有的天真烂漫,只有无尽的空洞下掩藏着庞大的悲伤和绝望,像此时静静落下的大雪,一眼望去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受和怜惜。

年轻的民警不觉心软,连声音都轻了几分,竟然有耐心问他:“小狗在哪儿?”

郁小楼回过头,望向平房漆黑一片的屋顶:“在那儿。”

小狗怎么会在房顶上?民警一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被旁边年长些的前辈不赞同地看了一眼。

但下着这么大的雪,人都走了小狗独自呆在平房上难免挨饿受冻,几个人便等在院子里,看他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

郁小楼下来的很快,民警瞧见他怀里抱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等着他把小狗放下来,却见这小孩小心翼翼拂去小狗身上的积雪,拉开棉袄拉链将它藏进怀里头。

老民警一眼瞥见那小狗一动不动的,竟连叫唤都没有一声,丰富的办案经验触动他敏感的神经,下意识拦住了要出言阻止的同事。

郁建国跟他的断指被救护车拉走了,郁小楼戴着手铐的手抱着怀里的小狗,安安静静跟着民警坐上了警车。

派出所在镇上,十来分钟就到了,郁小楼被带进审讯室,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发呆。

同时被带来的还有几个最先冲进院子里的大人,案情很清楚,无非就是当父亲的长期虐待、家暴,小孩子被打得受不了出手反抗,民警问过一遍心里大概就有了数,回头走进审讯室,在桌子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来。

例行询问后,民警心里头倒是有些纳罕。

面前这小孩儿,连义务教育都没读完,也几乎不曾受过家庭父母良好的抚育,甚至还长期经受来自父亲的暴力,这样的小孩往往会因为没有正确的道德观而走入歧途,变成少年犯预备役。

但是几乎所有邻居都说他很懂事,是很乖的小孩儿,现下戴着手铐接受警察的问讯,也不哭不闹条理清晰,完全看不出一个小时之前他还拿菜刀亲手砍下了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指头。

……或者说,本来那一刀应该是奔着要人命去的,只是隔壁打麻将的大人冲进去的快,及时拦了一下,才没真弄出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现在再看看他表现出来的冷静甚至应该说,冷漠,不由得不叫人心里发寒。

但是对于真正的受害者,又是这么乖的一小孩,谁坐在这儿都难免心生怜悯,特意被换进来的女警柔声问:“能不能告诉姐姐,为什么要那样做?”

面前的小孩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小声说:“因为,他杀了我的小狗。”

“……是你怀里那只小狗吗?”

郁小楼轻轻点点头。

“能不能让姐姐看看它……是叫小黑吗?”

郁小楼不吭声,拽下拉链从棉袄里小心翼翼把小狗抱出来。

民警轻声问:“可以告诉姐姐,他是怎么——”

“是勒死的。”郁小楼看起来还是很平静的样子,但声音特别的沙哑,像是喉咙里堵着一口血,“他把小黑脖子拴上绳子,从房顶吊下来……”

民警忍不住皱了下眉。

虐杀小动物的人简直令人打心眼里厌恶作呕,排除郁建国心理变态这种可能性,连杀死小狗只是为了要吃肉,都只敢用这样的方式,简直……残忍却懦弱,懦弱又残忍,更令人唾弃不齿。

郁小楼擡起头,空洞麻木的眼睛里淌下亮晶晶的泪:“他打我骂我,我都可以忍,但为什么要杀我的小狗?”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计划他和小黑相依为命的、自由而温暖的以后,可现在他又一无所有了,小黑冰冷僵硬地躺在桌子上,它还是那么小一只。

郁建国能抓到它,很可能就是因为小黑晚上来找他,而他却迟到了。

脑子里大片麻木的空白迟钝地退场,灭顶的绝望、痛苦、后悔和自我厌弃如倒灌的洪水一瞬间淹没他。郁小楼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戴手铐的手攥在一起,指甲深深扣进手背上的皮肉里:“我真的没用,我是个废物,什么也做不到。我是个废物——”

民警急忙探身过去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对自己施虐,轻声哄着这个情绪崩溃的小孩:“不要这样说,有罪的是行凶的恶人,不是你。”

郁小楼擡起头,通红的眼睛望向她:“可以让他坐牢吗?”

民警犹豫了下,摇了摇头。

现在国内并没有适用于虐杀动物的法律,最多只能以侵害他人财产的名义起诉对方,但小狗并不算家养的宠物,就更不可能了。

郁小楼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小心捧起桌上的小狗重新揣回棉袄里,轻声问:“那我会坐牢吗?”

终于有一个可以回答的问题,民警笑了下,说:“虽然你已经超过十四岁了,需要承担刑事责任,但你父……”

顿了顿,她厌恶地改口:“但受害者刚刚在医院决定放弃追责,你不会坐牢的。”

“他放弃?”郁小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冷笑起来,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放弃吗?”

父亲放弃追责自己尚且年幼的儿子,这不是多令人意外的事,但民警完全不认为是因为那个禽兽突然良心发现,闻言立刻追问:“为什么?”

“因为他心虚。”

郁小楼盯住她,属于小孩子的眼睛里却满是远超年龄的讥讽和怨毒,轻声说:“因为他是个拐骗犯。”

民警一下子愣住,下意识望向头顶的监控。

这个回答实在大出人意料,没人想到今晚上这么一桩简单的家庭暴力的案件竟然会引出这么大的事,这要是真的,那就妥妥是一桩大案了!

监控后面的警察都不觉坐直了身体,紧紧盯着面前的画面。

民警收敛情绪,立刻问:“他拐骗了谁?是你么?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郁小楼摇摇头,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犹豫了半晌,才说:“是我妈妈。”

妇女拐卖!

所有人精神一振,民警忙问:“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她现在在哪儿?你从什么时候知道她是被拐卖的?有什么证据?”

“她叫……迟文英。”

郁小楼说了这么一句,却又沉默了下来。

民警心中着急,却担心刺激到他,耐心地等着,手心里都出了汗。

他们这种偏僻小地方的街道派出所,每日接到报案处理的都是街坊邻居闹矛盾打架、独居老人宠物走失、社会青年骚扰女学生之类琐碎的小事,这种性质严重恶劣的案子好几年都碰不上一遭,一群人都忍不住紧张起来,几乎是屏住呼吸盯着屏幕里的小少年。

半晌后郁小楼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说:“她很多年前就逃走了,今天下午回来找过我,现在应该是在去南方的火车上。”

“下午的时候,她亲口跟我说,她从来没和郁建国结过婚。”

民警忍不住插嘴:“她为什么不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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