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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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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山中不知岁月改,这句话用在秘境中,也是一样的。

兄弟俩不需要记着日子去过生活,也有意无意假装自己并不是死期将近,每日细心琢磨着一日三餐,和郁小楼悠闲手谈、读书作画,再不就是腻着他没羞没躁地胡缠。秘境中的天一直是晴朗的,和风薰日,桃花一直开得灿烂,花瓣儿被风卷着吹过秋千,吹过门庭,吹到房间里来,让郁小楼常常恍惚错觉身在桃源。

然而身边越来越久的空旷寂静,半夜梦回时越来越频繁的野兽长嚎,都在提醒他不是的,这儿不是什么世外仙源,而是双生子的葬身之地,是魔神庞大阴影笼罩下的血腥魔窟。

随着系统空间内那一缕魔息越来越缩减,郁小楼对这座秘境的感知力也在日益增强,他不用去刻意感受,就能在一闭眼、一晃神的功夫“听”到远方传来的野兽哀鸣,察觉到秘境边缘逐渐变得明显的动荡。

天南真的没有骗他,秘境随着始魔的力量越来越强悍,开始变得动荡不安,像是被收服的妖兽嗅到原始主人的气息,开始躁动地想要挣脱脖颈上的锁链,朝自己真正主人的身边靠拢。

“天南……天南。”

郁小楼喘息着去推男人的肩膀:“你有没有感觉到……地在动?”

地动得真的很厉害,连床都在咯吱咯吱地……这个不算,连屋顶的木椽都在轻微地晃动,床边不远处的桌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地动,只是前几次太轻微、太遥远,他不应该知道,而这次已经明显到他完全不可能不会发现的地步。

男人开始没有说话,被他推了好几下,才闷声道:“没事,不用怕。”

怎么可能没有事!郁小楼胡乱去推他:“你起来……天南!房子好像要塌了!”

汗淋淋的手没有章法地拍到男人脸上,“啪”的一声,天南不耐烦地抓下他手腕攥在手里,哑声道:“塌不下来!别乱动!”

郁小楼怎么能不动?天南猩红的眼底倏然闪过一丝戾气,大手捂住他的嘴,另只手拽起锁链轻巧一绕,就将他手腕牢牢缠住。

“嘘,嘘,乖,别说话,不要管它。”

郁小楼两只手被锁链缠紧推高到头顶,两种震感以不同的频率交杂剧动,晃得他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中耳中隐隐听到一阵来自于大地深处震动的低吼,他说不出的心慌,实在没办法继续,睁着一双失焦的泪眼执拗地盯着面前模糊的人影。

天南的气息骤然更粗更重,低头吻住他眼睛,用舌头舔他薄薄的湿红的眼皮。

郁小楼呜呜叫了几声,被迫闭眼后那种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的眩晕感更重,他竭力挣开男人捂住他嘴巴的手,难受地叫唤:“我要吐了!”

天南“啧”了一声,狠狠锤了下床,抽身而起把他捞进怀里头,给他来回抚着前胸:“真要吐?”

郁小楼趴在他胸膛上干呕了几下,被撞散的三魂七魄还没完全归位,整个人稀里糊涂的,半晌才察觉到不对劲:“天南?你怎么这么热……你怎么不说话?”

天南一手还紧紧扣着他的腰,另只手撑在床上,低着头一声不吭,披散的长发从肩膀上滑落到胸前,健硕饱满的胸肌上覆着一层淋漓水光,此刻却在剧烈地起伏着,鼻尖喷出的热气打在他侧颈,烫得叫人心惊,倒比他还难受的模样。

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倏然攫住他,郁小楼胡乱挣开手拂开他垂在脸侧的长发,捧起他的脸:“天南!你怎么了?!”

没听见回答。刚才还龙精虎猛的男人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头顶略有些凌乱的头发无声抖动着,像是要从头颅中挣扎探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天南眉头紧皱,额上滴下大颗的汗水,紧紧攥着拳头伏在他身上,尖利的犬牙刺破了嘴唇,慢慢沁出鲜红的血液。

“天南!你——”

略带些慌张的声音猝然而止,郁小楼盯着面前的人,满脸愕然。

——天南浓密的发顶响起窸窸窣窣的轻响,但很快的,那发间钻动的东西就露出了真容——竟是一对儿毛茸茸的圆耳朵!

怎么回事……?!

房门突然被推开,被关在门外的风呼啦吹进房间里,在皮肤上迅速激起一片细小的颤栗,郁小楼从怔愣中倏然惊醒,忙转头叫人:“负雪,你来看看天南,他好像要化形了——”

惊慌的尾音戛然消失在咽喉,他瞪着门口的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负雪顶着一双类似于豹子的毛耳朵,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身后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晃——郁小楼紧跟着就看清了,竟赫然是一条粗大华美的尾巴!

他彻底惊呆了:“你,这,怎么回事……”

伏在身上的人突然翻身而起,随手抓了件衣裳胡乱缠在腰间,天南擡脚跨下床,头也不回地大步出去了。

“天南……等等!你……”

郁小楼下意识起身要追,才擡了下身,就痛苦地喘了一声,扶着腰倒回被褥里。

负雪眸心一颤,立刻大步走来扶住他:“怎么了?”

“……没事。”郁小楼胡乱抓起被子裹住身体,完全顾不上羞耻,眼睛来回瞅着他的耳朵和尾巴,一脸凌乱,“先别管我,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天南的身体很烫,是不是又要失控了?!”

负雪一把按住他不叫他乱动,吝啬地吐字:“不是。”

郁小楼混乱的脑子艰难转了半天,慢慢睁大了眼睛:“你们……维持不住人身了?”

负雪避开了他的目光,微微垂了眼,面无表情地默认了。

“……”

郁小楼脑子里乱糟糟的:“刚刚那阵地动,又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负雪淡淡道,“狗不肯听话了而已。”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轻轻落下,他一只脚在地上狠狠一碾,地心深处那股持续不断地震颤蓦然停止,一切随之恢复了安静,仿佛那阵剧烈的震动只是他神思恍惚间的错觉。

郁小楼鼓噪的心跳缓缓平复下来,那阵骤然而起的慌乱迅速被抚平,他喉结吞咽一下,道:“你们的情况更差了,是不是?”

负雪沉默片刻,笑了一声:“我们的情况,有好过么?”

郁小楼抿紧了嘴唇。

放在被面的手忽然被握住,负雪的掌心一片冰凉,郁小楼擡眸,对上男人一双幽暗晦涩的血瞳。

“义父。”

他叫了他一声,却没有下文,郁小楼慢慢擡起另一只手,复上他的手背,轻声道:“……不怕。”

“我没有怕。”负雪平静道,“始魔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强,我们的抵抗注定越来越勉强,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刚刚开始,或许明天,不,或许今晚就彻底无法维持人形,变回妖兽的状态……这个过程已经在我们心里演练过无数遍,没有什么好怕的。”

“义父,我们没有时间了。”

负雪静静看着他。面容英俊淡漠的男人,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茍,却顶着一双毛茸茸、圆乎乎的豹子耳朵,身后垂着一条华美的长尾巴。

这其实是一幕特别滑稽甚至称得上“可爱”的画面,可郁小楼实在笑不出来。

“我们没有时间了”,换句话说就是,“我们马上就要死了”。

算算时间,这一日虽然比那个小孩儿预测的期限来得更早些,但确实也差不多了。

他目光垂落,看着那条尾巴。尾巴的大半截都掩藏在衣摆之下,但因为很长,所以还是露出了一小截尾巴尖儿,皮毛是深黑色,细密光滑,毛茸茸的,看起来十分华美,垂在半空不断甩动着,泄露了主人平静无波的伪装下真实的躁郁和不安。

他看得太久,负雪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遮挡住背后的尾巴,低声道:“义父,别看了。”

郁小楼看向他,就笑了下:“好漂亮的尾巴,藏什么?”

负雪垂落了眼睫,但郁小楼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泛起了一抹猩红。

他忽然意识到,他自己心里知道两人不会有事是一回事,但在这两个人心里,他们确实已经就要死掉了,而且还是极其惨烈的方式,魂飞魄散的那种。

他们其实还那么年轻,除去上山前灵智未开混混沌沌的幼兽期,迄今为止,在这世上好好活过的时间才刚刚十年出头,这么短暂。他们明明拥有着卓绝的天资,拥有天下第一宗门的出身背景,有这样好的相貌,却什么都还来不及做,什么都没有好好享受过,本该鲜衣怒马的生命就已经如沙漏一般眼看就要流尽了。

甚至不会有魂魄,更不再拥有来生。

大义凛然的人高呼着“视死忽如归”,可这世上究竟有几人能做到视死如归,即便双生子的心志比起很多人已经够坚韧,但是面临着步步迫近的死亡,又怎么会一点也不怕呢?

深夜里野兽愤怒而绝望的吼声在耳畔又一次低低地震荡起来,郁小楼心底一片酸软,朝他张开两只手:“要不要义父抱一下?”

——他说的是“义父”。

负雪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下,擡起眼睛盯着他看了很久,眼底那抹猩红色迅速加深,渐渐染上了一丝潮气。

郁小楼平静地看着他,目光里没有疏离和厌恶,很柔软。

负雪喉结往上窜了一下,忽然倾身向前,靠到他怀里。

郁小楼收拢双臂,轻轻抱住了他,随即感觉到负雪也抱住他,两条修长有力的手臂环过他腰侧,用像是恨不得将他生生勒断一样的力度紧紧搂住他,瘦了很多的下巴尖尖的,压在他的颈窝里,皮肤的触感石头一样的冰凉坚硬,身上却还沾带着肉汤热乎柔软的香气。

“砰!”的一声堪堪闭合的房门猛地被人大力推开,天南去而复返,脸色铁青地出现在门口。

门外的风在谁也没有察觉的时候变得狂躁,呼啸着卷起他的长发和袍袖,身后的长尾剧烈甩动,打得门框砰砰作响;头顶一双圆乎乎毛茸茸的兽类耳朵向后压下去,昭示着主人十分暴躁的情绪。

郁小楼目光擦过负雪的鬓边,撞入他猩红阴戾的眸底。大作的狂风卷进房间,郁小楼望见门外灰沉压抑的暗淡天光。

好像又要下雨了。

会和将眼盲的一无所知的他送回后己山那天的暴雨一样大吗。

·

两个人的情绪只失控了很短的时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负雪松了手,从他怀里退出去,那张俊美的脸上神色如常,那点不多的潮气已经消失无踪,还是那个一向波澜不惊的、喜怒无形于色的负雪。

他用温水浸了条热毛巾回来给他擦身,取了干净的衣裳给他穿上,淡声道:“给义父炖的汤不小心洒了,我们今天吃羊肉面,好不好?”

郁小楼没问怎么洒的,点头:“都行。”

天南背对这边,手里拿着个镜子左看右看,长长的尾巴把衣摆都挑起来了,很用力地啪嗒啪嗒乱甩。郁小楼瞧了他半天,眼见着那张脸上颜色越来越难看,还是没忍住笑了。

没笑出声,就是很轻很轻的气声,可天南耳朵多尖呢,立马扭过头阴沉沉盯他。

郁小楼回视,先发制人:“看我干什么?”

“咣当!”一声铜镜被丢回桌面,天南强压着恼火,咬牙道:“很好笑?”

郁小楼没绷住,嘴角不小心又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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