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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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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悠悠醒转时,神思恍惚,竟不知今夕何夕。

郁小楼缓慢眨眼,金星飞舞的视线里终于缓缓出现了一点光线,很暗淡,比前几日都更暗淡。

他眼睛又要坏掉了么。

这样想着,心里却并不如何忧虑,仿佛身体与灵魂分割成为了两个独立的系统,彼此之间断掉了联系,任何思维都像是隔水听音,模模糊糊,无动于衷,激不起任何一点情绪的回响。

所以迟了很久,他才后知后觉地将窗外的雨声听入耳中。

雨声依旧嘈杂震耳,似乎比陷入昏睡之前的雨势没有小多少,这样大的雨,想必天光自然是很暗淡的,也就不奇怪他看到的光线如此昏暗了。

他醒了,却完全不想做什么,也想不到应该做什么,连眨眼睛都觉得累,事实上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还能醒,他觉得自己应该从此昏睡过去,一直睡上一万年,再也不要醒过来才对。

他搞不懂,实在搞不懂,一面给他刷主角“仇恨值”的任务,一面又执着地让主角“爱”他,他想不出,这该是怎样心理扭曲的变态才能想出来的“剧本”啊。

第一个世界中,他承认是他贪图快乐,是他咎由自取;第二个世界,依然是他的错,少年的爱意如炽烈的火焰,在长满枯草的荒原上一星火种轰然燎原,是他没能抵御住。

可第三个世界呢?他那样侮辱主角,摆明高高在上利用的姿态,不惜以最恶毒、最轻蔑的措辞去玩弄,去践踏,结果……不说也罢。

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他终于承认自己没辙了,竟然能想出用世俗伦理去约束,去禁锢的蠢招。

却还是一步步走到昨夜。

到底为什么呢?因为他其实是一个很轻浮、很浪荡、很容易给别人发出那种信号的人,乃至犯下名为“引诱”的罪孽么?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深深陷入了自厌自弃的情绪中。

冷不防身边有人缓缓开口,声音低微,像是怕吓着他似的,叫他:“义父。”

郁小楼一动不动,涣散无神的眼珠子朝着屋顶,安安静静的像是死了。

负雪便自顾自地说:“对不起,义父,昨晚……我没有看好天南。”

郁小楼思维迟缓,已经无力也不想去分辨他这样不回避地提起“昨夜”,究竟是为了试探态度,还是真心赔罪。

耳边安静了一会儿,负雪道:“现在外面雨太大了,义父身上也有伤,迟一些,等雨小了,我就送义父下山。”

郁小楼朽钝的思维迟缓转动,想,雨是挺大的,他也有伤……什么伤?

耳边那人还说了些什么,声音时远时近,除了零星的散碎字句,郁小楼没听进去任何,只觉得累。

很累很累。

他觉得自己大约是还没有休息够,于是闭上眼睛,又自顾自地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了不知多久,中途似乎醒过一回,耳边雨声隔着窗,依旧轰隆隆地响个不停,没有分毫减小的趋势,简直令人疑心是不是有人把天给捅了个窟窿,于是离恨天上灌愁海水哗啦啦倾斜到人间,直要淹倒乾坤冲塌寰宇才肯罢休。

而他俯趴在枕上,身后有人轻手轻脚地在给他上药。

或许是天南,八成是负雪,郁小楼倦意深浓,甚至没有力气说一句“好冰,滚”,就再次陷入了深眠。

这一觉睡得太久,或许两天,或许三天,终于清醒时,仿佛这具残破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四肢百骸中一星半点的力气也难以积攒,软绵绵被裹在被子里,郁小楼睡得整个人发木,脑子里一片空茫茫的白。

身边似乎一直都有人在,他才眨了下眼睛,便轻轻地唤他:“义父。”

郁小楼忽然爬起来,头伸到床边去吐。

男人冷冷地笑:“怎么,已经恶心我到这个地步了么。”

郁小楼眼花耳鸣,根本无暇分辨他在说什么,只管俯在床沿吐,胃部剧烈痉挛,喉咙口火辣辣地痛,半晌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一双手把他扶起来,郁小楼甚至没有力气去推开,被负雪揽在自己怀抱里,慢慢地把一碗甜羹喂给他。

甜羹里似乎有蜂蜜,有枸杞,银耳炖得软烂极了,轻轻一抿就化掉,甜滋滋暖洋洋的流淌进空荡荡的肠胃中。

郁小楼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肩上,只喝了一口,摇摇头不想再喝,负雪低声劝:“义父睡了太久,肠胃被伤到了,好歹多喝两口罢。”

郁小楼抿着嘴唇无动于衷。什么伤不伤到肠胃,什么健康不健康,他近乎无声地呢喃:“好困……”

一切声音都让他觉得吵,嘈杂的雨声震得他快要聋掉,刚醒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睡够了,可现在又觉得累,好累,不想听见烦人的雨声,更不想听见这两人的声音。

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往下坠,一直一直地下坠,大雨铺天盖地砸下来,仿佛所有的雨点都砸在他的脊梁骨,他随时随地想倒下,把脸深深埋起来,倒在雨里,倒在泥里,倒在比地面更低的地方。

他不想做任务了,也不想去求真相,他只是觉得特别困,只想要沉在昏睡里不要再醒来。

他真后悔啊,怎么那时候紧赶慢赶也要赶着进秘境,进去有什么好呢?他不想再回忆以前,回忆一件二手T恤穿好几年的以前,也不想再做梦,梦里被风吹起的银色长发像毒蛇吐信,随时准备着要将他拽进某个令他感觉到恐怖的深渊。

还有那个什么见鬼的始魔,神神叨叨古古怪怪,那双雾蒙蒙的灰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若有似无的怜悯那么可恶,他回答他“我要回我的来处”,天知道他脑子里其实是一片空白。

笑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处”,来处有什么好留恋的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在惊诧,惊诧自己这样随波逐流的人竟也能对“活着”这样的渴望。

可他当初又是怎么死掉的呢?他想不起来了。

好像已经死去八百年的孤魂野鬼,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来处,甚至忘记了灵魂中这一点迟迟不肯熄灭的执念是什么,只紧紧抱着最后一个“要回去”的念头,像快要饿死的野狗死死叼住最后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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