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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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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还有些朦胧,可神色却立即警觉起来,像常年在不安全的环境中流浪的猫,时时刻刻都警惕着一切可能发生的伤害。

负雪的手僵在半空,和这双眼睛对视,嘈杂雨声被隔绝在洞口外,静谧的空气从两双眼睛对视的目光中悄无声息溜过去。

郁小楼看着他:“你做什么?”

负雪怔怔地:“只是想……叫醒义父。”

郁小楼就发现自己还在人家怀里趴着。

“……”

他若无其事地爬起来,胡乱扒拉了两下潦草的短发,问他:“你好了?”

负雪要点头,动作却顿住,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

“还没好?”郁小楼又皱起眉,“伤得很重?”

“有一点。”负雪俊美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说谎的痕迹,甚至还低下头,很有些愧疚的模样,“灵力运转还是有些……不太舒畅。”

郁小楼从没见过他说谎的样子,所以很轻易就相信了,说:“恐怕是这雨伤到经脉了……那你还有丹药没有?”

负雪点头:“刚吃了一颗。”

“还要多久能好?”

负雪犹豫了下:“两刻钟。”

他不贪心,只想要一丸丹药的时间就够了。

“那就再等等吧。”郁小楼点点头,然后肚子就叫了一声。

负雪有些茫然地看他,郁小楼有一点尴尬,掩饰似的,扯了下身上宽大的外袍。

仙人是不会把自己饿到肚子叫的,所以过了好一会儿,负雪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义父你……饿了?”

郁小楼没吭声。

负雪立刻为自己的粗心感到自责,飞快从芥子袋里摸出一枚辟谷丹,郁小楼默默接过去,塞进嘴里吃了。

丹药入口即化,口感清甜的液体从干涩的喉咙口咽下去,瞬间抚平了肠子快要烧着的饥饿感。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看着洞口外面的大雨。

“义父。”

“嗯?”

“你还记得那一回么?”负雪声音轻轻的,低沉而磁性,有一种很温柔的安宁,“我们在凡间的时候,有一天也是下雨,义父趴在窗沿睡着了。我们不敢惊动你,又怕雨淋湿了头发,天南就举着一把伞,一直到你醒过来。”

郁小楼很快就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一天。

凡间不像后己山,总是一成不变地下着很大的雪。凡间的阴晴雨雪变化莫测,风里常常有花香。

那时候是春天,一个很好的春天,那座暂时歇脚的小城种满了杏花,风一吹,雪白的花瓣便纷纷扬扬飞起来,又和细密的雨丝一起轻轻落下去。

吃完了午饭,郁小楼靠在窗边看话本,雨声淅沥,催人困意,等他们练完功,上楼去找义父的时候,就发现他趴在敞开的窗沿睡着了,话本掉在了地下。

那一天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寻常得再不能更寻常的一个下雨天,可是后来无数次被面前这个人冷漠对待的日子里,他总会想起那一天,想起义父慵懒安宁的睡颜,想起杏花瓣儿落在他乌黑的头发上,天南傻傻地举着伞站在他身边,也不管楼下经过的人投来奇怪的目光;而他坐在两人身后的屋子里,用小炉子慢慢煨着一壶茶。

等他的义父醒来喝。

这样再寻常不过的一天,郁小楼本该早将其遗忘,能想起来,纯粹是因为醒来的时候觉得天南太傻了,没有阻止他犯傻甚至还一脸“理当如此”的负雪也很傻。

他不由笑起来,薄薄的嘴唇往上翘,眼睛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负雪看着他,眼睛一眨都不眨,半晌,仿佛被这笑容蛊惑了似的,慢慢朝他伸出手。

郁小楼笑容顿住,默默看着他。

负雪看看自己摸着义父头发的手,又看看面前的小义父,难得结巴了下:“我,我替义父梳梳头。”

一盏茶的功夫转瞬即逝,负雪没了再拖延的借口。

郁小楼推开了堵在洞口挡雨的石堆,望望外头的瓢泼大雨,有些忧心:“雨太大了,你……”

时间仓促,负雪的伤必定没好全,状态好的时候都被这雨伤成那样,何况眼下他遍体磷伤。

负雪道:“义父不必担心。”

说完,他就一脚跨进了雨中。

郁小楼悚然一惊:“等——”

话没说完,就看见面前年轻男人的身躯忽然拉抻变形,漆黑的毛发迅速覆盖他每一寸皮肤,修长五指化掌为爪,兽类尖利的指甲从指尖探出,轰然落地,力量之大甚至将爪下数块石头拍得粉碎。

郁小楼站在洞口,怔怔望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黑豹模样的巨型生物仰天发出一声兽吼,声音极具穿透力,撕裂狂风骤雨的呼啸,荡出去很远,全身毛发漆黑如最暗沉的夜,吞噬掉一切的光线,浓硫酸似的雨打在它身上,却全然无法伤害它分毫。

巨兽俯下身,朝洞xue里的小义父温驯俯首,宝石般的硕大兽瞳折射出一种极深邃幽秘的深绿色,额心一簇白色的毛发洁净如雪,像弯弯的月牙。

郁小楼望着面前神色温柔的大眼睛,仿佛被蛊惑了。

系统惊叹:“好美……”

“得罪了,义父。”

巨兽口吐人言,比他平日冷淡低沉的声音多了些野性十足的粗哑,随即他擡起一只爪子,小心翼翼将郁小楼抓在了掌心。

郁小楼回过神,已经被它搂在了胸前。巨兽一只爪子就能严严实实捧住他,胸前的毛发厚实温暖,郁小楼把脸埋进去,隐隐听到了负雪的心跳。

巨兽低下头,用柔软的下巴轻轻蹭了下他头发,胸前毛发迅速织成密密的网,将郁小楼稳稳当当兜在前胸,收起利甲的爪子扒拉了两下,用毛发轻柔地捂住他耳朵,随即转过身,前爪跃起,朝前方飞奔而去。

郁小楼躺在巨兽的厚毛里,怕自己会掉下去,就用手抓着它身上的毛。瓢泼的雨声隔着厚厚一层毛,变得很模糊,他恍惚有一种自己好像被当成什么小婴儿一样的错觉。

奶爸带孩子的时候,不就是用个小兜兜,把小孩子这样揣在怀里么?

变回原形的负雪速度极快,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郁小楼就感觉它停了下来。

身上一轻,毛发织成的窝突然松开了,还没等他掉下去,又被负雪稳稳接在爪子里,放回到地面,低着头用湿漉漉的鼻尖轻轻地拱他。

郁小楼脸上冰凉凉的,痒痒的,忍不住笑了一声,擡手摸它毛茸茸的脸。黑豹在他面前伏卧下来,没吭声,但那意思就是“随便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小影响到他的心境,又或者因为与负雪相处得还不错,郁小楼就很愉快地撸起猫来,回忆着以前视频里看来的方法,掂起脚摸它的耳朵,又轻轻挠他的下巴,玩儿得不亦乐乎。

负雪似乎被他撸得很舒服,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甚至变本加厉地躺下来,四爪朝天,脑袋蹭着他的手,给他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一点也没有装人时那副高冷的样子。

郁小楼玩心大起,两只手抱着脑袋看他因为太舒服而眯起来的绿眼睛,一时忘情,脱口而出:“你真好看。”

硕大的豹子脑袋僵住了。

“有人说过么?”郁小楼笑眯眯的,打量着他睁大的眼睛,“你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

好像一整片原始森林的绿都被折射进一颗大琥珀,不那么凶悍的时候,漂亮得几乎要摄去人的灵魂。

现在这颗琥珀里也投下了他的倒影,脸是一种长期营养不良的削瘦,于是下巴看起来尖尖的,脖颈细细的,虽然很伶仃,可是他笑起来那么好看,像一个真的不谙世事,也还不知道伤心是什么东西的小孩。

大豹子僵住了半天,猛地翻身,一爪子将他拍倒,把脑袋拱到他身上乱蹭,蹭得郁小楼哈哈大笑,费力地抱着他脖子:“好痒啊负雪!”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负雪已经不蹭了,两只幽绿兽瞳盯着他,看他开怀大笑的样子,然后用鼻尖轻轻碰了下他的鼻尖。

郁小楼渐渐的也不笑了,安安静静看着他。

半晌,他轻轻地叫了声:“负雪。”

大豹子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他的眼睛太大了,于是里面的温柔无所遁形。郁小楼看着面前这双大眼睛,心中缓缓涌上酸酸涨涨的情绪,难以言喻的,晦涩茫然的,并不知道为什么缘故,明明上一秒还很开心,这一刻却又忽然的有一点不知从何而起的悲伤。

“负雪啊。”他喃喃地,声音微不可闻,“你们到底是谁啊……”

然后就在这时候,身后不远处突然就传来一声难以置信的:“……义父?”

郁小楼眼中那一点迷茫蓦地散去,像突然一股狂风吹散了大雾。他猛地转头,就看见天南和闻尘站在身后两丈外的地方,茫然地,震惊地望着他。

和他身上的大豹子。

系统轻轻地:“哎呀。”

郁小楼:“……”

你哎呀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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