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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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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人会在很短的时间想到并不常用的“傀”字?为什么盲僧说他是“数死之人”,又说他“美玉坠泥淖”?

负雪忽然上前一步,朝盲僧道:“大师修行高深,请为我也测个字罢?”

盲僧却道:“我与小施主无缘,两位小施主身上却有一段孽缘,变化莫测,难以捉摸,测也不准,不如不测。”

天南微笑道:“大师目不能视,如何知道我们身上有孽缘?”

“目不能视,心自洞明,故而万事万物,皆在胸怀。”

只说这么一句,那盲僧便再不肯开口了。

郁小楼挑挑眉:“你们凑什么热闹,小孩子家家,不该正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么?”

他口吻轻松随意,像是随口一句玩笑,却并不给他们去试探盲僧的机会,和老和尚道一声别,便道:“走罢,再磨蹭赶天黑也下不了山。”

双生子脸色都有些发沉,那种被刻意隔绝的感受太明显了,任是谁也不能坦然忍受,更何况将他们隔绝在外的,是他们的,他们的……义父。

盲僧忽然问:“施主要过山?”

郁小楼回头:“怎么?”

“施主口音不似本地人,大约不知道,这山上,不太平。”盲僧淡淡道,“天黑莫过山,过山便无魂。”

郁小楼心中一动,面上笑道:“怎么,有狐貍精么?”

盲僧顿了顿,吐出一个字儿:“否。”

说罢,又继续闭目诵经去了,一副要将“阿弥陀佛”念到地老天荒、活活将佛祖念死才肯罢休的架势。

郁小楼最后看了看他,擡脚道:“走罢。”

原本就是打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的,这下知道这山上真有东西,便更不可能会匆匆掠过了。

在寺庙中盘桓一阵,出来时日头已然渐渐偏西,待进山时,红日已经挨近山巅,天空中漂浮的白云被染上淡淡的绯色,已是一片黄昏景象了。

山中有上山砍柴、捕猎的人踏出来的小路,蜿蜒曲折铺入林间,郁小楼三人一路欣赏黄昏山景,慢慢走入山林深处。

这山势并不险峻,也没有很明显的阴森景致,反而草木葱茏,空气清透,林梢草地有雀啼鸟叫,声音清脆悦耳,令人心旷神怡。

郁小楼深吸一口气,道:“此处灵气还挺丰沛。”

修仙者对天地之“气”十分敏感,更何况是莫惊春这等已经修到金丹后期、仙道几近大成的人,郁小楼只觉胸中畅快,身体轻盈,一吐一纳间,丹田中的金丹悠然旋转,充沛的灵力游走全身。

双生子身为半妖之身,自然也能体会天地灵气之妙,然而这灵气却与身体中另一半魔气隐隐互斥,灵力在经脉间走得艰涩。

两个人也习惯了,三年来他们见过很多也学会很多,并不如何困囿于平庸的资质。天南回首四顾,说:“起雾了。”

暮色四合,红日已经沉入山坳过半,淡淡云雾从岫中逸出,渐渐笼罩了四周山林,视野黯淡下来,地气上浮,温度也觉得凉了。

看看走到山顶,山林中雾气更重,太阳已经完全没入西山,东天上,一弯弦月已经被群星捧出来了。

负雪道:“义父,我没发现哪里有妖气。”

郁小楼道:“正常。”

妖、魔的气息只能尽量收敛遮掩,无法彻底消除,所以妖、魔混迹人群中时,在五感通灵的人眼中,就如同黑夜中行走的灯泡,稍加留心便能辨出。

然而到了这山林野地,天地之气最充沛的地方,妖兽体中一部分与天地相通,自然如泥牛入海,难以追寻到踪迹。

郁小楼也不急,自觉踏月夜行也别有一番风味,随手用灵力幻化出几只蝴蝶,在前面上下翩飞着照明。

蝴蝶通体为淡红,蝶翅斑斓美丽,每一次扇动,就会簌簌落下星尘似细碎的红光,漂亮极了。

天南看着从面前飞过的蝴蝶,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让蝴蝶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可惜他义父的灵力瞧不上跟他亲近,蝴蝶对他伸出来的指尖理都不理,自顾自翩然飞过。

天南挑挑眉,指尖轻拈,便幻化出一朵桃花来,却是深绿近黑的颜色,不见好看,只觉妖异。

他垂眼看着自己手里这朵墨色的“桃花”,笑了笑,将它捏碎在指尖。

“别玩了。”

身边传来负雪冷淡的声音,低低的,有一种刻意地放轻,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义父不见了。”

“……”

天南倏地擡头,果然前面的人不知何时竟已悄然消失,四周林间的雾气明显变得更加浓重,直至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山林中的湿气渗透了衣衫,潮湿而冰凉地爬上人的皮肤。

耳边除了两个人彼此的呼吸之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林间一直都有的鸟雀啼鸣也在不经意的时候悄然消匿了,片刻前令人舒适的安宁变作了死寂,沉沉地朝落单的人压过来。

负雪放下传音螺,脸色有点不好看:“没有回应。”

天南停下脚步,看着那几只蝴蝶失去了方向似的,在原地盘旋着,不过须臾,便化作了星星点点的红光,消散在浓厚的雾气中了。

——只剩下了一只,还在半空跌跌撞撞地飞着,蝶翅不断落下细碎的红光,身体变得越发透明,却并没有一起消失。

两个人对视一眼,暗自攥紧了手中的剑。

眼前这雾气显然是一种迷雾,以山野间自然夜雾为掩饰,令人毫无察觉地踏入早已备好的陷阱中,如果不能破解迷瘴,会遭遇的后果什么可能性都有。

但现在问题的重点不在于走不走得出迷瘴,而是——他们的义父不见了。

短暂停顿中,仅存的那只蝴蝶在原地绕了几个圈儿,忽然朝一个方向飞过去。天南与负雪对视一眼,不用多言,立刻便擡脚跟上去。

蝴蝶穿过迷雾,飞得越来越慢,双生子紧紧跟着它,不知在雾中绕了多久,直到那只蝴蝶身上的光芒越来越黯淡,终于和之前那几只一样,也化作点点红光消散了。

天南忍不住皱眉,负雪脸色也很差,侧耳凝神,静听了片刻,忽然睁眼,朝他看过来。

天南问:“听到了什么?”

负雪:“水声。”

双生子与生俱来的默契在此刻发挥到顶峰,两人足尖点地,提气掠起,飞速穿过重重迷雾,奔去水声传来的方向。

这次迷雾并没有再吊着他们玩儿,两人一路掠去,很轻易就逼近了水声的源头。

只是兄弟两个还没来得及为此生出警惕,下一瞬就听到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不是水声,是人声。

是……人的呻/吟声。

两人的脚步齐齐一顿。

这种声音他们并不是很陌生——他们的义父风流不羁,总是喜欢去秦楼楚馆喝酒听曲,他们跟在他身边,常常被这种不堪入耳的声音烦得自闭听觉。

但这个声音不一样。

不同于他们听过的任何一种放荡的呻/吟,这声音被它的主人压得很低,是沙哑的,压抑的,像是已经痛到受不住,却又从这痛楚中尝到了某种足以令人灵魂都战栗的、灭顶的欢愉一样……颤抖着,抗拒,但渴望,厌恶,却还要哀求给予他更多。

是,是……是那个人的声音,是他们的……义父。

双生子对视一眼,都捕捉到对方眼底完全无法掩饰和抑制的、极度的惊骇。

下一刻,两人望向面前的浓雾,齐齐擡手,掌心轰然爆发出刺目的灵光,闪烁着充满不祥意味的深绿近墨的光芒,悍然朝浓雾烧去!

浓雾构成的迷障瞬间像棉花一样迅速消融,兄弟俩眼前一清,终于将迷障之后的画面清晰收入眼帘。

然而紧接着下一瞬,他们就像被某只看不见的巨手紧紧掐住了脖颈一样,浑身僵硬地被按在了原地。

——面前是一片湖。

湖是很寻常的湖,大约还是温泉,水面上不断蒸腾起丝丝缕缕的雾气,给人一种温暖而祥和的观感,然而此时水面持续波动,打破了温泉的平静,一圈圈涟漪接连不断地荡开,就在这涟漪的最中心,有两个人。

背对着他们的是一个陌生的背影,才到后脖颈的短发乌黑凌乱,脖颈粗而长,颈侧暴起清晰的青筋,肩膀宽而阔,双臂的肌肉十分健美,因为用力而鼓起健硕有力的线条——这显然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体。

他们看不到男人的脸,却能清晰地看见他正在用一只手紧紧攥着两只纤瘦的手腕,肤色略深的大手背上鼓起纵横的经络,将那两只雪白的腕子挤压出一点肉感,手腕的主人不断挣扎着,然而这可怜的挣扎除了让他自己的手腕多出更多紫红的勒痕之外毫无作用,根本无法挣脱男人的禁锢。

双生子的目光落在那双手腕的主人的脸上,瞳孔瞬间紧紧一缩——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那也是一张,充满了痛苦和欢愉的,绝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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