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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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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楼懒懒散散的,手揣兜里慢吞吞跟在男生身后进了会议室,对首位上的团委老师表示了下迟到的歉意,就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

不是什么重要的会,会议室也只有一位老师在场,另一边的位子空着,廖文啸没有来。

郁小楼淡淡收回视线,并不关心他去了哪儿,就像毫不关心从会议室四面八方投来的各种含义的视线一样。

会议像所有会议一样冗长无聊,什么招新什么述职什么工作总结,郁小楼全程划水,坐在老师身侧光明正大地跑神。

灯下黑。

正好老师也不习惯这个来路不正的学生会主席出现在会议室,要不是几个部长坚持要叫郁小楼来,这个会也照样开得下去,并不需要他来做什么。

几个部长接连发言汇报总结,郁小楼放空脑子发呆,忽然瞥见自己下手那个女生盯着笔记本皱眉,他往纸上扫了一眼,没忍住轻轻挑了下眉。

笔记本里夹着一页表格,横九格竖九格,零星填着几个数字,是个数独。

看来觉得会议无聊的不止他一个。

郁小楼来了精神,擦了擦眼镜重新戴上,默不作声地看,看那女生在白纸上填了好几遍,每次到最后四五个格子就填不下去了。

郁小楼来的时候顺手在兜里揣了根笔,校服口袋常备着背单词的便签本,他翻开小本子写写画画了一阵,合上了笔帽。

旁边老师中途去了洗手间,郁小楼拿笔尖抵着便签纸,轻轻推到女生手边。

女生皱眉看他,郁小楼对一起摸鱼(单方面)的同事友好地弯了弯眼睛。

结果女生的脸色更臭了。

郁小楼:“?”

老师回来了,小小一张便签纸横在红木桌面,过了一小会儿,被女生轻轻勾过去,对照着自己的答案看了一遍,又擡眸看他,目光有点说不出的奇异。

……做出个高级数独有什么难,干嘛一种“我当你是个智障谁知你还有点脑筋”的眼神?

郁小楼抱起胳膊,继续放空。

没一会儿新媒体部部长发言完毕,团委秘书接着道:“现在请文体部唐梨同学发言。”

郁小楼身边那个女生站了起来,朝大家欠了欠身。

郁小楼不感兴趣,继续发呆。

过去两个月工作总结完毕,唐梨开始讲起之后的工作,并为两个星期后的校庆晚会提出了宝贵建议:“文体部和团委老师协商讨论后,决定让学生会成员一起积极参加校庆晚会,压轴节目是全体成员大合唱,另外分出五个节目让大家展示才华和风采,希望大家踊跃参加,尽量做到每个人都参加至少一个节目。”

会议室变得嘈杂。

表演节目?还每个人都必须参加??

这还没完。女生侧眸看向发呆中的郁小楼,微微一笑:“会长有什么才艺可以展示么?”

郁小楼回神,无所谓地点点头:“诗朗诵吧。”

最不容易出错也最好糊弄的“才艺展示”了。

结果唐梨摇摇头,笑出了左边脸颊上一个小小的梨涡:“不行喔。”

郁小楼看着她,渐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唐梨接着道:“会长的话,至少也要表演个什么唱歌或者跳舞之类的吧……校庆晚会呢,怎么能辜负大家对主席精彩表现的热切期盼呢,你说对吧?”

郁小楼:“????”

底下一片幸灾乐祸,立马对校庆晚会充满了期待,就等着看这个学生会主席会怎么当着全校师生以及省厅领导的面出丑。

唐梨发言完毕,坐下来的时候把便签纸轻飘飘地又扔了回来。

郁小楼感觉到她对自己……或者说对“沈清梧”的某种敌意,不由挑了下眉。

系统任劳任怨地再一次提示:“我半小时前刚跟你说过她暗恋廖文啸……宿主,你是不是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郁小楼置若罔闻,手指灵活地把玩那张纸,半分钟后折成了一颗心,夹在指尖朝唐梨晃了一晃,然后慢吞吞地把那颗心给撕了。

唐部长微笑,后槽牙咯嘣一响。

会议持续了四十分钟,就在郁小楼以为会一直这么无聊到五分钟后放学时,终于有人亮招了。

长桌靠近末尾的座位上,一个男生站起来,挑衅的目光直指郁小楼:“刚刚我们各部门部长都对过去两个月各自负责的工作做出了细致总结,沈会长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呢?”

顿了顿,他笑说:“毕竟沈会长难得参会,我们大家还是想抓住宝贵机会,听一听会长你的看法。”

他特意咬重了几个字,嘲讽的意味傻子才听不出来,会议室变得安静,所有人都停下专心致志做笔记的假动作,擡头朝郁小楼看过来。

系统进门就给他简单介绍了会议室的这些人,奈何郁小楼全当了耳旁风,这会儿盯着发言那男生想了想,没想起来对方姓甚名谁,两秒钟后果断放弃,郁小楼淡淡道:“没看法。”

空气躁动了须臾,迟缓地恢复安静,男生咬了咬牙,看了眼首位上的团委老师,继续笑着说:“既然会长对我们大家的工作不感兴趣的话,那能不能对自己负责的工作做个总结?”

郁小楼看着他,挑了下眉。

拎不清的,这是脑子一热跳出来当炮灰了?

“我负责的工作?”郁小楼转了转笔,想了一阵,脸上有一种毫不作伪的茫然,“我负责了什么工作?”

众人:“……”

男生大约没想到他当混子当得如此理直气壮,噎了噎才冷笑了一声说:“沈会长当然不知道,毕竟你的工作都让廖副会长做了,不是么?”

他阴阳怪气:“我从初中起在校团委任职到现在,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清闲的学生会主席,真羡慕你啊,沈会长!”

满屋子的人都盯着郁小楼。

空气沉寂,像大海蛰伏,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隐隐有暗流汹涌。

学生会主席可以加学分评奖评优,更重要的是如果有意向出国留学的话,那么高中时期的任职履历自然是很漂亮的加分项。

“附中学生会主席”,谁都想要这个名号,尤其几个部长里有一两位准备申请国外大学的,更是蠢蠢欲动虎视眈眈。

都是年轻气盛,自视甚高的年轻学生,处在最不甘平凡的青春期,能进学生会,甚至干到一部之长的,谁没点儿争强好胜的心思呢?廖文啸借着老爹独断专横,将一无是处的沈清梧捧上高位,他们早就很不满了。

只是忌惮着廖文啸,从来不敢争而已。

但现在?

沈清梧和廖文啸分手的小道消息早已传遍学生会,据说两人连同桌都不做了,那他们又何苦被压在这么一个废物底下,眼睁睁看着他占着茅坑不拉屎?

只是廖文啸一贯以温和知礼的形象示人,虽然言谈间隐约有些暗示,但太隐晦了,几个聪明点的还是谨慎地选择不去当这个出头鸟。

万一人家其实只是小情侣俩偶尔吵架呢?回头没两天俩人又和好了,这时候谁蹦跶最欢谁倒霉。

这显而易见要得罪人的事儿,还是让没脑子的去做吧。

即使是学生会,也不是没有这样争着抢着当炮灰的莽夫。

这不就开始蹦哒了。

其余人按兵不动,心里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希望赶紧撕起来撕起来。

在座的那位团委老师也没开口制止,反倒借口有事起身走了。想来大约是和大多数人相似的想法——有可能开罪市长独子的事儿随便谁去做,作为指导老师,他没必要掺和进学生会权力的争斗里。

这世上从不缺没脑子的莽夫,自然也不会缺自作聪明,隔岸观火等着鹬蚌相争的渔翁。

会议室门开了又关,老师走了,气氛松动了几分,有几个人偏过头小声交谈了几声,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眼神。

然而对方来势汹汹咄咄逼人,郁小楼却并不急着开口。

他唇角勾着,有些凌乱的发丝下透出瞳孔晶亮的碎光,一只手肘压在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指尖夹着笔,慢吞吞地在桌上一下一下敲。

笃。笃。笃。

一下一下的敲击声中,所有人的心不由自主地都被高高吊起,下意识或无意识地被迫配合他的节奏,郁小楼的姿态却始终闲适,没有透出任何哪怕一丝一毫的慌张无措。

一点也不像众人刻板印象中那个窝囊、孤僻、阴沉沉的样子。

良久,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里,郁小楼终于开口,轻轻地笑:“羡慕我?”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擦了擦,又重新架回鼻梁上,擡眸看向长桌末尾的男生,镜片后的眼睛透出冷淡戏谑的微光:“我有什么好羡慕,你去勾搭勾搭廖文啸,说不定他也能让你做主席呢?”

底下有人忍不住窃笑,男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你……!”

他气急,拍桌子说:“难道你觉得这是很光彩的事吗?你这么玩忽职守不负责任,校团委完全可以开会撤你的职!”

“哦,逼宫啊。”郁小楼转了转笔,漫不经心的模样儿,“那行啊,我没意见,但是不知道,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呢,还是大家都这么想呢?”

他的目光缓慢划过一圈人的脸,大部分人都不自然地躲闪开了。

“吧嗒”一声轻响,郁小楼把笔轻轻丢在桌子上,淡淡道:“想叫我挪位子,没问题,叫廖文啸亲自、当面来跟我说,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以为自己很聪明么?”

他说话轻飘飘的,含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几个人微微变了脸。

连校长都对廖文啸客客气气的,谁敢这么说市长独子!

“至于你。”郁小楼擡眸看向那个出头鸟,顿了顿,微微一哂,“以后随便干点什么都好,别考公了,这条路子配不上你这情商。”

男生:“…………”

众人想笑又不好笑,忍得很辛苦。

放学铃突然响起来,郁小楼起身,目光居高临下扫过一屋子的人,懒洋洋啧了一声:“都看我干什么,散会啊。”

没人动,郁小楼也不管,揣着手慢吞吞走人,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出招了,等着郁小楼惭愧羞愤颜面扫地,成功达成统一意见后召开会议把这个讨厌鬼从主席的位子上狠狠拽下来,谁知道郁小楼一脚踹翻了棋盘。

学生会主席的撤职需要校团委指导老师的首肯,而指导老师看的是市长独子的眼色。

郁小楼这么有恃无恐……廖文啸真的会对这个“前男友”重拳出击吗?

一群人的心被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面面相觑间,心里都在想——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郁小楼离开会议室,顺着楼梯往下走,系统问:“宿主,你不想卸任了?”

“想啊。”郁小楼把手揣进兜里,把校服拉链拽到顶,漫不经心道,“我自己申请离职没问题,可看他们的想法,是要开批斗大会撤我的职呢。”

学生会主席撤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学生代表校团委主席团等等乱七八糟的开会“批斗”,做出撤职决议后还要全校公告……这是一场浩大的社死。

郁小楼无所谓当不当这个会长,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容忍这些人踩在他脸上蹦迪。

和和气气开口商量这可以,但要想跟他来硬的……郁小楼无声地冷笑。

不好意思,老子还就不吃硬。

走出办公楼大门,门口台阶下站了个人。

郁小楼一顿,陆听竹已经发现他出来了,转过身站在台阶下仰头望着他:“结束了?”

“喔。”郁小楼擡脚,走下台阶,“结束了。”

陆听竹看他恹恹的样子,眸色不由微微一沉:“他们欺负你?”

就算是他新转来不久,也知道沈清梧这个会长在学生会日常事务中基本就是个透明人,根本就不参加例会的,但是今天恰好廖文啸不在,恰好就非要叫他去,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里头一些弯弯绕绕。

都说学生幼稚,可玩起这勾心斗角来,虽然不痛不痒,倒也挺膈应人。

也得亏沈清梧的壳子里装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老社畜,皮厚心硬,要真只是个十来岁的中学生,在学校里遭遇到这些孤立、排挤、冷暴力,处处见人处处是嘲讽鄙夷的目光,还不知道要多遭罪。

郁小楼懒得提起那些人,只摇了下头:“没事。”

放学时间,高一学生已经推着自行车说说笑笑要回家了,高二高三还要上晚自习,学校里人来人往,去打球的跑步的玩闹的食堂买饭的,处处欢声笑语,热热闹闹。西天的夕阳被云层托着,缓缓挨近地平线,金红的余晖洒满了整座教学楼。

陆听竹问他:“想吃什么?”

郁小楼眼皮动了动,下意识想到早晨那个热腾腾的肉夹馍。

他无声地一哂,淡淡道:“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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