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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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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二天早上起来,郁小楼洗漱完拎上书包,像往常一样看都没看餐厅一眼,径自穿过客厅出门,两三个佣人端着热腾腾的甜粥和小笼包和他擦肩而过,食物鲜美的香气短暂地挨了挨他肩头,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后餐厅里传来沈太太责怪儿子又刷爆信用卡买鞋的声音。

郁小楼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擡脚迈过门槛,迎面一口深秋寒冽的晨风灌进口鼻,一股寒意存在感极强地顺着喉咙滚下去,冷风无孔不入地渗透单薄的旧毛衣,整个胃肠都被这冰冷抓得纠缩成一团。

习以为常了。

司机知道他不吃早饭,已经在外头等。

郁小楼往车边走,走了两步视线一偏,看见陆听竹竟然也已经在了。

男生靠在路边银杏树上,一手拿着本英语书在背,另只手捂在肚子里,像是抱着什么东西。

今天天气其实挺好,朝阳金红的霞光烧红了半边天,虽然风还是很冷,可因为这暖橘金红的霞光太耀目,人心上也多了几分明媚的暖意。

银杏树边的男生察觉了他的目光,握着书擡眸,利落的短发衬着他冷白淡漠的脸颊,一双丹凤眼狭长浓黑,眸光沉静疏冷,映着橘红的亮色,望见他的时候,微微一怔,立即就软和起来,从树干上直起身子,叫了声:“阿梧。”

郁小楼顿了顿,拎着书包走过去:“早上没吃饭?”

陆听竹跟他不一样,是个十成十的孝子。陆如山生病后精神差,早上起不来,陆听竹每天都早早起床给父亲做早饭,但是因为郁小楼谁也不鸟一身轻,走得更早,所以经常还要坐车上等一下他。

郁小楼从没关心过他吃没吃早饭,陆听竹有点受宠若惊,笑了下摇摇头,说:“吃了……今天起得早。”

司机手里那根烟没抽完,站在不远处垃圾桶前还没过来。陆听竹把左手从怀里拿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给你。”

“什么?”郁小楼接过来一看,是一个香喷喷的肉夹馍,浓稠的酱汁勾人垂涎,肉多得都快把饼子撑破了。

肉夹馍拿在手里还是热的,甚至有点烫,袅袅热气从塑料袋口溢出来,在深秋清寒的早晨飘成一团轻渺的白雾,郁小楼挑了下眉:“你做的?”

“嗯。”陆听竹眼神躲闪了下,有点不大好意思的样子,闷声道,“外头卖的不干净……”

他把目光在旁边的草坪上落了几秒,偷偷转回来看郁小楼,结果郁小楼还在看着他。

陆听竹耳垂微红,线条坚毅的脸上映着温暖的霞光,低声说:“你……趁热吃。”

郁小楼短暂地失了下神,但神情上并没有露出端倪,漫不经心地低头咬了口手里的肉夹馍。陆听竹表情镇定,紧紧盯着他看。

郁小楼吞下一口饼子,陆听竹莫名其妙地也跟着咽了下喉结。

“喜欢么……?”

郁小楼垂着眼睛,说:“不够辣。”

陆听竹嗯了一声,默默记:阿梧爱吃辣。

郁小楼:“肥肉太多了。”

陆听竹说:“那我明天多夹瘦肉。”

郁小楼说:“怎么没有花干。外头卖的都有花干。”

陆听竹默默点头:“明天煮给你。”

郁小楼又说:“我不喜欢里面夹鸡蛋。”

“鸡蛋有营养……”陆听竹咽下后面的,老老实实道,“好,以后不加了。”

郁小楼没擡头,顿了顿说:“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吃肉夹馍。”

陆听竹抿了下唇:“那你喜欢吃什么,我明天做给你。”

他有点懊恼,有点愧疚,因为自己没有做出让郁小楼喜欢的早餐。

司机抽完了烟,走过来准备开车,郁小楼忽然朝他摆了下手:“陈叔,你再去抽一根。”

司机一愣,乐得偷懒,转身又回垃圾桶那边去了。

郁小楼两只手捧着塑料袋,一口一口吃完了那个“一点儿也不喜欢”的肉夹馍。

陆听竹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唇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心里头酸软成一片。

口是心非的傲娇小猫崽。

饼子的热气和口唇边飘逸的白雾汇聚缠绕成一团,袅袅散在冷冽的空气中,郁小楼又瘪又冷的胃终于得到温热美食的抚慰,慰帖得整个人都放松了。

陆听竹接过塑料袋去扔,郁小楼仰起头望向火红的朝霞,满足地叹了口气。

“这么乖的男主,这叫人怎么下得去手。”

系统早已看透了他的恶魔本质,轻哼一声默默嘀咕:“猫哭耗子。”

郁小楼弯了下唇角,不置可否,偏头看陆听竹背着漫天朝霞向他走来。瘦瘦高高的男生轮廓俊美修长,被镀上一层金红色的边,像故事里脚踏七彩祥云来接心上人的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停在他面前,从书包里拿出一条灰色的薄围巾,抿唇轻轻裹住他脖子,绕了一圈后把下摆细致地掖在校服里。

“你怎么总是穿这么薄。”陆听竹擡眸很快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去给他拉好拉链,低声说,“是新的,暖和吗?”

郁小楼盯着他垂落的睫毛:“还不错。”

“乖孩子就该被奖励。”郁小楼注视着陆听竹,鼻翼间仿佛还残留着卤肉咸香温暖的气息,心情变得有点好,“就送他……一段‘美好’的初恋吧。”

“一段?”系统问,“一段是多久?”

“不知道。”郁小楼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低头打量自己的围巾,“看心情。”

系统没吭声,默默地又开始敲木鱼。

司机抽完了第二根烟,神清气爽地过来开车,拉开车门的时候不经意瞥见陆听竹拿过郁小楼的书包自己拎着,倒是有点感慨。

都是寄人篱下的可怜孩子,不受待见的小少爷倒真的跟新园丁的儿子抱团取暖起来。

也挺好的。

·

两个少年的“早恋”,就从这个充盈着肉夹馍热腾腾香气的冷秋清晨波澜不惊的开始了。

高中生的恋爱其实挺无聊,尤其是附中这样重点高中中的重点高中,以浪费时间为基础的“浪漫约会”根本不存在,学业负担太重了,每个学生都像是背着沉重壳子的乌龟,在残酷的并不公平的赛道上艰难爬行,做着能够超越兔子的梦,每天的时间过得难熬又迅疾,青春像一匹飞奔的野马,在累积如山的资料、满教室纷飞的试卷、老师喋喋不休的教学、下课上课催命似的铃声中倏忽远去,仓促回首时,只能遥遥望见无力飘飞的尘埃。

每个人都在荒芜的青春和无边的题海中疲于奔命,连停下来惆怅缅怀都是罪孽深重的浪费生命。

更别说“早恋”了。

附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三好学生乖宝宝,拼命从各个初中考上来,继续拼命考大学,沉闷无聊的青春里没什么亮色,互相带早餐、体育课并肩躲在树荫下说点悄悄话、没有老师跟的晚自习在同学们暧昧目光中红着脸坐在一块儿的谈恋爱就已经是最离经叛道的事情。

细想起来其实很无聊,但郁小楼觉得蛮有意思。

高中生活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充满了新奇和趣味。

何况陆听竹并不让他觉得无聊。

某种恶趣味作祟,他很快就喜欢上了运用各种手段来作弄这个纯情的男生,他热衷于看他努力冷着脸强装镇定其实耳朵早已红成火烧云的样子,也喜欢欲擒故纵时捕捉男生无措又慌乱,却还笨拙地想吸引他注意力的可怜模样儿。

复杂的人他见过很多,各种横流的欲望和市侩的算计叫人从心底感觉到厌烦疲惫,难得撞见这么一颗纯粹的心,这么一腔全然交付的赤诚,即便是郁小楼,也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点留恋来。

当然日子也不全然是随心所欲的,永远都有些见不得你好的人来寻不痛快。

这周四下午第三节课刚下,郁小楼困得眼睛睁不开,刚准备趴在桌上补一觉,门口就进来个人。

那男生穿着高一的校服,犹犹豫豫的样子,趴在门口看了眼教室,小心翼翼地问门边站着的人:“请问……沈清梧学长……是哪位啊?”

低年级学弟学妹对高年级学长学姐的敬畏与生俱来,这谁都知道,主要是惊讶这个小学弟要找的人。

毕竟沈清梧这号人要不是跟温文尔雅廖会长和高岭之花转校生的八卦沾边,平常时候那存在感可低,从没人来串班找他,不像班上其他男生,要么被女生找要么被哥们吆喝去打球。

门口的同学转头来看,陆听竹停了笔,擡眸看向高一的男生:“什么事?”

“呃。”男生以为他就是沈清梧,心说名字不愧这么好听,果然是个大帅哥,可这么帅的男生那些学姐们怎么都躲着不肯来叫人呢……

他挠了挠头:“就是,团委老师叫一起开个会,廖学长没在,老师叫我来找沈会长……”

“现在?”

“啊,对,最后一节活动课,也不耽误学习,这会儿大家都在会议室等了……”

陆听竹微微皱了下眉,擡手轻轻碰碰身边的人:“阿梧,醒醒。”

学弟:“?”

这帅哥不是?他狐疑地看向陆听竹的同桌,却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和瘦削的肩背。

“困。”郁小楼不耐烦地挥开陆听竹的手。

陆听竹捏他的耳朵,轻声叫他:“阿梧,学生会要开会,现在就要你去。”

学弟更加狐疑了。

为什么要捏耳朵?直接拎咯吱窝抓起来不就醒了?好哥们就是这么干啊,怎么感觉这学长跟主席基基的?

旁边有男生幸灾乐祸,问他:“谁叫你来的?”

学弟拘谨地笑了下:“文体部的唐学姐……”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说:“哎呦唐梨又坑人!”

旁边两个女生搭腔:“这么老实,你是怎么进学生会的。”

白白净净的小学弟一脸懵逼:“就,面试进的啊……”

一圈人都被他给逗笑了。小学弟一脑门问号,心说都说学生会是学校最灰暗的组织果然前辈诚不欺我,我就跑腿来请个主席招谁惹谁了,怎么感觉暗流涌动的……晦气,早知道这个主席这么多官司他就不急着表现来巴结了……

一堆人笑着,忽然又停了。

陆听竹冷冷地看着这边,英气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睫浓黑,眼型狭长,不闪不避直视人眼睛的时候视线就显得格外锋锐,分明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做,却硬生生压得人收敛了嬉笑的表情,闭起嘴巴面面相觑一阵,就若无其事地四散分开。

郁小楼终于被陆听竹给闹醒了。

他困倦地坐起身,烦躁地搓了把脸,刘海被他搓得乱糟糟,郁小楼心烦地一只手把头发一股脑捋上去,皱眉凶人:“干嘛啊!”

可惜困意太浓,说话时嗓子发黏,咬字沙沙哑哑的,一不小心拖得略长的尾调叫这几个字儿听着奶凶奶凶,不叫人心里害怕,叫人心里发痒。

旁边过道上文艺委员帮语文课代表抱着一厚沓习题册经过,闻声下意识瞥来一眼,登时睁大眼睛呆住。

陆听竹最先意识到,第一反应竟然是拿开郁小楼支着额头的手,让头发重新散下来。

长长的刘海乱糟糟门帘似的垂落,郁小楼茫然擡头:“?”

陆听竹后知后觉自己做出了什么奇怪的事,冷峻的脸木木的,拿起笔又放下,忽然站起身,看了眼桌边愣住的两个女孩子,擡手取下厚厚一沓习题册:“送去办公室?”

文艺委员还在盯着郁小楼猛看,语文课代表愣了愣:“啊,是……等等我们来就好,我们抱得动。”

“没事。”陆听竹已经察觉到郁小楼似笑非笑的目光了,脸皮上火烧一样,抱着练习册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语文课代表忙抱起剩下的册子跟上,回头叫好友:“雪雪,走啦!”

文艺委员盯着郁小楼,想说什么,却被匆匆拽走了。

郁小楼也不在意,被陆听竹下意识护食的行为逗得心情好了点儿,终于摸过眼镜戴上,懒洋洋起身,瞥了眼高一男生:“带路。”

“啊?哦!哦!”男生一个激灵猛地回神,忍不住好奇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一边走一边回头期期艾艾地,“沈学长,那个,你这个头发……”

不太符合校规吧……

小学弟暗暗腹诽:别说长不过眉了,都快连眼睛一块儿遮住了,去做个锡纸烫葬爱家族能直接再添一员猛将,谁能知道这头发底下还藏着那么一张好看的脸呢。

他不太好意思直说,郁小楼听出来了,好心情地开玩笑:“这不没钱,等班主任免费给我剪呢。”

小学弟讪讪地笑。

学生会的例会沈清梧从来就没出席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突然来请他就是奔着叫他出糗去的。

郁小楼也不怵,一群高中生的小打小闹他懒得费神,“学生会主席”这个在很多学生眼里金光闪闪的名头也没什么了不起,如果可以他现在就退位让贤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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