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2）

沐颜干脆掏出手机，看看别人写的。

严皓月不急着填词，主要是找感觉，沐颜写的词和他有点共鸣，其实他挺想写出来的。可音乐这个东西本身就很抽象，他乐理基础也不牢，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xxxxxx那个乐队还有路演吗？好想去看啊。”沐颜戴着一边耳机翻歌单，“耗子啊，你快点把乐队做起来，我要白嫖门票。”

“你爬！”严皓月非常愤怒。

沐颜盯盯他，嘲道：“你真的是越来越有摇滚人的气质了。”

他比了个赞。

严皓月额头青筋跳起舞来，说：“这是不是夸奖你心里有数。”

沐颜坦然道：“不是啊，谁没点病去做摇滚啊。”

严皓月不理他了，自己琢磨自己的。

沐颜对做音乐这块一窍不通，但对捣乱深有体悟。

他唱别的乐队的歌词，严皓月瞪他一眼，沐颜充眼不闻，然后严皓月就停了吉他，剩沐颜一个人的声音徘徊隔音室。

“……”沐颜很无语，他唱不下去了，“有点怀恋上学的时侯了，那时候你还没有搞摇滚，你还不是个恶毒小子。”

“那时候你也不是一个疯子。”

“哇！不愧是摇滚人，骂人都这么犀利。”

“你TM是不是想打架？”

就这样，沐颜和严皓月吵吵闹闹了一整个下午，要打起来了就唱些别人的歌，再琢磨琢磨他们自己的歌再吵起来。连上了音响吵闹的音符就充满了整个房间。高昂的鼓点刺激着情绪，唤醒被隐藏起来的一部分灵魂，音乐声用来购买最廉价的自由。

【我们把自由都交给彼此牵制着

谁也没想过糟蹋它

我们把白日梦给连成一线吞着它

谁想过路那么长

就让我们嘲笑着悲伤再为彼此编一个梦

好让回家的路更短——《白日梦》草东没有派对】

唱着唱着，沐颜有点惊讶：“听了这么久，白日梦的歌词居然这么短。”

严皓月看着手里的吉他头也不回道：“因为白日梦本来就很短。”

“啊？”

“……”严皓月无语得晴空万里，“因为白日梦本来就很短。”

“啊？”半晌，沐颜反应过来了，“哦哦。”

“你突然性的搞什么文艺，真的是，也不嫌尬。”沐颜丝毫没有反思自己。

他们大笑着高唱死亡，呐喊着助威堕落，这不是懦弱的人在寻求庇护，是坚强的人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

热烈的，狂躁的，富有幻想的生命力。

【我像一个矛盾的复合体

不愿意回到正常的世界去

情绪包裹着身躯

是最完美的乐曲

反复发作的自我反省和怀疑

不停滚动着蜷曲

极致的美好与地上的幻影

破碎的黎明

又是梦醒

自我的世界里充满满足感

悲伤的产物中得到成就感

虚无地吟

废弃之地里的艺术

我看着它就像看自己

悲伤痛苦矛盾的我在哭泣

无助

腐烂

情绪包围着身体

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明知其痛苦

却还是张开了怀抱

迎接又一轮风暴的洗礼——《风暴》沐颜】

下午，已是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沐颜离开店里，关上门的那一刻呼吸到室外的新鲜空气，冰凉的气体冲进肺里，下午刚下过一场雨，沥青路上有着尚未干涸的湿痕，打湿了来时看见的绿苔显得更加翠绿。

在音乐室的几个小时像是烦躁生活中的一个白日梦，短暂地让人进入了睡眠，不用面对现实，可是白日梦本来就很短。

搭上与来时反方向的回家的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