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2）

第 23 章

初出茅庐的小女孩第一次面对这个世界，什么都感到好奇，她被困了太久，遇到什么都觉得好，于是她遇到了一个恶魔。她以为自己可以建立一个家庭，因为他的父亲有一个很好的家庭，有儿有女，不过那个女儿不是她，母亲在她出生一个月的时候就死了，父亲的续弦很讨厌她，她只能在外婆家和奶奶家两家混着过日子，到哪都像个异乡人。

她对一切都太过稚嫩，以为凭借自己的满腔热血就会有人喜欢她，但她没见过爱长什么样子，所以她认错了，因为不认得，所以认错了。她想要一个安稳的家，于是她有了一个孩子。

有了孩子的一切都变得忙碌，她付出自己的一切，在筋疲力尽时瞧见婴儿朝自己咿咿呀呀伸出稚嫩的小手，而孩子的父亲还在外面不知何处，那时候她才知道，爱不是巧言令色三言两语的哄骗，不是小恩小惠的如彗星般短暂的温柔——是一个婴儿朝你伸出的手。这才是爱，一个孩子对母亲天生的最纯粹的依赖和爱。

这个孩子是她爱的启明星。

或许一切的悲剧由这个来得不合时机的孩子开始，但他并不是悲剧本身。

……

沐颜真的是太累了，昨天大哭过一次后，又沉沉睡去了。

隔日，沐颜在早晨醒来，拉开窗帘阳光正好。

今天有一天的假。

一上午，他把家里打扫了一下，所有东西都放到该在的地方，把陈桂的东西收作一处放在柜子里，之前她的东西沐颜都没有收，暗暗想着万一她回来还有地方住，但是现在人都没了，那些东西便换了个名字叫——遗物了。完了后他把入冬的被子拿出来趁着阳光正好晒一晒上面的螨虫，又出门一趟买了些菜、肉、饺子皮，回到家里全都包成饺子，放进冰箱里冻着，又囤了一箱泡面。

做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一点，他看了看窗外，给冯陌发消息。

【沐颜：出来散步吗？】

【沐颜：今天天气挺好的。】

冯陌刚吃完饭在窗台晒太阳看书，不知是不是人为，今天的太阳格外好，让人不自觉地就想晒晒。下午的太阳透过半透明吊顶照下来散在阳台的花和叶上，显出一分慵懒和绿意盎然。

他手上拿着的是《人间失格》，冯陌家里也算书香世家，书很多，他看过的很多，但其实很多都不知其踪，比如这一本读起来就有些困难，因为没有经历过，主角的一生过于坎坷，而他的生活很平淡。看不太快，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看一下，因为沐颜，具体为什么为了他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或许是两人都压抑着一个与众不同的灵魂，或许是他那双浸满悲伤却还笑着的眼睛，他总是希望多了解沐颜一点。

好像是想什么来什么，手机突然一声响，是沐颜发的消息。

他做好标记放下书，正午的太阳短暂停留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Cos：好啊。】

【沐颜：那我来找你？】

【Cos：好，附近有条河，我们去那走吧。】

【沐颜：好。】

不过多久，冯陌穿着一件驼色大衣，带了一条围巾，还配了一个低度数的黑框眼镜。

沐颜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拉链全开，黑色高领毛衣把他身姿衬得修长，双手插在兜里。

走进了，冯陌把手中的咖啡递给他，沐颜这才看见他手上提着东西，不经有些迷糊，刚全看他脸去了。

沐颜很轻地笑了一下：“谢谢。”

他们并肩向前走，冯陌开口说：“今天阳光不错，好久没有照到了。”

“是。”沐颜喝了一口咖啡，“很适合散步。”

风吹过河面和两岸的树叶哗啦啦响，暖阳融融的好天气，阳光打在河面上泛出一片波光粼粼，传来旁边草地上有人野餐的嬉笑声。河对面是一片有点像西方教堂式的建筑，沿着河两岸修了两排人行道和风雅的小亭，不大不小的草坪正适合野餐晒太阳。

沐颜看向他，有点惊奇地发现冯陌的眼镜一点点变黑了，他问：“你近视了？以前没见你带过。”

“防光的，变色眼镜。”他看着眼前场景，摘下了眼镜，“学到光的偏振的时候好奇买的，利用光不同的振动方向隔绝一部分光波，达到防光的效果，但其实就那样。”

“江城紫外线不强，平时没什么作用……还是肉眼看世界好看。”

沐颜笑起来，知道他是在找话题：“光这一块太抽象了，亏你能想到。”

“实不相瞒，本来我以为发现一个商机，然后回家一搜人家早就有商品名了。”冯陌笑说。

沐颜成功被他逗笑了。

冯陌也笑了：“就叫墨镜。”

“学的时候好抽象，现实居然这么实用。”沐颜被勾起了好奇心，“墨镜不会变色，你这个为什么会变色？”

冯陌摘下眼镜少了几分书气，倒是多了一丝痞帅的感觉，他说：“是化学变化，基于光敏感化合物，镜片含有卤化银等光敏物质，遇紫外线或短波可见光照射时，会分解释放电子并被银离子捕获，导致镜片变暗产生颜色变化，吸收强光并阻挡紫外线。离开强光环境后，卤化银又会重新结合，镜片快速恢复无色透明状，保证透光度。”

沐颜斜着瞅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就等着我问呢？”

他接着关心道：“口说咳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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