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2）

第 15 章

从寺里回来后，已经是9点多了，再睡一觉性价比不高，他想了一会，做起了作业。

这真是破天荒头一遭，沐颜向来的观念就是爱行不行、能懒则懒，忽然认真起来，这还真是他要疯的前兆了。因为随便学也能考得不错，不会太靠前被老师关注也不会太靠后被排挤，他计划得很好，一直很稳定，像一尊大佛，坐和身子是连着的，谁都分不开。沐颜的成绩和它主人一样，都懒得动弹。

这样一个懒到家的人，现在在想：如果他的小男朋友考得太好了，他能不能跟上他的步伐，不说考一样的，就是不能隔太远。

得能配得上他。

梦想是一种动力，恋爱也是，想追上喜欢的人步伐是标准的处男情节，也是青春不可缺少的一片书页，沐颜也不能幸免。

勉强坚持到了十二点，他吃了个饭，走去教室。

依旧是卡点到教室，尚清华还在着急忙慌吃东西。

班长和他打招呼：“唉来了。”

“嗯。”他回到。

忽然，班长像想到什么，猛地睁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最后面，沐颜刚刚坐下的位置。

“妈耶！”班长突然大叫一声，开始摇自己的同桌，顺便把尚清华吓了一跳，只见她说：“冯陌迟到了！”

李宇晴本来被她摇得有点烦，闻言也睁大了眼睛，想了想又放松下来：“有事吧。”

“啊……”尚清华好似也很惊讶。

“他要去培训班。”沐颜看向班长，忽然有一种只有自己知道他行踪的不明快感，“应该给邹老师说了。”

“啊行。”上一次周末放假回来因为迟到的人太多，老师大发雷霆，班长本来是要记名字才来回看哪些人迟到的，得了个准话，转过去将没来的何攸哉记在了本子上。

尚清华转过来找沐颜聊天，拍拍他：“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他指了指冯陌的座位。

沐颜拍开他说：“我们当了一年多的同学了，怎么不能关系好了？”

尚清华思索了一下：“我和我同桌也坐这么久了，他见我还是见敌人一样。”

沐颜无情道：“你每次急着上厕所都要把他叫醒给你让位置，是我我也烦死你了，坐得越久越烦。”

“咳，也是。”

沐颜继续：“而且你还不愿意换位。”他啧啧两声摇头，“该的”。

他们班都是按照排名自己选位置，何攸哉每次都比尚清华低几名，后面俩他更考不过，学霸还都喜欢坐后面，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坐的这里。

尚清华没骨头一样靠在墙上，一手搭在沐颜桌子上，一手放在自己桌子上：“其实是想到的，他挡着，我就能少出去溜达一会。”

沐颜嗤笑两声：“你在内涵我吗？”

沐颜回回下课不是在自己座位上看窗外，就是在走廊上当风景，上学像是在游园。

“不是。”他回过头，“算了不和你说了。”

沐颜转转笔，又看着题目叹了口气，写自己的了。

下周就是月考，说起来冯陌一回来就要考试，也不知道这次临时抱佛脚能不能挨他近一点。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

一周后，天气又降了不少，沐颜穿上了那件羽绒服，如他所料，很舒服。

就是穿着容易发呆，在想她一个人过得好不好。

但好或不好，他都难受，也是情理之中的见了。

这天周六放学，沐杞联系了他，说是关于生活费。

沐颜答应了去见他，顺便他自己也有要问的东西。

他放下手机，又盯着窗外看了一会。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见陈桂了。

梦见陈桂处在一片硝烟之中，光怪陆离的梦境，战火纷飞，她孤独的背影矗立其中，战场的火光突然就冲天而起，母亲敌不过就拉着他逃跑，他在失重的坠落感中，脱离了她的手，逃向了看不见尽头的星河。

紊乱的梦境没有秩序可言，里面逃跑的也不是陈桂，是沐颜。

醒来时四肢就像像灌了铅一样疼，需要缓好久才能拿回身体的主动权。

他的心虚在梦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陈桂已经走了三周了，后知后觉的他才想起来想去了解自己的母亲。张琦好像被定义为他的共犯，他有点不敢去见她，像是看见她就会想起自己犯的一个很大的错，想到她就想起那天谁都没有在的医院病床、冷掉的馄饨在胃里的奇怪触感。

好像目睹了他杀人现场随时可以检举他以获得报酬的目击者。

他自己零零散散的记忆凑不起一个活生生的人，陈桂在他面前永远只表现坚强的一面，他缺少了太多关于陈桂的拼图，戳他心窝子地说，就是沐杞都比他知道陈桂得多。

……

破败的街道充斥灰尘，人行道的地砖在超重的大货车的碾压下沉进土里，沥青也被压得一块一块，长出来的草上都盖着灰，街道边焕彩色的污黄流了满地，分成几段流进杂草丛生的下水道里。

灰暗的小巷旁守着一个折叠起来的老人，佝偻着的肩膀和他头上的帽子一样高，脸上有象征老化的暗沉斑点，偏偏嘴里还叼着根烟。

沐颜有些疑惑：这么老了还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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