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2)
第62章
宋渝归一心认为宋星川那死东西要勾引自己媳妇儿,气的不行,还非要媳妇儿与她一同相信这件事。
沈惜枝神色恍惚犹豫,“妻君会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呀?”
但宋渝归接着一句,“你信他不信我?”
小姑娘就老实了。
乖乖贴到妻子身侧,声音软乎乎的,“我信你,妻君,你说是就是。”
“哼,你不许跟宋星川说话。”
“嗯嗯,我不和他说话,我只喜欢我的渝归姐姐。”
“他勾引你,你也不许理他!”
沈惜枝诧异,紧紧抱住宋渝归,靠在她怀里,不满,“我怎会理他!”
“我定是最喜欢妻君的,才不理他呢!”
“乖。”
宋渝归觉得妻子可爱,扭头又在她额角亲了一下。
“他给我们送了柴来,所以我把今日剩的排骨给他了,我们不要欠他人情,我不喜欢他。”
“嗯,好,我也不喜欢他。”
妻子如此在意他,几次重申不喜欢他,听的多了,沈惜枝也很是不喜他,她与渝归姐姐是妻妻一体的。
这样才对。
“你还要再休息一下吗,你若累了,今日的晚饭我来做!”
宋渝归十分自信的坐起来,沈惜枝默默摇头,“我来吧,你做的估摸池姑娘都不吃。”?
“你看不起我!”
妻子悲愤异常,沈惜枝掩唇笑了一下,眸色看起来仍十分纯真,像是真心的,“没有呀,人各有所长,妻君的长处不在做饭嘛。”
其实妻君做的她也很爱吃呢,不过只做给她一个人吃就好了。
“哼,那你去做,你去做吧。”
她像是还有点不高兴,撅着红唇,沈惜枝便凑过去,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明明主动的是她,偏自个儿脸还红到不行。
害羞的很。
小声说,“你辛苦一日,我舍不得你吃不好吃的。”
宋渝归:虽然这时候我应该很感动,可她说我做的是不好吃的。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沈惜枝也很快发现自己这话说的不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又很快改口,“妻君做的也很好吃,我只是想让妻君吃的更好一点。”
眨着漂亮的大眼睛,乖巧望着妻子,希望她能赶紧忘记自己上一段话。
宋渝归哼哼两声,没真把那话放在心里。
她连忙眼巴巴换了别的话题,“妻君今晚想吃什么?炒鸡吗,还是喝鸡汤?”
“炒鸡吧,吃点口味重的,晚上再炖鸡汤,明早用鸡汤煮面。”
“好呀。”
宋渝归虽不会做饭,可论起吃什么怎么吃,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池厢月与宋心雨去山上摘了满满一篮菌子回来。
一到家门口就猛的用鼻子嗅嗅,并喊人,“惜枝,渝归,我回来了,你们在做饭吗?”
宋渝归本在烧火,闻声往外看去,就见池厢月一下跃过栅栏,来到她们面前。
“你们在做啦,我摘了菌子,能放进去吗?”
沈惜枝擡头看了一眼,见里面有自己要的,便点点头,“能放,你去洗一下,我放一点,剩下的晚上炖汤。”
“行!”
池厢月想到菌子鲜美的味道,屁颠屁颠跑出去洗了,过一会儿又将洗干净的菌子拎进来,沈惜枝挑了几个黑褐色的,有的切了放进去,有的整个放进去。
宋渝归擡头去看,“哦,是香菇啊。”
“这个叫香菇吗?”沈惜枝搅着锅,好奇问。
“嗯哼,不然你们叫什么?”
“就叫菌子呀,但是这个真的很香,妻君取的名字名副其实呢。”
“这可不是我取的。”
宋渝归笑了笑,沈惜枝也没追问是谁取的,无所谓,她主要就是想夸夸渝归姐姐。
炒鸡加了一点辣,很快便做好了,咸香的味道瞬间溢满整个小屋子。
池厢月刚刚说话扯到了口疮,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眼下一边捂着嘴,一边紧紧盯着今天的晚饭。
除了炒鸡之外,还有一个鸡蛋汤可以解解腻。
“妻君快尝尝好不好吃,好吃的话下次把我们家的鸡也宰了,我再做给你吃!”
宋渝归:……
“那,那还是不用了,鸡还能再活两年,下两年蛋呢。”
咱养鸡不是为了吃鸡蛋吗?咋就要杀了?
“哦,好吧。”
她看起来居然还有点惋惜。
炒鸡的味道太香了,宋渝归夹了一块鸡肉,入口时眼睛便亮了,鸡肉她来到古代后还是第一次吃到,只觉得鲜香诱人,惜枝手艺真好。
“好吃!”
池厢月不敢将嘴张的太大,小心的用舌尖吮了一下,接着便是眼前一亮,也跟着说,“好吃!”
但因为声音太大,又扯到了伤处,简直要叫她疼死了。
一口一口吃的极其艰难。
可就是这样小心,也总会有不慎伤到自己,疼的她顿时嗷一声尖叫的情况。
沈惜枝:……
吃的好好的宋渝归:……
古代也没有西瓜霜什么的,只能靠女主自己熬一熬了,加油!
“这么疼你还吃得下?”
池厢月眼含热泪,声音含糊,“疼也得吃啊,本来就很疼了,如果再不吃点好吃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一脸生无可恋,将两人都逗笑了。
池厢月以往吃到好吃的,高低能吃三碗米饭,但今天嘴巴实在受不住折磨,她只吃了一碗,就吃不下了,太疼了,影响食欲QAQ。
放下饭碗的手依依不舍,神情蔫巴巴的。
“口疮得多吃清淡的。”
宋渝归看了一眼,随口道。
池厢月挥挥手,表示知道了,但我不听,清淡的有什么好吃的?
吃清淡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又忽而坐起身子。
捂着一边嘴巴,
第一回出来吃早餐,莫名有些紧张,听她问下意识便点点头,但等真过去了,小手又挣了两下,犹犹豫豫,“会不会贵啊,要不我们不吃了吧,我回去给你煮面好不好?”
出都出来了,宋渝归怎么愿意回去吃面?
她摇摇头,望着人一脸认真,“可是我想吃。”
她早餐爱吃包子,穿书以后都没吃过几回,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沈惜枝听见她爱吃,才没再说了,乖乖应一声,“那就吃吧,我也会做包子,以后给你做。”
“哇,会做这么多东西啊,我们小枝儿真厉害。”
宋渝归笑眯眯夸,沈惜枝雪嫩的脸颊霎时红了,平时在家中叫叫也就罢了,可现在在街上呀。
她怎脸皮这般厚实。
小姑娘羞的扭扭捏捏,只会被拉着指引着走了。
“你爱吃肉包子还是素包子?”
宋渝归拉着人问。
沈惜枝还沉浸在害羞中,声音细若蚊呐,“素,素包子就好了。”
“什么?要肉包子?那你要几个?”
沈惜枝擡起一双水灵灵含着羞恼的眼睛瞪她,鼓了鼓腮帮子道,“要素包子,一个就好了。”
“哦,老板,要五个肉包子,一碗咸豆花一碗甜豆花。”
“我没有说要吃豆花。”
沈惜枝在一旁小声道,宋渝归只当没听见,是她要养胖媳妇儿,自然要她说了算。
老板热情的应了一声,“好嘞,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哈。”
很快,五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就被端上来了,还有两碗热乎的豆花。
一碗咸的一碗甜的,咸豆花上甚至放了辣子,看上去红艳艳,分外诱人。
“你吃两个。”
沈惜枝刚夹了一个包子,小心的咬上一口,因肉香亮了眼睛,就听见这话,神情瞬间一愣。
“不是,不是你要吃四个吗?”
“你两个我三个,早饭别吃太多,免得影响午饭的食欲。”
沈惜枝:……
她嘟了嘟红唇,小声嘟囔,“都说了只要一个,你又装听不见。”
她之前要素包子也是,肯定是假装没听见,故意给她要了肉的,渝归姐姐真是的……她自己做肉包子可比外头实惠多了,非要花那等冤枉钱,哼。
虽心里埋怨,但嘴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嘴角高高扬起。
两人接下来连去了好几家看棉被,最终选了一条八斤重的,两人抱在一起不会冷,也不会太过厚实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接着买了一条罩子包棉被,卖家见她们说买就买,也算爽利,又送了俩棉布枕头,砍完价后统共一百三十文。
又去了一百多文,宋渝归开始发起愁来了。
从来没觉得生活这么艰难过,去了那一百多文,便只剩二百多了,只盼着家里的猪能卖个好价钱。
宋渝归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显,仍缓缓带笑,以免妻子与她一同忧心,又跑去给人洗衣裳,小手都冻的红彤彤了。
沈惜枝向来是不管银钱的,只会接着妻子给的零花钱,因此倒半点儿不知家里还剩多少银钱,心情尚算不错,走到半路时得了一根妻子奖励的糖葫芦,就更高兴了。
渝归姐姐说,她这几日听话,所以给她这个。
渝归姐姐这般好,她自然会听话的。
沈惜枝握着糖葫芦,低下头,遮住眉眼盈盈的笑意。
她不需要戏文里的情爱,只要对方待她好便很好了。
两人从镇上又回到乡下,一路上不知碰见多少人,有的与宋渝归打招呼了,也有的一看见她就躲的远远的。
大多躲开的都是女子,那也怪不得她们,原主这般换着女子纠缠的性子,谁能受得了啊,是她她也得跑。
两人回家,将新买的厚实棉被铺好,宋渝归往上一坐,只觉酥软无比。
但又总觉得还差了些什么,她低头一看,气笑了,哦,草席
得,还得再买床薄一点的铺在
宋渝归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看自家还差什么东西,看完后心里有了数,出门提起背篓,“惜枝,我去外面割点猪草,你在家休息一下?”
沈惜枝身子柔弱,今日已经跟着她在街上来回跑过了,估计腿都走酸了。
“嗯,你快去吧,我在家中等你。”
鸡还没有喂,院子也不曾打扫,还有这几日的衣服没有洗,她也忙着呢。
宋渝归拎着两个用竹片新编成的背篓,割了满满两背篓猪草回去,回去时院子里寂静无声,她唤了一声惜枝也无人应答,心中正奇怪着,李大娘端着一盆衣服出来,见她在院子里张望便道,“惜枝去洗衣服了,我让她先去的。”
“哦,在哪洗衣服,我也去看看吧。”
那衣服里不止有沈惜枝自己的衣服,还有她的,她怎么好意思叫沈惜枝一个人洗?
“就在?”
从她住过来至今日,好像真不曾见过宋渝归出现在洗衣服的地方,难怪连在哪都不知道。
宋渝归尴尬,她不知道原主有没有洗过,但现在问题抛到她这了,洗过也得变成没洗过。
于是宋渝归坚定摇头,“我,我不会洗衣裳。”
换来李大娘一个鄙夷的目光。
她不说话,默默跟在大娘身后,“这冬天的水啊是最冷的,惜枝冒着这般冷的天去给你洗衣裳,你日后可要对她好一点,我与惜枝同是其他村子嫁过来的,平时也就我会帮她说说话了。”
大娘逮着机会就要给宋渝归洗脑。
宋渝归只点了点头,轻说一句“我知道”。
旁的就没有了,她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
好不容易,望见一条汩汩的溪水,一路往下流淌发出潺潺水声。
宋渝归下意识擡头梭巡了一下岸边,轻易找到那清瘦漂亮的背影。
沈惜枝身为差点越过女主的反派,除了容色极盛外,气质也是极好的。
不笑时总给人一种冰清水冷的感觉,站在人群中也总能一眼就夺走旁人的注意。
是除女主外,同样很惊艳的姑娘。
也是男主断然配不上的姑娘。
要她说,男主也配不上女主,都对反派动过心了,连纯爱都算不上,一个种一辈子地的男人,也值得坚韧不拔,从前是富家小姐的女主?
脸皮真厚啊,男作者写的吧,服了。
宋渝归在心里又暗暗骂了许多话,就听李大娘高兴的喊,“惜枝,你家的找你来了,真是离不开你一会儿,才刚回来呢,见你不在,就在外面找起来了。”
她说罢,沈惜枝却没有立刻高兴的回过头,而是身形有些僵硬,纤细的脊背挺的笔直笔直,像是在严阵以待什么。
宋渝归没觉得有哪不对,顺势走过去,正要与她说话,她身边的女子就歘一下站起来了。
姣好的面容满是怒火,愤怒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宋渝归,我都说几遍了,不要再跟着我!”
宋渝归:哈?
她费力的将人上下打量几遍,才勉强认出对面这人就是她刚穿书时几次碰见的那个虽漂亮但有些自恋的姑娘。
正要说话,李大娘尖着嗓子开口,“哎呦,村长家的姑娘也亲自来洗衣裳?真的太辛苦了,我们小归是来找她媳妇儿的,不是找你的,你必定是误会了。”
李大娘也曾听过宋渝归痴缠村花的事,但两人许久没有传出新的闲话了,那想必是……没有关系了吧?
她看向宋渝归,神情有些狐疑,不能想着两个姑娘都要吧?
这就是村长家的姑娘,原主喜欢的女生?
确实担得起村花的名头,很好看,但她还是比较喜欢大反派。
“姑娘,我是来接我妻子回去的,不是额……跟着你。”
不管原主怎么想,她的名声,一定要一点点洗白,再受不了旁人指指点点的日子了,想一想都拳头硬了。
“接你妻子回去?”
对方神色明显有些狐疑不信,片刻,擡了擡下巴,“哼,我听说你现在处处跟别人说你改邪归正了,会好好对自己妻子的?”
宋渝归:……
村里人我都不认识两个,我上哪说去?
但她没必要解释,“村花姑娘,惜枝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该好好待她。”
李大娘见她没有要去痴缠人家村花的意思,放心的蹲在岸边开始浆洗衣裳。
村花听的俏脸一黑,什么村花姑娘,她在叫什么鬼啊!
宋渝归不记得村花叫什么了,之前特意打听了,还有点印象,但今日突兀相见,反倒想不起来。
村花也是来洗衣服的,微红的手环着胸口,一脸高傲,“哼,你别以为自己欲擒故纵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力,我早就同你说过了,我不磨镜,也不喜欢你!”
什么村花姑娘,这般叫我定是故意的,本来还不确定,但现在我确定以及肯定,宋渝归肯定是跟着我过来的,竟还拿自己的妻子当幌子。
啧啧,沈惜枝也是个可怜人,不知方才她说的话,都听进去没有。
宋渝归被村花的自信震惊到了,原主得和村花说了什么,才让村花百般自信她不可能移情别恋啊,疯了吧,不给后来人留一条活路吗?
她下意识看向始终未曾转头的妻子,明明她在她身边说话,可她竟没有扑过来,也没有看她一眼,总感觉,她有点不高兴。
“我知道,我没有欲擒故纵,也没有喜欢你。”
她几次都说她缠着她,将她形容的跟什么猥琐痴汉一样,她已经解释了,最近也鲜少出现在她面前,可她还要这么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性。
宋渝归脸色冷淡些许。
“哼,你这句话已经跟我说过很多遍了!”
……
真是把后人的路都走死了,想把原主拉回来鞭魂,有病吧有病吧有病吧?
宋渝归嘴角抽了抽,最后只得艰难道,“我这次说的是真的,无论你信不信。”
“切,我倒希望是真的。”
宋心雨傲娇扬首,随后又瞪了宋渝归一眼。
她也不知是洗好了还是见着宋渝归后就不想待在这了,端起洗衣盆离开。
宋渝归皱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对如今的局面还是感觉很糟心。
蹲下身子,欲接过沈惜枝手里的棒棰,谁知对方竟默默偏了一下,躲开了她的手指。
宋渝归一愣,擡眼望去,只见女子艳色的容颜冷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连看都不看她一下,继续捶打衣服。
“砰”
“砰!”
“砰!!”
力道一下比一下重,每锤一下,宋渝归的身子都要跟着抖一下,仿佛那棒槌没打在衣服上,而是打在她身上了一般。
最终,她与李大娘一块儿沉默的看向沈惜枝。
不看不行,那捶打衣服的水花都溅李大娘嘴里了。
第一回卖猪肉,万一杀得多了卖不出去呢,还是先把昨日的卖了,有些收益再走下一步。
她可不想卖不出去砸手里,然后去搬砖还债。
两人到时摆上的摊位才零星几个,沈惜枝忙前忙后的往案板上放肉,很快就将摊子支起来了。
昨日卖菜的婆婆也缓缓过来。
她和宋渝归摆了一天摊,也说了几句话,见她身侧站着一俏生生的女子,不由擡眉问,“今日带你妹妹一起来出摊?”
宋渝归一愣,沈惜枝默默扭头盯着她,仿佛也在等她的答案。
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人家不知道她们的关系很正常嘛。
“大娘,您认错了,不是和您说过吗,我家中没有兄弟姐妹,这是我妻子,今日陪我一起出摊。”
“啊,你妻子啊。”
如今我朝女子与女子成婚已经合乎律法,但还是异性比较多,所以旁人看见女子与女子在一处,第一时间想的也不会是妻妻。
解释一下就好了。
宋渝归说了后对方便只是惊讶一下,将两人上下看看,恍然大悟般没再说什么。
宋渝归喊了沈惜枝一声,“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几个包子。”
“等等,还是我去吧,我不会卖猪。”
姑娘神情忐忑,不敢一个人留下来看摊子。
可宋渝归更不愿叫她一个人去买早餐,以沈惜枝小气喜欢亏待自己的劲儿,可别只给自己买一个,那不成,都要饿成排骨了。
“我很快就回来,你别乱跑,在这等我。”
“哎……”
沈惜枝拦不住她,宋渝归一溜烟儿就跑不见了。
她只能跺跺脚生气的在摊位上等着。
幸好她们出来的实在太早,连早餐铺子都是刚开门不久,还没什么人,宋渝归脚程也快,很快就回来了。
揣着一个大油纸包,一看就知里头装了好几个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沈惜枝皱眉,“你怎又买这许多。”
“哼,多什么多,就给你买了两个,如果是你自己去买,肯定只会买一个的。”
鸡蛋她都只吃一个,包子比鸡蛋还抗饿,她能舍得要两个?
宋渝归已经对自家小媳妇的性格手拿把掐了。
沈惜枝张了张嘴,想反驳,又无从反驳,人家说的半点毛病没有,她性子就是这样。
最后只能气的跺了跺脚,无能狂怒。
给宋渝归看笑了,还是很可爱,她打开油纸包让里头滚烫的热气出去一些,“我给你买了一个肉的一个素的,你想先吃哪个?”
“你买肉的作甚,我吃两个素的就好了。”
肉的三文钱,素的却只需两文钱。
“当然要吃肉的,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还不吃肉。”
她可不能让人在她手里继续瘦下去。
沈惜枝拿她没办法,娇嗔的瞪了她一眼,终是没有说什么,素白小手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小口小口吃起来。
宋渝归给自己买了三个,也随手抓着一个吃,沈惜枝虽是乡下出身,但吃个东西总是不急不缓,优雅好看极了,不像宋渝归,一咬一大口,三口下去一个包子就没了。
她快速吃完三个包子,沈惜枝第一个才吃了一半。
第一个是素包子,油混合着蔬菜清香,味道也十分不错。
第二个肉的,她在拿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你吃饱了吗?”
宋渝归就知是舍不得对自己好的老毛病又犯了,头都不回,“饱了,你快吃。”
“哦。”
整条街大家都自顾自卖自己的东西,偶尔会有吆喝声与算账声。
因这肉是昨日的,自然不好卖与鲜肉一般价格,宋渝归便开了三十文,比昨日足足低了五文钱,来的人也更多了些,将摊子围起来。
也许是价格便宜一些了,也许是她连来两日,已经有人认得她了,八十多斤肉卖的比昨日快多了,很快便卖完,宋渝归擡头一看,竟还没到午时。
卖了二千四百三十三文,加上手里的余钱一千九百零三文,一共四千三百三十六文,这才是真的盈利了。
宋渝归将装了银钱沉甸甸的荷包收起来,眼眸亮晶晶,一揽媳妇儿腰,“走,给你买衣服去!”
赚了钱当然要对老婆好啊,这钱不花在老婆身上,她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呢。
沈惜枝被抱的小脸一红,微微挣扎,感觉周围人都看着她们似的。
实际也是,周围人悄悄都看着呢,有人见着她们收摊,笑着问,“这么早就回去啊。”
“嗯,卖完了就回去了。”
她今日肉卖的便宜,连着周围几个卖菜的叔婶也买了一点,对她们态度都不错。
听完就呵呵笑了,“这么冷的天,是早点回去好啊。”
一边说一边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宋渝归也不好再留下来拉仇恨,赶忙收拾收拾东西带媳妇儿走了。
沈惜枝不知赚了多少钱,小手一直拉着妻子衣袖,小声拒绝,“别呀,你别买呀,我的衣裳都够穿,好不容易挣点银钱,你不能攒一攒吗?”
之前两眼一抹黑的日子过多了,她怕极了那般生活,想着多攒点也能安心。
可,可她妻子就是个败家的,从前败家,现在好了许多,还是有一点败家!
“没事,不怕,我挣了很多,先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回家再给你一些零花钱,日后来镇上你就不用陪着我卖肉了,出去逛逛街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可以买一买。”
听见宋渝归要给她零花钱,沈惜枝小脸红了红,被拉住的手指微微蜷缩,心想,算了算了,大不了她给我的钱,我替她存着也就是了。
“我就喜欢陪你卖猪肉。”
她不喜欢一个人去逛街,要逛也是一起去。
拗不过她,沈惜枝被带去成衣铺子里,宋渝归一眼便看上了之前舍不得买的雪白衣裙。
第一回这样丢人,头都擡不起来,他们喊上亲戚,除了让他们帮自己说和,借钱以外,还是想告诉他们,自己有一户出嫁的女儿,如今日子过好了,肯定能还的上你们的钱,哪个乡下人手里的铜板不珍贵,自然巴不得宋渝归借钱给沈家。
但沈惜枝觉得他们有病!
是他们自己非要押宝沈耀祖,借钱出去的,现在还想让她们妻妻二人来收拾烂摊子?想都不要想!
宋渝归没想到里面还有这弯弯绕绕,更厌恶这群人了,只恨自己把杀猪刀跟车一起扔村口了,不然她都想舞两下,生气!
她握紧妻子的手,毫不犹豫,“不可能,我的钱都是我一分一厘挣来的,欺负我妻子之人,别想从我手里拿走一点钱。”
沈惜枝跟着猛猛点头,她妻子的钱她都舍不得花,给别人花?
疯了吧。
沈家人来闹了一通,却连门都没进去,还丢了一个先生,王氏气的嘴和手都在抖,既恨沈惜枝不孝,又恨池景明竟然说什么都不肯收她的儿子,最后指着他露出愤恨的模样,“你不要后悔,我儿子日后是要考状元……”
话还没说完,就被脸色苍白的儿子摁住了。
别人不知道池景明的厉害,他能不知道吗,很多不懂的地方只消一两句指点便能叫他心中顿悟,是多好的老师啊,他心里慌的厉害,只觉得自己再也寻不到如此好的老师了,机会已从他手中溜走,早就后悔来这里闹一遭了,更埋怨母亲素来刻薄,冒犯了池景明的女儿。
“先生,学生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池景明只淡淡说了一句,旁的什么都没说,亦不曾改口。
沈耀祖咬牙,忽然脸红到了脖子上,一扭头便转而向沈惜枝躬身,“姐姐,今日是弟弟的错,还请姐姐原谅。”
“耀祖你胡说什么呢,姐姐帮衬弟弟天经地义,你何错之有?分明是这小蹄子不孝,嫁了人心便也坏了,不肯帮衬娘家!”
宋渝归也是
第一回见这般不要脸之人,沉眸问沈耀祖一句,“你错哪了?”
那边就一点声儿也没有了,沈家村其他人似乎察觉这一次来的亏本,也惴惴不安不敢说话。
她冷笑,“我给你们的聘礼银子,已足够我买个女子了,今日就当我早向你们买过惜枝,她再也不是你们沈家的女儿,而是我一个人的妻子!”
“你们有病就去寻大夫治病,别来我家撒泼,满口喷粪,娘亲帮助女儿也是天经地义的,当初我们家贫的时候,怎不见你拿一个铜板来帮一帮我们?一群吸血虫!”
沈父和王氏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敬长辈的晚辈,气都要气死了,不停骂她们不孝,但没有任何攻击力,宋渝归只孝顺自己的父母,她父母可不搁这儿。
沈惜枝也只紧攥着妻子的手,任由她骂那群人为自己出气。
宋渝归当着沈家人的面,几乎将难听话说尽了,沈家亲戚看她态度恶劣,想定是借不到钱了,心里念一句晦气,却也不想惹麻烦上身,没看宋家村的人已经坐不住了,有人准备去请村长吗。
一下子身后人去了大半,最后沈父王氏也只能带着几个儿子悻悻离去,本来还想着人多势众,人家两个女的,多少也能拿到一点钱,还能留顿饭,沾点荤腥,谁知一文钱没拿到不说,丢了个大脸,连儿子的先生都丢了,接下来好些日子,他们估摸都不想出门了。
宋渝归见一群人恨恨离去,心中才松了口气,扭头谢过村里帮忙的亲戚还有池厢月,顺便谢了池景明。
池景明不敢受这一谢,侧身避过,温和道,“是我该谢你的,若非你家出事,我也不知道过几日要收的学生是这等品行。”
品行不好,何以走天下。
“对啊爹,都怪你,要不是你要收他做学生,他就不会跑到惜枝家来要钱了,他们一家就不会欺负惜枝了!”
池景明:……
沈惜枝眼尾下垂,倒是说了一句,“就算没有伯父要收他做学生的事,他也早晚会来的,怪不得伯父。”
他们知道她有钱了,日子过得好了,一定会来的,女儿于他们而言算什么,能拿点钱给儿子才是正经事。
池景明下午还有别的学生要教,只是回来拿个东西,方才已经耽误了许久,现下与她们说了几句话,匆匆便走了。
吃了一肚子瓜的宋家村围观群众对池景明报以敬佩崇敬的目光,以前只知道池景明像个文弱书生,是读书人,却不知道他读书这么好,连隔壁被吹的不行的神童都要拜他为师。
等池景明走后,围观群众也散了,宋渝归将拎回来的两根排骨分了李大娘一根,感谢她照顾惜枝。
李大娘不肯要,两人推脱一番,才被硬塞进怀里,不好意思的走了。
宋渝归扭头,还没说话呢,就探过来一个脑袋,“我呢我呢,你打算如何谢我?”
宋渝归:……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必言谢。”
她故意道。
池厢月震惊的瞪大眼,“什么!”
她生气,“因为我们是朋友,你就要薄待我?那不成,我不同意,你都给你隔壁送肉了,我也要得点什么!”
宋渝归被她双手叉腰的模样弄笑了,不再逗她,连声承诺,“方才是说笑的,我明天去镇上给你带宝月阁的糕点,权当谢谢你了。”
“这还差不多。”
池厢月总算满意了,宝月阁的糕点不难得,但谁让她现在住乡下,来回走一趟也怪麻烦的,有人帮她买还省了点力气呢。
“那我可就不打搅你们了,省的等会儿又给我看见不该看的。”
她是知道惜枝黏人的性子,不管在哪都很黏人,但被她点破又会恼羞成怒,嘿,可有意思了。
“嗯,今日真的多谢你了。”
如果没有池厢月和李大娘在,她简直不敢想自家小媳妇儿会被欺负成啥样。
“说真的,我将你们当做朋友,一点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走了。”
池厢月这回真走了,栅栏里外就站了两个人,沈惜枝站在里头。
宋渝归颇为心疼,摸了摸自家姑娘软乎乎的脸颊,“今天我回来晚了,是不是很害怕?”
虽是问句,但心里几乎已经认定了,惜枝胆小,碰到这种场景哪有不怕的。
沈惜枝心中其实没有多少惧意,如果宋家村的人都不管她,那她是真的会有一点害怕,但没想到宋家村如此团结,从沈家来人起,扛着锄头欲上山干活的几个男子撞见就停下了,也有妇人见了着急忙慌往家里跑的。
如此沈惜枝就没那么怕了,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死她。
后来妻子一路跑回来,她就更不怕了,有渝归姐姐护着她,她怕什么?
但……
当着宋渝归的面,沈惜枝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几欲垂泪,抱着她的腰,委委屈屈道,“他们把我们家的栅栏都打坏了!”
宋渝归低头,又伸手去拧了一下,还真坏了,现在打也打不开,若再要进门,只能从这跨上去了。
自己跨跨就算了,惜枝向来规矩淑女,做不了这等动作,她都不敢想沈惜枝擡高了腿跨栏的模样。
想到便有些好笑。
但不能笑,不然媳妇儿还以为她不心疼她了。
宋渝归皱着眉,一脸愤愤不平,“果然是一群无礼之徒,早知道就该让他们赔了栅栏的钱再走!”
沈惜枝跟着愤愤不平点头,握紧了拳头,“就是就是。”
宋渝归大步从外面跨进来,揉着沈惜枝后背哄她,“好了,别生气了,气大伤身,为他们生气,不值得,我给你买了果脯,进来吃一点,日后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不必理会旁人,想来他们也不会再来了。”
沈惜枝扭扭捏捏,缓缓依靠进妻子怀里,被人带着往屋里走,又抱在怀中哄了好一会儿,见人不哄眼睛了,才道,“我的拉肉车丢村口了,我去拿一下,这是给你买的果脯,你先吃会儿,很快就回来。”
沈惜枝听见车丢村口了,一愣,正想说怎么能随便丢呢,万一被别人捡走了怎么办!
可很快,她脑子便转过弯来,啊……
八成是为了我,为了来护着我,才会急急忙忙把车子扔了跑过来的。
沈惜枝脸颊霎时如上了一层胭脂般红润,握着妻子的手,嘴巴张张合合,眼眸水润,好一会儿才说,“那,那你快去吧,我在家中等你。”
宋渝归应了一声,摸摸惜枝的小脑袋,快步离去,腰间的荷包跟着长裙翻飞。
然而离开家门她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车,而是沉着脸又去了一趟镇上,天都要黑了才回来将车拉回去,与妻子说路上扶老奶奶回家了,故而晚了一些。
沈惜枝没有起疑心。
过了几日,李大娘来隔壁闲话时,忽然压低声音道,“哎,你知道吗,你娘家那几个男人,出门的时候被人打嘞。”
沈惜枝侧眸惊诧,“什么?”
李大娘见她还不知道,高兴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可以听她说八卦的人,连忙坐过去兴冲冲,“那沈家男人恐怕在外面得罪了谁,昨儿出门被人套麻袋打了呢,打的鼻青脸肿的扔在外面,还是咱们村的人发现的。”
“真的吗,可知是谁动的手?”
“这哪能知道啊,沈家因为那个沈耀祖,一向眼睛是长天上的,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就算想找怕也找不出是谁干的。”
乡下的事官府一向是不大管的。
呵,沈惜枝不可否认,自己心里微妙的爽了。
该,让他们惦记渝归姐姐的钱。
至于后头李大娘说有人怀疑这事是渝归姐姐做的,沈惜枝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我妻子遵纪守法,性子极好极和善,那日气成那般都没有动手打人,怎会事后让人去套麻袋,必是他们瞎猜的!
第一回吃了。
“我去给你们盛饭。”
“哎,不用,我去,我去就是了,哪能一直叫你辛苦啊。”
宋渝归愈发会说甜言蜜语了,小姑娘脸颊泛上一抹红晕,低下头,咬了咬唇角,软声道,“这有什么好辛苦的,你每日早起贪黑在外头忙碌,才叫辛苦呢。”
每日起的那样早,她还在睡就已经起了,沈惜枝心疼极了,总变着法儿给她做好吃的,大鱼大肉,好补一补。
两人互相心疼,对视了一会儿,池厢月就懒洋洋捧着三碗米饭回来了。
都要饿死了,她可等不了半点。
一人一碗米饭的塞进怀里,宋渝归尴尬收回视线,之前惜枝生病那段时日,她嘴甜习惯了。
沈惜枝却有些不满,心里后悔留下了池厢月,又打扰她们!
哼。
她将自己往妻子怀里嵌了嵌,看着宋渝归着急忙慌把冒热气的碗拿远了免得烫着她,唇角勾起微微上扬的弧度。
贴了贴她的脸,这才坐下准备吃饭。
池厢月眼巴巴的看着她们,她教养好,主人没吃饭自己不好意思先吃,即便是同龄的朋友。
宋渝归有时都不知道她这样的女生怎么会爱和她们玩,难道是对她们太好奇了?
“吃吧吃吧,赶紧吃完回去,你不是说你爹叫你每天练字吗,今天的练完了?”
宋渝归给沈惜枝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给自己也夹了,捣碎混在饭里,池厢月见她们都吃,连忙去夹,一口下去,满足的眼尾微微眯起。
这也太好吃了吧!
“惜枝,我感觉你做饭做的那么好吃,可以去开酒楼了,就算在京城我也很少能吃到这样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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