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2)
宋渝归当着沈家人的面,几乎将难听话说尽了,沈家亲戚看她态度恶劣,想定是借不到钱了,心里念一句晦气,却也不想惹麻烦上身,没看宋家村的人已经坐不住了,有人准备去请村长吗。
一下子身后人去了大半,最后沈父王氏也只能带着几个儿子悻悻离去,本来还想着人多势众,人家两个女的,多少也能拿到一点钱,还能留顿饭,沾点荤腥,谁知一文钱没拿到不说,丢了个大脸,连儿子的先生都丢了,接下来好些日子,他们估摸都不想出门了。
宋渝归见一群人恨恨离去,心中才松了口气,扭头谢过村里帮忙的亲戚还有池厢月,顺便谢了池景明。
池景明不敢受这一谢,侧身避过,温和道,“是我该谢你的,若非你家出事,我也不知道过几日要收的学生是这等品行。”
品行不好,何以走天下。
“对啊爹,都怪你,要不是你要收他做学生,他就不会跑到惜枝家来要钱了,他们一家就不会欺负惜枝了!”
池景明:……
沈惜枝眼尾下垂,倒是说了一句,“就算没有伯父要收他做学生的事,他也早晚会来的,怪不得伯父。”
他们知道她有钱了,日子过得好了,一定会来的,女儿于他们而言算什么,能拿点钱给儿子才是正经事。
池景明下午还有别的学生要教,只是回来拿个东西,方才已经耽误了许久,现下与她们说了几句话,匆匆便走了。
吃了一肚子瓜的宋家村围观群众对池景明报以敬佩崇敬的目光,以前只知道池景明像个文弱书生,是读书人,却不知道他读书这么好,连隔壁被吹的不行的神童都要拜他为师。
等池景明走后,围观群众也散了,宋渝归将拎回来的两根排骨分了李大娘一根,感谢她照顾惜枝。
李大娘不肯要,两人推脱一番,才被硬塞进怀里,不好意思的走了。
宋渝归扭头,还没说话呢,就探过来一个脑袋,“我呢我呢,你打算如何谢我?”
宋渝归:……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必言谢。”
她故意道。
池厢月震惊的瞪大眼,“什么!”
她生气,“因为我们是朋友,你就要薄待我?那不成,我不同意,你都给你隔壁送肉了,我也要得点什么!”
宋渝归被她双手叉腰的模样弄笑了,不再逗她,连声承诺,“方才是说笑的,我明天去镇上给你带宝月阁的糕点,权当谢谢你了。”
“这还差不多。”
池厢月总算满意了,宝月阁的糕点不难得,但谁让她现在住乡下,来回走一趟也怪麻烦的,有人帮她买还省了点力气呢。
“那我可就不打搅你们了,省的等会儿又给我看见不该看的。”
她是知道惜枝黏人的性子,不管在哪都很黏人,但被她点破又会恼羞成怒,嘿,可有意思了。
“嗯,今日真的多谢你了。”
如果没有池厢月和李大娘在,她简直不敢想自家小媳妇儿会被欺负成啥样。
“说真的,我将你们当做朋友,一点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走了。”
池厢月这回真走了,栅栏里外就站了两个人,沈惜枝站在里头。
宋渝归颇为心疼,摸了摸自家姑娘软乎乎的脸颊,“今天我回来晚了,是不是很害怕?”
虽是问句,但心里几乎已经认定了,惜枝胆小,碰到这种场景哪有不怕的。
沈惜枝心中其实没有多少惧意,如果宋家村的人都不管她,那她是真的会有一点害怕,但没想到宋家村如此团结,从沈家来人起,扛着锄头欲上山干活的几个男子撞见就停下了,也有妇人见了着急忙慌往家里跑的。
如此沈惜枝就没那么怕了,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死她。
后来妻子一路跑回来,她就更不怕了,有渝归姐姐护着她,她怕什么?
但……
当着宋渝归的面,沈惜枝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几欲垂泪,抱着她的腰,委委屈屈道,“他们把我们家的栅栏都打坏了!”
宋渝归低头,又伸手去拧了一下,还真坏了,现在打也打不开,若再要进门,只能从这跨上去了。
自己跨跨就算了,惜枝向来规矩淑女,做不了这等动作,她都不敢想沈惜枝擡高了腿跨栏的模样。
想到便有些好笑。
但不能笑,不然媳妇儿还以为她不心疼她了。
宋渝归皱着眉,一脸愤愤不平,“果然是一群无礼之徒,早知道就该让他们赔了栅栏的钱再走!”
沈惜枝跟着愤愤不平点头,握紧了拳头,“就是就是。”
宋渝归大步从外面跨进来,揉着沈惜枝后背哄她,“好了,别生气了,气大伤身,为他们生气,不值得,我给你买了果脯,进来吃一点,日后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不必理会旁人,想来他们也不会再来了。”
沈惜枝扭扭捏捏,缓缓依靠进妻子怀里,被人带着往屋里走,又抱在怀中哄了好一会儿,见人不哄眼睛了,才道,“我的拉肉车丢村口了,我去拿一下,这是给你买的果脯,你先吃会儿,很快就回来。”
沈惜枝听见车丢村口了,一愣,正想说怎么能随便丢呢,万一被别人捡走了怎么办!
可很快,她脑子便转过弯来,啊……
八成是为了我,为了来护着我,才会急急忙忙把车子扔了跑过来的。
沈惜枝脸颊霎时如上了一层胭脂般红润,握着妻子的手,嘴巴张张合合,眼眸水润,好一会儿才说,“那,那你快去吧,我在家中等你。”
宋渝归应了一声,摸摸惜枝的小脑袋,快步离去,腰间的荷包跟着长裙翻飞。
然而离开家门她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车,而是沉着脸又去了一趟镇上,天都要黑了才回来将车拉回去,与妻子说路上扶老奶奶回家了,故而晚了一些。
沈惜枝没有起疑心。
过了几日,李大娘来隔壁闲话时,忽然压低声音道,“哎,你知道吗,你娘家那几个男人,出门的时候被人打嘞。”
沈惜枝侧眸惊诧,“什么?”
李大娘见她还不知道,高兴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可以听她说八卦的人,连忙坐过去兴冲冲,“那沈家男人恐怕在外面得罪了谁,昨儿出门被人套麻袋打了呢,打的鼻青脸肿的扔在外面,还是咱们村的人发现的。”
“真的吗,可知是谁动的手?”
“这哪能知道啊,沈家因为那个沈耀祖,一向眼睛是长天上的,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就算想找怕也找不出是谁干的。”
乡下的事官府一向是不大管的。
呵,沈惜枝不可否认,自己心里微妙的爽了。
该,让他们惦记渝归姐姐的钱。
至于后头李大娘说有人怀疑这事是渝归姐姐做的,沈惜枝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我妻子遵纪守法,性子极好极和善,那日气成那般都没有动手打人,怎会事后让人去套麻袋,必是他们瞎猜的!
第一回吃了。
“我去给你们盛饭。”
“哎,不用,我去,我去就是了,哪能一直叫你辛苦啊。”
宋渝归愈发会说甜言蜜语了,小姑娘脸颊泛上一抹红晕,低下头,咬了咬唇角,软声道,“这有什么好辛苦的,你每日早起贪黑在外头忙碌,才叫辛苦呢。”
每日起的那样早,她还在睡就已经起了,沈惜枝心疼极了,总变着法儿给她做好吃的,大鱼大肉,好补一补。
两人互相心疼,对视了一会儿,池厢月就懒洋洋捧着三碗米饭回来了。
都要饿死了,她可等不了半点。
一人一碗米饭的塞进怀里,宋渝归尴尬收回视线,之前惜枝生病那段时日,她嘴甜习惯了。
沈惜枝却有些不满,心里后悔留下了池厢月,又打扰她们!
哼。
她将自己往妻子怀里嵌了嵌,看着宋渝归着急忙慌把冒热气的碗拿远了免得烫着她,唇角勾起微微上扬的弧度。
贴了贴她的脸,这才坐下准备吃饭。
池厢月眼巴巴的看着她们,她教养好,主人没吃饭自己不好意思先吃,即便是同龄的朋友。
宋渝归有时都不知道她这样的女生怎么会爱和她们玩,难道是对她们太好奇了?
“吃吧吃吧,赶紧吃完回去,你不是说你爹叫你每天练字吗,今天的练完了?”
宋渝归给沈惜枝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给自己也夹了,捣碎混在饭里,池厢月见她们都吃,连忙去夹,一口下去,满足的眼尾微微眯起。
这也太好吃了吧!
“惜枝,我感觉你做饭做的那么好吃,可以去开酒楼了,就算在京城我也很少能吃到这样的手艺。”
沈惜枝头也不擡,“不去,我要和我妻君在一起。”
“啧”
池厢月露出被甜的牙疼的神情。
“你们俩每天黏在一起,都不腻吗。”
“自然不腻,妻君,你会腻吗?”
沈惜枝温柔回首看人,不知道为什么,宋渝归觉得她要是敢说腻,今日就会被闹的不得安生。
一脸认真,“腻?怎么会腻,我和惜枝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天天待在一起也不会腻,你休要胡说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宋渝归义正言辞,却不想沈惜枝听完后,身子僵硬片刻,紧接着,一张艳丽娇俏的脸蛋,一点一点,一点点沉下来。
宋渝归说完就转头看向沈惜枝,不知是想探究什么,还是想寻求她的肯定,总之……被沈惜枝冷脸的模样吓了一跳。
即使她字字句句偏向她,可沈惜枝也并没有很高兴,甚至一股怒意直直的冲出来,她阴沉沉望了宋渝归一眼,片刻扭头,竟是直接不理她了。
那一眼,恍惚间让宋渝归以为自己面对的是黑化后的大反派。
这一世有她在,枝儿极少露出这幅模样,几乎全身都在告诉她,我不高兴,很不高兴。
宋渝归心下微颤,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她不敢深思。
这和她预设的结局不一样,她一时还有点不能接受。
池厢月方才刚好埋头猛猛吃饭,错过了一场好戏,此时努力咽下嘴里的饭,方才开口,“什么朋友,你俩不是妻妻吗,你这么说小心惜枝生气不理你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却一语道破真相。
宋渝归坐立不安,不敢瞪老婆,遂瞪了池厢月一眼,“快吃吧你就话多!”
池厢月:?
“哼,你们俩妻妻就仗着自己做饭的手艺好欺负我!”
没办法,谁让她馋人家饭呢,被骂也舍不得负气离开,就算要负气,也得把饭吃完了再负气!
宋渝归不说话,说她欺负人也没错,但她现在心里正乱着呢,哪能顾得上别人。
“你别光吃菜,吃点肉。”
为了解腻,沈惜枝炒了脆爽的小白菜,现在也不理人不说话,低头吃着小白菜就米饭。
宋渝归怎忍心她这样,忙就给夹了肥少瘦多的肉过去,又给她舀了一勺汤汁。
惜枝做红烧肉汤汁总收的比较浓,也没有十分油润的感觉,浇上汤汁拌米饭也十分好吃。
然而沈惜枝却半点不领情,不由分说就将那块肉夹出来,扔回宋渝归自己的碗里。
赌气的样子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这回池厢月是看的真真的了,一下就笑出声来,幸灾乐祸,“还真生气了,让你胡乱说话。”
宋渝归:……
媳妇儿生气了,她只能低声哄着,“别生气啊,是我说错话了,我与你道歉,成不成?”
沈惜枝咬着唇,平日里软乎乎的样子全然不见了,一双带着雾气的眼睛瞪她一眼,“你能有什么错,错都在我身上,怪我不好,怎么就嫁了你。”
嫁了你这木头,半点都不懂我心意,都娶了我了,每日对我这样好,还朋友朋友的,谁是你朋友,你个,你个登徒女!
我身上哪一处你没摸过,怎敢说出朋友二字的?!
沈惜枝越想越气,连饭都吃不下了,最后劈手夺了宋渝归面前的碗,在她与池厢月呆愣的眼神中凶悍道,“吃什么吃,不许吃了!”
宋渝归:……
池厢月:低头猛猛吃,一会儿别连我的碗也给收了。
吃完饭后,她着急忙慌往外跑,没看人家妻妻都吵架了吗,再留下来,指不定连她都得挨两下,无妄之灾啊无妄之灾。
没了旁人,屋里就她们两个,宋渝归还坐在桌子前呆呆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从身后噼里啪啦的声音中回过神,嘴角僵硬的勾了勾,决定先将复杂心绪扔到一边,哄人要紧。
她忙从凳子上起身,一转头,妻子正将双手浸入冷水中,洗碗呢。
她连忙走过去,态度殷勤,“我帮你洗吧。”
沈惜枝冷冷望了她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又重重哼一声走了。
小鼻子都皱皱的,气的厉害。
宋渝归一面心慌,一面又情不自禁觉得她可爱。
很卖力的将碗筷洗完后,寻出去,便见妻子蹲在院子里一点一点的撕白菜叶子。
她也蹲在她身边,温声问,“看什么呢。”
沈惜枝不理她。
“我不小心说错话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是无意的吗。”
沈惜枝盯了一会儿菜叶,忽而问。
声音冷的与寒冬腊月的河水相比,也不差什么了。
宋渝归身形一僵,心里却难免自豪,不愧是大反派,不愧是我媳妇儿,如此敏锐,自豪完了又无助的抱紧茫然的自己,她该怎么回?
身边人寂静无声,不必多说什么,沈惜枝便明白了。
“呵。”
她冷笑一声,起身离去。
宋渝归连忙追上去,结果定睛一看,媳妇儿竟然在收拾衣服!
离家出走?回娘家?
宋渝归脑子一片空白,此时已全然忘了,对方根本无处可去,只真怕她走了,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夺过那衣裳,藏在身后,不敢置信,“我就说错一句话,你就要离家出走?”
沈惜枝:……
“我收拾的是你的衣服!!!今日刚洗的,混蛋,又要重新叠了,你净添乱!”
沈惜枝气的包裹在衣裳里的娇弱身躯微微发颤,却又深知她不能真的生气,不能发火,不能闹的太大,这样只会将人越推越远。
最后死死咬着牙,只骂了这不痛不痒的一句。
宋渝归心放下一半,僵硬的脸上重新笑起来,不是要离家出走就好。
“是我莽撞了,我帮你叠嘛,你别生气,你在旁边坐一会儿,消消火气,你也知道没有你聪明,若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你别和我计较啊,好枝儿。”
这回轮到她抱着沈惜枝的手臂温声撒娇了。
沈惜枝咬紧娇嫩的唇瓣,心里真是气得慌,可偏偏又不能将火气撒出去。
眼眶泛上湿热,长而卷翘的眼睫濡湿,一簇一簇黏在一起,她忍着泪不想落下来,却不知自己这般模样有多招人心疼。
是倔强委屈又可怜的大反派。
第一回干这种事,心里也很紧张,忍不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状微微低头,望见悬空的白嫩娇臀,小声笑了,紧张感散去大半,“怎么,屁股疼?”
沈惜枝抿抿小嘴巴,不好意思看她,悄悄又把屁股放下去了,然而她速度不及人家手快,那只手捞在她臀上,小心的揉了揉,“肿了一点,睡前我给你上点药。”
给,给我上药啊,她想到伤处,想到她若要帮忙上药会以何等姿势……
就想把脸埋起来了,可是埋也埋不了,只能微微侧脸,不好意思看人。
宋渝归又不是瞎子,哪能看不出小姑娘的羞怯,但问题是,你刚才不羞,什么都往我嘴里塞,现在擦个药就羞了?
啥毛病啊。
昏暗的屋内,外头天色已暗下许多,她却懒得点等,只借着一点光亮观察枕边人娇羞又担忧的神色。
两种神态如此矛盾,但就是出现在她脸上。
微凉的指尖轻轻被扣上,宋渝归覆身上去,还有心思问,“冷不冷?”
沈惜枝红着脸摇头,“不,不冷。”
“不许骗人,若是感染风寒,你就死定了。”
厚厚的被子盖在身上,隔绝了外头凉嗖嗖的空气,沈惜枝乖乖点头,从她碰她起,浑身汗毛都几乎要炸开了,哪里还会觉得冷,只有许多许多的燥热难言。
纤长脖子仰着,想去亲她,又不敢。
到底是亲吻的滋味太好了,但她想,惩罚应该让她难受才是,妻君怎么会给她亲亲?
刚想完,朱唇压下来,竟真衔住了她的唇瓣。
沈惜枝震惊瞪眼,亲,亲了,真亲了?妻君主动亲我了,渝归姐姐主动!亲我了!
这一认知几乎让她敏感到承受不住。
宋渝归刚忍着羞涩探下手去,愣住,默默将手抽出来,上头挂着透明的汁液,有许多,足以见……这人有多动情。
沈惜枝羞愤欲死,明知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却还是没忍住咬着唇凶了一句,“你,你别看我!”
“啧,你的东西,把我手都弄湿了,还不许我看?”
刚发现时宋渝归也很不好意思,然而惜枝竟比她还要不好意思,她瞬间就好意思了。
沈惜枝睁了睁水润的眸子,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口,最后还是心虚的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遮住眼底的害羞,雪白的身子却是遮不住的,一点一点泛着粉色,好看极了。
宋渝归欣赏一会儿,默不作声将手擦在小姑娘肚子上。
惊的人小声叫了叫,倒没好意思问她要干嘛,只是默不作声承受了。
她以为会有很凶很凶的惩罚,比如绑着她不让她出门,将她关起来打她,饿她几天,却想不到是这样子的……
妻子说她从小到大见过的女子身体只有她自己,所以想仔细看看……
于是她乖乖将腿分的更开了,嫩色小缝从上到下都叫人看光了。
她以为妻君只是好奇,只是想看看,谁知道,“呜”
女子泪意布满双眸,浑身上下最最娇嫩,受不得折磨的地方,被人用指尖撚着来回欺负了好几下。
纤软的腰肢高高拱起,又无力落下。
垫在身后的披风渐渐湿透了,直到柔软之物温柔的覆在上面。
宋渝归颇为不好意思的直起身子,薄唇还有些润润的,挠头想,好像做的有点过了。
沈惜枝仰着脖颈,双眸失神,从她吻上来那一刻起,便源源不断有水分流失,一小股接一小股的吐出来,何止湿了披风。
夜风吹打在木门上,单薄的木头并无法隔绝太多声音,有个人扯着嗓子在外面叫,“惜枝,渝归,你们散步吗?出来散步啊,一整天没看见你们了。”
宋渝归被这一声叫的回过神来,低头一看,简直大开眼界,“这,我……”
外面人还在喊,“我进来了喔。”
吓得她连忙回应,“等会儿!不许进!”
被拦在栅栏外的池厢月:?
“为啥!”
她极不情愿。
宋渝归闭了闭眼睛,道,“很晚了,我和惜枝要休息了,你赶紧回去。”
池厢月不满,“还这么早,你们有什么好休息的!”
“惜枝困了,你自个儿出去散步吧。”
“哎呀,真烦你们小妻妻,整日黏黏糊糊排挤人!”
池厢月被拒,负气离去。
宋渝归紧张回身,低头小小的咳嗽了一下,小心翼翼问媳妇儿,“要,要喝水不?”
没了这么多水,应该渴了吧?
媳妇儿张了张嘴,却发现身体仍留在颤抖的余韵中,说不出话来,只能闭口不言,眼眸泛着星点水光,微微点头。
“哦哦,好。”
宋渝归见媳妇儿点头,立马去倒了两杯凉掉的茶水,一杯自己一口气喝了,一杯放在手心里搓了搓,将人扶起来,一点一点喂她喝。
沈惜枝精神还在恍惚,心中忍不住想,真是另类的惩罚方式,她究竟分不分得清,什么于我而言是惩罚,什么于我而言是奖赏?
这是奖励,才不是什么惩罚呢,笨蛋妻君。
离家出走的力气正在一点点回来,沈惜枝低头看向自己刚刚被解开的手腕,也有很深的红色。
布条再柔软,她耐不住时会奋力挣扎,也定会勒出痕迹。
但比妻子的轻多了,是她想的不够周到。
沈惜枝很后悔。
“妻君。”
因此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唤人。
宋渝归第一次对人做这种事,还处在大脑混乱之中,一听见媳妇儿的声音,下意识就应了,“嗯?”
沈惜枝拧巴着小声,“今日之事,对不起。”
“对不起,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嘛。
小姑娘悄悄伸手,环住心上人的腰,又看她一眼,见她并不反感不悦,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低头思考一会儿,想到,声音软乎,“你可以继续惩罚我,只要你能消气,怎么对我都可以的。”
宋渝归心里的气倒没多少,但听见惜枝这语气,知道她并不生气,自己心里也轻松许多。
本来还以为玩过头了,好歹要哄一哄媳妇儿,谁知道媳妇儿不生气,差点都忘了,如今我才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
哼。
宋渝归又悄悄在心里站起来了。
故意冷脸,“哼,我正想说呢,那就罚你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也不许不信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怀疑!”
沈惜枝没多犹豫,一口应下,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要求做起来很容易呢,但她沈惜枝,从来就没做到过!
不听她的话也不信她。
“那你,真的不休我?”
她说完,就被人扯了扯衣角,扯她的人嘴角向下,水润的大眼睛乖巧又可怜。
虽然是故意装出来博取怜惜的。
宋渝归轻哼一声,本来想说看你表现吧,但见她攥自己衣裳攥的指节发白,可见心里有多紧张,沉默了一下,还是安了她的心,低声道,“嗯,不休。”
连那句,我可没有钱娶第二个媳妇儿了,都没有说出口,怕惜枝又胡思乱想。
“屁股凉不凉?”
宋渝归低头,见她坐在自己湿透的披风上。
小媳妇儿后知后觉,脸蛋一红,她,她坐着自己的东西……
一开始是热的,可现在,早已凉嗖嗖了。
“啊”
沈惜枝小声惊呼,两条手臂愈发抱紧了妻子,眼神柔怯,“有,有点凉。”
于是宋渝归甩了甩手臂,将纤细柔弱的女子一把抱起,挪到最里面去,指挥她自己盖被子,然后开始收拾湿透的披风和底下一层薄被。
薄被也被浸湿了个透彻,瞧着跟……尿床似的。
宋渝归低头掩住几分笑意,没了薄被,沈惜枝只能光屁股坐在稻草上。
稻草有点扎……
小姑娘撇了撇嘴。
等宋渝归烧完热水回来后,她已经从坐着变成蹲着了。
一看见宋渝归眼睛就是一亮,但不似以往般会直接扑过来,只是蹲在那,柔声叫,“妻君~”
跟她讨好人时的姿态一毛一样的。
偏宋渝归就吃这一套,脸上还冷着,声音却已经软和下来了,“来,捏着这一头,今晚睡这个。”
她们家就一个薄被当床单,以及一张很久以前的破床单,现在薄被湿透了,只能暂且用一下破床单。
沈惜枝皱着小鼻子颇为嫌弃,不情不愿,“会很扎人的。”
扎人谁不知道,但也没办法啊,谁让惜枝……
那样多汁,早知道拿几件旧衣服垫着了,果然第一次开荤就,就会比较猛一点。
“晚上你睡我怀里,我抱着你睡就不扎人了。”
其实也不用她特意说,哪个晚上沈惜枝不是抱着她,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的?
她早都习惯了。
沈惜枝眼里闪过光亮,原本觉得扎人不好,现在一下子就喜欢了。
她喜欢和妻子近距离接触,越近越好。
最好她随时能亲亲她,摸摸她。
“嗯!”
“明天我再去镇上买个新的床垫今天就先这样吧。”
堂前的热水滚了,她慌忙去熄火,将热水加凉水一齐兑在木盆里,又费劲儿的端进屋里。
“过来,给你擦擦。”
“妻君给我擦吗。”
沈惜枝乖乖从床上下来,一道透明水痕顺着腿,蜿蜒流到脚踝上,她又红了脸,忍不住想,怎么,怎么还有呀,幸好渝归姐姐没看见,不然真是要羞死人了。
宋渝归朝沈惜枝招了招手,沈惜枝立马依过去,躲进她怀里,在这方面,她多次为了勾引妻子,本就不算保守的。
小屁股圆润挺翘的,一只手都握不住。
宋渝归打湿了帕子,小心的将人湿乎乎的地方擦了个遍。
有些地方格外娇嫩,力道大不得一点,她掌握不好,就欺的媳妇儿不停在她怀里哼哼。
但,但这有什么办法嘛,不用力擦不干净的呀。
宋渝归咬牙道,“你忍一忍,你忍一忍不行吗?”
好不容易擦完了,又脏了,宋渝归:……
也不知是好是坏,以后家里要多备几个垫子了,她颇为忧心的想。
擦洗完后,宋渝归着重注意了一下女子红肿的娇臀。
虽然她觉得错主要还是在惜枝,如果惜枝不行事太极端了也不会变成这样,但……打人是她打的。
心疼的也是她。
宋渝归动手揉了揉,声音愈发柔软,“去躺着,我给你抹点药。”
家里有备消肿的药,今日刚好用上了。
“哦。”
沈惜枝乖乖在床上趴好了。
她今日一整日都没穿衣服,雪白的一团被压的扁扁的。
微凉膏体涂在人身上,驱散了原本火辣刺痛的感觉,好生舒服。
月明星疏,今日的闹剧暂时落了幕,宋渝归揽着媳妇儿准备睡觉,完全没想起自己带回来的糖画以及一大包袱哄人的东西。
沈惜枝倒是想起来了,包袱里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那有一根送了宋姑娘却被退回来的糖画。
她故意不说,不想让妻子记起别人来,娇软雪白的身子往宋渝归身上蹭。
宋渝归揽着人再三强调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今日的事绝不能再发生了,沈惜枝都一一应了,仿佛十分乖巧听话的样子。
但她知道,假象,都是假象,关于村花的事她都解释过很多遍了,上次她也信了,结果呢?
有点什么事就拿村花来刺她。
算了,再问下去说不好又哭了,她兜了兜身边人的小屁股,将她搂进怀里,只说了一句睡觉。
沈惜枝侧躺在人怀里,安静闭上眼睛,却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今日这两个绑架事件后,她们的身体显然亲近不少。
宋渝归第二天起来,迷迷糊糊感受了一下,下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换衣服。
小腹的位置湿了好大一块,贴着肚子,被风一吹凉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