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洪荒 【暴躁龙神揣崽真……（2/2）
“......这是什么？”他尾音发颤。
褚羽的睫毛轻轻一颤，诚实地告诉他：“我的神契。”
“神契？！”龙炎轰然炸裂，洞府直接被毁了大半。
苍曜缓缓起身，眼神恐怖，浑身煞气翻涌。
“所以，你有男人……还让本座给你生孩子？”他嗓音嘶哑得可怕。
小天倾直接被苍曜这副模样吓得哭出来，褚羽去抱她，却被苍曜连人带崽一起按在地上。苍曜的爪子掐着她的脖子，青筋暴起，却颤抖着迟迟未收紧。
“说、清、楚！什么时候的事？”他一字一顿，语气森寒。
褚羽仰头看他，不躲不闪：“遇见你之前。”
轻飘飘五个字，击碎了苍曜最后一丝理智。他忽而神经质地笑起来：“遇见本座之前？那岂不是不过百年？！人死契消..….人死契消……呵呵，所以那杂种还活着？在等你回去团圆？！”
褚羽沉默着，没有回答，因为这就是事实，是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他的真相。
苍曜瞬间红了眼眶：“那本座算什么？替你养崽的冤种？”
“不是。”褚羽终于开口，眼里有愧疚，却没有悔意。
“呵，那就是你没来得及跟他解契？！”
褚羽摇头。契约是她种下的，之前没想过解开，如今也不会。
苍曜直接气疯了。他掐着她下巴强迫她擡头，“看着本座的眼睛说，你是不是还爱他？”
沉默。
这沉默比那天帝生剥他的逆鳞更残忍，苍曜听见自己心脏被撕碎的声音。他掐着她脖子的手抖得厉害，恨不能直接碾碎她，可…..怎么也下不去手。明明该愤怒到撕碎她，明明该一掌解决了这骗他耍他的混蛋。可此刻，他满脑子想的竟是———如果他现在去杀了那个男人会有什么后果？
“本座给你一次机会，要么斩断这契约，要么，我去替你动手杀了他。”他俯身逼近，嗓音低哑，裹挟着滔天杀意。
褚羽沉默片刻，轻声道：“我不想违背约定。”
“那你就可以玩我是吗？！”苍曜突然暴怒到极致，一爪贯穿了她的肩膀。
“噗嗤———”
鲜血喷溅，染红了他半边脸。
“你把本座当什么……你把天倾当什么……”他抓起她的手，狠狠按在自己心口，泪一颗颗砸下，混着血，烫得惊人。
“你心里装着死人，却还勾着活人？”
“现在，连其他世界都还藏着一个？！”
“诸天万界，你到底还藏着几个好夫君？！”
每说一句，他的爪尖就深一寸，血流了一地，可褚羽脸色都没变，只是沉默着。
褚天倾从母亲怀里爬出来，却不知道该帮哪一边。犹豫了许久，她选择化成人形去扯苍曜的手臂：“爹爹，娘亲在流血……”
“闭嘴！”苍曜偏头怒吼。
她被吼得浑身一震，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却仍倔强地拽着他，抽噎着说：“爹爹不要生气，是娘亲、娘亲做错了……”
说着，她还故意转向褚羽：“娘亲坏，爹爹眼里只有娘亲，甚至愿意接受渊爹爹，但娘亲竟然还舍不得别人！”她奶声奶气地凶，一边说一边往外拔苍曜的手。
良久，苍曜沉默地抽出手，他看着自己手上一手的血，咧出一个疯狂的笑。
“本座不稀罕当谁的替代品。”
他嗓音嘶哑，金瞳中的焰色寸寸熄灭，化作一片死寂的灰。
“你既舍不得斩契，那便带着你的崽子滚。”
话音未落，他擡手撕裂虚空，
“爹爹！”小天倾慌了，扑过去想抱住他的腿，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她摔在地上，哭喊着：“爹爹，你别不要我……”
苍曜背影僵了一瞬，终究没有回头。
褚羽捂着肩膀的伤口站起身，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她望着他决绝的背影，终是开口：“对不起。”
苍曜冷笑：“不重要了，本座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一次又一次对你留情。”
空间裂缝轰然闭合，将他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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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羽沉默地站在原地，小天倾哭得眼泪汪汪，扑过去抱她的腿：“娘亲…爹爹不要我们了……”
褚羽低头看着女儿，蹲下身擦了擦她的眼泪，轻声道：“他不会不要你。”
“那娘亲呢？”小龙崽抽噎着问。
褚羽没有回答，只是弯腰抱起她，转身走向混沌池深处。青莲即将成熟，渊的复活只差最后一步，这才是她来这个最主要的目标。苍曜原谅她也好，不原谅也罢，她会助他突破更高境，许诺让他们脱离洪荒世界的承诺也会做到，更多的补偿也会给他……但，也最多如此了。
“娘亲，你在乎那个叔叔比爹爹多吗？”褚天倾红着眼眶问。
褚羽的脚步顿了顿，她望着即将绽放的青莲，想起在斗罗世界等待她不止千年的青岳，最终只是揉了揉女儿的龙角，告诉她：“是你娘亲......太贪心了。”
小姑娘仰起头，眼里闪过罕见的迷茫：“所以娘亲每一个都爱吗？”
这问题太轻，又太重。
褚羽望着女儿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金瞳，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愧疚。这个继承了她和苍曜血脉的孩子，此刻正用最干净的眼睛审判她的灵魂。
“那为什么不能选爹爹当正夫？爹爹给娘亲暖榻，给娘亲打架，还给娘亲生了我！爹爹明明爱娘亲最多。”褚天倾固执地追问，小手揪住她染血的衣襟。
褚羽沉默了很久，久到池水映出她摇摇欲坠的倒影。最终，她擡手唤出一道虚影。
渊就站在那里，蓝色的波浪长发静止，他的眼神还是空洞的，只是固执地站在褚羽身旁，始终呈现着保护姿态。
这是褚羽天倾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渊，她伸手去碰，指尖却穿过那片虚无，却只抓住一缕带着海的味道的风。
“所以……他们也很爱娘亲，和爹爹一样爱……”小女童轻声呢喃着，又虚虚描摹着渊的头发，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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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洪荒万年开花一次的至宝即将成熟，光芒照耀了整个九重天。
苍溟宇抱着小龙站在结界外，看着褚羽在光瀑中结阵。
炎烬夜捂住小龙崽的眼睛：“别看。”
可褚天倾扒开他的手指，固执地从指缝里望出去。她看见娘亲擡起的手腕上，密密麻麻全是血痕结成的往生咒印。
而此时，苍曜坐在青丘的桃花树下，一坛一坛灌着白清和的珍酿，脚下全是碎裂的酒坛，眼睛红的瘆人。
“呵…….忘忧？骗鬼的东西。”他嗤笑一声，又砸了一坛空罐。
着号称洪荒最烈的酒他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但记忆里褚羽的脸还是清晰得可怕，那些或缠绵或酸涩的回忆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回想，试图找出一丁点能说服自己继续爱她的理由。
“你这般喝法怕是要把青丘的酒窖喝空了。”一道慵懒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滚。”
白清和摇着折扇，慢悠悠在他对面坐下，狐尾轻扫，故意道：“怎么，被褚姑娘赶出来了？”
他森寒地盯向白清和：“你想死？”
白清和丝毫不惧，反而凑近几分，笑意更深：“听说她还有个活着的道侣？难怪，你现在这般狼狈。”
苍曜的龙气瞬间暴起，附近山脉的狐妖们吓得四散奔逃。可白清和依旧从容，甚至给自己倒了杯酒，轻飘飘道：“其实，我倒不介意她多几个丈夫。”
苍曜一把掐住白清和的脖子，将他狠狠按在桃花树上：“你再说一遍？”
白清和虽被扼住咽喉，却仍笑得挑衅：“我说……若她愿意，我可以做第三个，不要名分。”
“你找死——！”龙炎席卷，附近桃林瞬间化为烟灰。
可下一瞬，白清和忽然轻叹一声，眼神难得认真：“苍曜，你明明比谁都清楚，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只属于一个人？”
看苍曜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白清和终是用神力推开他，理了理衣襟，说道：“你气她骗你，可你真正恨的，是就算这样也舍不得杀她的自己。你怕的是她更爱别人，某一天会为了那个人放弃你。”
苍曜踉跄后退一步，突然低笑起来，笑声嘶哑疯狂：“所以呢？你觉得本座该怎么做？像你一样摇尾乞怜，等着她施舍一点怜悯？！”
“至少我不会自欺欺人。若真痛苦到极致，你知道的，青丘忘情术，可斩前尘旧梦，可断孽缘因果。”说着，他轻点眉心，青丘狐族秘法印记亮起。
听到斩断一切，苍曜竟觉得有一瞬心动。抹掉关于她的一切，把那个意外造成的孩子也扔给褚羽带去她的世界。从此，他还是归墟之主，是洪荒无人敢惹的龙神，未来会是此方天地的至尊，统御洪荒数万年……
可想到那些场景，他却怕了。
真可笑啊，他竟害怕再回暗无天日的归墟，但明明……那样的日子他已经一个人过了万年。
“本座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他转身就要走。
“今日青莲成熟。”白清和突兀开口。
苍曜的脚步未停。
“褚姑娘剥离神格，你也不去？”
话落，苍曜僵住，他缓缓转头，煞气翻涌：“你说什么？”
白清和伸手接住一片被苍曜震落的花瓣，轻声说：“往生之术本就逆天，更何况是复活一个魂魄、记忆、肉身都不存的死人。你该知道的，大罗金仙的修为根本不够。”
风突然停了。
一片桃花瓣悬在苍曜眼前，红得像血。
“不以上神神格为载体，就算复活了，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白清和轻声说，擡眼望向九重天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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