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洪荒 【暴躁龙神揣崽真……（1/2）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洪荒 【暴躁龙神揣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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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青莲完全盛放的刹那, 整片天地都寂静了一瞬。
褚羽站在莲台中央，黑袍猎猎，长发在狂暴的灵力中翻卷。她掌心凝聚着沧溟战神神印, 那是她的第一个神位, 但如今要剥离却没有丝毫犹豫。
“以吾神格为引, 唤往生之魂。”
她并指如刀，刺入自己心口。
血肉撕裂, 神魂剥离, 鲜血喷溅在青莲花瓣上，那至净之物竟如饥似渴地将血珠吞噬，泛起妖异的红光。
“娘亲！！！”
看见这一幕, 褚天倾剧烈挣扎起来, 苍溟宇几乎快要抱不住他。
褚羽没有回头。
她的指尖已经触到神格本源, 那团光焰在她胸腔里跳动, 每剥离一寸都像在焚烧魂魄。冷汗混着血水从下颌滴落, 黑袍被浸透成更深的颜色。
当神格被完全扯出的刹那, 她喷出一口血，膝盖重重砸在莲台上。
太疼了，那种源自灵魂的疼让她冷汗直冒，可她的手依然很稳, 染血的手指结出最后一道往生印, 将这份来之不易的神力完完整整地渡给了渊。
“阿羽……”
虚空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唤。
青莲中心渐渐凝出一道身影, 他的眼睛还是闭着, 姿态却不再是死板僵硬, 身躯逐渐凝实。
褚羽勾唇一笑。
太久了......久到她都快忘记，这个总爱撒娇的人用这样温柔的语调唤她名字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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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格献祭，沧溟神力尽散, 违抗宇宙法则的反噬比褚羽想象的可怕。她原以为凭自己三神一体的根基能扛住，可此刻，意识却开始不受控制地涣散。心口空洞处，反噬之力如附骨之疽，正一寸寸蚕食她的神躯。
而这时，渊终于睁开了眼眶。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褚羽在他面前倒下的身影。
千年等待的思念在这一刻都被撕心裂肺的痛楚碾碎。他不顾自己还未稳定的灵魂，疯了般想强行冲出法阵，但下一秒，一道龙威死死压制了他。
“不想她白费功夫，就老实呆着。”
苍曜阴沉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渊。他以为早已说服了自己接受这个鲛人的存在，但此刻他只觉愤怒、憎恶、讥讽......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扭曲的快意。
他比渊强，至少现在，被压跪在地上不得动弹的不是他。
但当他转身看向褚羽时，那股快意瞬间被更汹涌的怒火取代。
那个他恨极了的女人，此刻正狼狈地倒在血泊里。黑袍被血浸透，心口空洞，是他从未见过的狼狈样子。
“爹爹！救娘亲！”
天倾的爪子按在汩汩流血的心口，却怎么也堵不住那些金光四溢的伤口。
褚羽眨了眨眼睛，想安慰她自己没事，却咳出一口血。
“娘亲......娘亲你别死......”
苍曜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看见褚羽艰难地擡起手，似乎想摸摸女儿的头，可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又咳出一口血，刺眼无比。
他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恶狠狠说：“你以为装可怜本座就会心软？”
褚羽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苍…曜？”
“闭嘴！现在知道叫本座了？”他突然暴怒。
凭什么？凭什么到这种时候，她还能用这种眼神看他？
掌心里的手腕突然失了力道，温热的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苍曜僵在原地，看着那张惨白的脸无力地歪向一侧，唇边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阿羽！！”
渊的嘶吼从法阵中传来。鲛人漂亮的尾鳍疯狂拍打着结界，新生魂魄正在溃散边缘。
苍曜暴怒地甩出一道龙威将人镇压：“闭嘴！”
渊在法阵中死死盯着这一幕，疯狂挣扎着：“反噬还在，先救她！”
“轮得到你这废物教本座做事？”苍曜头也不回地冷笑。
嘴上骂得凶狠，但苍曜的手却已经凝聚起再生龙纹。金光顺着他的掌心流入褚羽心口，粗暴地缝合着那些破碎的神脉。
修复神躯的过程比凌迟还痛苦。褚羽疼得发抖，冷汗混着血水浸透了男人的衣袖，却强忍着一声不吭，只是下意识攥紧了苍曜的衣摆。
这个举动让苍曜莫名愉悦了一丝，但也仅仅只有一丝。
抽泣声在还在耳边嗡嗡，苍曜分神瞥了一眼，就发现女儿正用那双与褚羽一样的金眼睛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两个麻烦精……”
苍曜别过脸，飞速稳定褚羽的神识后就收回了手，转身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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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羽昏睡修养的时日，苍曜本是直接回了归墟，眼不见为净，可炎烬夜那个大嘴巴偏偏每日给他传讯：
“苍曜，那个鲛人又霸占了褚羽一整天！”
“你再不回来家就要被偷啦！”
“他今天甚至抱到了小天倾！那可是你女儿啊！”
“他刚刚偷亲褚姑娘呜呜呜……”
苍曜脸色阴沉地捏碎传音石，撕裂虚空直冲九重天。
“砰！”
殿门被龙尾暴力扫开。
看见的第一眼场景就让苍曜血压飙升。
那个鲛人正倚在榻边，用那爪子绕着床上人的头发，唇还贴在她耳垂边低语：“阿羽再不起来……我就替阿羽沐浴？”
苍曜气得顾不得身后追着他的两个小豆丁，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渊闪身躲过，脸上带起轻蔑的笑，他非但没收敛，反而又故意凑上去，在褚羽唇上轻啄一记。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龙炎瞬间席卷整座寝殿。
“你找死！”苍曜一把掐住渊的咽喉，杀意翻涌。
渊被按在墙上仍笑得挑衅：“凶什么？我跟阿羽成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是哪位呢。”
苍曜气得额角青筋暴起，龙爪猛地刺入，血溅当场。
炎烬夜看见这一幕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两个孩子的眼睛。“别看别看。”
苍曜冷笑：“怎么，靠献祭上位很得意？可惜，你的死毫无意义，她还不是一次又一次背叛了你招惹其他人？”
“那又如何？至少我和阿羽拜过天地，经过族人见证，是正经夫妻。不像某些人……连个名分都没有，只能靠孩子争宠。”
“你！”
被戳中痛处，苍曜的龙爪几乎快掐断渊的脖子。
眼看两人要彻底撕破脸，褚天倾飞速挣脱开，扑腾着挤进两人中间奶声奶气地喊：“不许吵架！娘亲还在睡觉！”
两人瞬间收了神威。
苍曜压抑着怒火抽出手，把小龙拎回自己怀里，满脸挑衅：“看清楚了，这是本座和她的孩子。”
渊轻笑一声：“呵，你当我不知道那是意外吗？堂堂龙神靠着肚子上位，真是脸都不要了。你与我鲛人一族供奉的龙神真是差远了！”
大战一触即发。
炎烬夜挂着假笑插进来：“两位，你们要不要先弄清楚那个正夫？”
渊和苍曜同时僵住。
白清和不嫌事大，笑着补刀：“啊，差点忘了，褚姑娘真正的道侣好像还在等她吧？神印只能契约一人，他还在，你们一个都上不了位呢～”
死一般的寂静中，渊突然松开苍曜的衣领，苍曜也缓缓收回龙爪。两人隔空对视一眼，竟从彼此眼中读出了同一种杀意。
“那个青岳……”渊的獠牙无声伸长。
“本座去杀。”苍曜指节咔咔作响。
炎烬夜跳起来拦人：“喂，你们倒是先等褚姑娘醒了问问她的想法啊？”
“她的想法？！她骗本座的的账还没跟她算清！”苍曜暴怒。
“阿羽爱他，但只是和从前的每一个一样，会跟他契约也只是时机正好罢了。”渊冷静分析。
苍曜突然一噎，故作不经意地问：“你有记忆？”
“当然，陪伴在阿羽身边的每一天我都记得。人类、邪祟、怪物……每一个，每一张脸，他们对阿羽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苍曜沉默良久，眼瞳危险地眯起，对上渊的视线，开口道：“一个一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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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前任清算的账足足聊了一整晚，炎烬听得哀嚎不断，而苍溟宇和褚天倾两个小孩眼睛则是越睁越大，在场所有人里神色最为自若的就是白清和了。他本就不求名分，只求一场贪欢。但其他人显然不是那么想的，尤其是苍曜，光是那气势就能搅碎低阶生灵。
就在苍曜即将彻底失控前，渊轻飘飘又补了一句： “不过啊……这些人都死了，可比不上青岳呢～那家伙如今还是神，寿命无限，也是她原本选定的最终相伴一生的人。”渊笑得残忍。
对视间，他们明白了如今共同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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