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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三更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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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贵妃低头羞恼:“陛下又取笑臣妾了。”

皇后温柔开口道:“陛下,琮儿既然倾心晏家姑娘,不若问问她的想法,若是合适,便成全了这段姻缘吧。”

皇帝拊须,点点头,看向晏青宓:“晏家小女,你可有想法?”

晏青宓深吸一口气,起身低头行礼:“回陛下,八殿下才华横溢,气宇轩昂,民女……愿意。”

皇帝拊掌沉思,过了一会儿,点点头道:“罢了,既然你二人情投意合,朕便再做一回月老,准琮儿纳晏家长女为侧妃,择吉日完婚!”

晏青宓低垂着头伏跪在地,隐不住的笑意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什么……侧妃?

赵琮扬也立马擡起头,惊讶地看向他:“……父皇?”

皇帝低头,眼眸微眯:“怎么?你不满意?”

“我……”

“琮儿怎会不满意。”邵贵妃突然从椅上下来,走到赵琮扬身边,一同跪下去。

“琮儿,欢喜傻了不是?还不快谢恩。”

赵琮扬回过神,低头叩拜:“儿臣谢父皇恩准。”

晏青宓低垂着头,看见自己玉葱般的手指泛了白:“民女……谢陛下赐婚。”

殿内,众人两眼相视,皆不约而同地敛下神色,什么也没说。

君王的心思,不可随意猜测。

晏相淇心中同样微讶。上一世,她和谢景湛出事没多久后,赵琮扬同样向陛下请求了旨意,但陛下很快就答应了。

怎么这辈子,陛下竟让晏青宓做侧妃呢?

她心中隐隐觉得奇怪,可陛下的心思谁也猜不透。这事也不好公然议论,否则祸从口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是心里藏着事,不知不觉中晏相淇已然饮了许多茶水,待尿意来袭时她才反应过来。

她观察了下四周,所有人要么安静听乐看舞,要么小声交谈。

虞舟渐注意到她的动作:“怎么了?”

晏相淇摇摇头:“无事,我去出恭,待会儿便来。”

说着,招手让一位宫女过来,引她去偏殿了。

两人离开得悄无声息,席间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除了一直暗中盯着她的谢景湛。

他握着酒盏的手紧了几分,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对面的虞舟渐,垂眸。

宫娥舞姿轻盈,水袖纷飞,如轻云流风,蔽月回雪。

翩然翻飞,待再落下时,座中已无声无息少了个人。

……

晏相淇一路随宫女到了偏殿,如厕净手后,这才出来。

偏殿不比主殿雕梁画栋来的华丽,相反,庭院仿了苏州园林的样式,移步换景,精巧典雅,让人觉着心旷神怡。

晏相淇从没去过江南,一时觉得新鲜有趣,估计是察觉到了她眼中的好奇,宫女开口给她讲解起了各处布局的巧思。

晏相淇饶有趣味:“你是江南人氏?”

宫女回道:“奴婢贯籍扬州,比较熟悉这些。”

晏相淇闻言点点头,二人缓步慢走,正好路上有宫女为她作解释。

然而在转过回廊时,晏相淇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回廊的另一边,一身玄衣的谢景湛背手站立在尽头,如浓墨般的黑瞳一错不错将她盯着。

身后宫女注意到晏相淇顿住,不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位男子正站在那边将她们看着,宫女以为他也是出来出恭的,立马出声提醒:“大人,男子如厕在另一边,您切莫走错了。”

谢景湛没有出声,而是一步步走过来,到了晏相淇跟前。

“是吗?”

他垂眸看向晏相淇,“那么麻烦这位”姑姑,为我指引一二。”

宫女犹豫了一番,见四周只有她们三个,也没个太监。

但她转念一想,想到毕竟这位夫人还在这儿,心中便放心了几分,上前道:“大人请随奴………!”

下一瞬,谢景湛迅疾出手,用掌在宫女颈侧重重一砍,宫女顿时浑身一震,话还没说完便倒了下去。

晏相淇猛地睁大眼睛:“谢景湛!你做什么?!”

谢景湛目光紧锁在她身上,一步一步逼近。

晏相淇连连后退,一直退到白墙面前。

以谢景湛的身手,若他真想做什么,自己完全反抗不了。

晏相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他道:“你想做什么?我们有话好好说。”

谢景湛逼至她身前,二人之间不过一指的距离,他垂眸看着晏相淇略显惊慌的脸,黑白分明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出声:“和虞舟渐和离,好吗?”

“我知道你是不得已才这么做,别怕,有我在,以后不会有人再敢威胁你。”

晏相淇拧起眉头:“我和他是陛下赐婚,你要我如何和离?”

“我来想办法,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晏相淇看了他一会儿,道:“和离了,然后呢?”

谢景湛一错不错盯着她的脸庞,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们成亲。这次,是明媒正娶。”

晏相淇突然笑了:“然后我又做崇德夫人,谢氏上京,一遍又一遍地教我规矩,是吗?”

谢景湛立马握住了她的手:“不会有她,就我们俩,以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不会有任何人再来指责你。”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我们俩好好在一起,永远不……”

“那阿尧呢?她突然出声。

谢景湛身体一僵,声音戛然而止。

晏相淇望着他,分明在笑,可眼底是化不开的悲哀和苍凉。

“我想要阿尧,你能让阿尧回来吗?”

谢景湛呼吸乱了:“采采……”

晏相淇擡手揪住他的衣衫,目光像是要把他戳出两个洞出来:“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我的阿尧!”

“他那么小……才六岁,你看过他了吗?你看见他最后的样子了吗?啊?”

谢景湛呼吸颤抖起来,想要拥住她,可是晏相淇的力气很大,她抵着自己的胸膛,更像是揪着自己衣领,一字一句发问。

“在山上的时候,他还在练字,他说要把字练得和你的一样好看,你那时候在干什么?”

“他被抓起来,一声一声喊着阿娘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晏相淇双眸通红,早已泪流满面:“我求他们,我跪下来求他们,说了所有好话,我说你很快就来了,我什么都愿意给,只求他们不要杀他,就算用我的命也可以……”

谢景湛眼里全是痛苦:“对不起……”

晏相淇好像浑身脱力了一般,只有双手仍死死地攥着谢景湛,她声音嘶哑,句句泣血:“……可是他们不听我的,他们还是要杀阿尧……”

谢景湛抱住她:“……别说了,采采,别说了……”

晏相淇的十指用力掐在他膀臂上,带起钻心的疼,仿佛要穿透血肉。

“阿尧……流了好多血……他看着我。谢景湛,你知不知道?他看着我呢,嘴里还在一遍一遍喊‘阿娘’。”

谢景湛颤抖着抱住她,声音哽咽,双眼闭上,流下一行热泪:“别说了采采,是我的错……都怪我,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他怀里的晏相淇两眼无神,低声喃喃:“是啊,都怪你。”

“都怪你,都怪你……”

一遍一遍重复,好像诅咒一般。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靠着,不知过了多久,谢景湛擡起头,捧着她的脸,认真道:“采采,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晏相淇就这么望着他,神色讥讽,嘴角轻扯:“重新来?我们还能重新再来吗?”

“你知不知道我刚醒来的那段时间有多痛苦?我不敢看那些小孩子,一闭上眼阿尧的惨状就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老天爷都能给你重生的机会,却不肯把我的阿尧还给我……”

谢景湛安慰她,也像是安慰自己:“阿尧会回来的,他那么乖巧,一定会回来……”

啪——!

谢景湛的脸因为重力偏向一边,瞬间泛起火辣辣的疼,嘴角血腥味也散开来。

晏相淇冷眼看他:“我宁愿他投个好胎,不要再回来了。”

他错愕地擡起头,愣愣看着她。

“你有何脸面叫他的名字?阿尧的死,全都是因为你!谢景湛,你不配做他的父亲!”

你不配做他的父亲!

如振聋发聩一般,一遍一遍在他脑海中回荡,久久消散不去。

谢景湛下意识抓住要离开的晏相淇:“别走……”

“别走,求你……”

他擡起头,眼中全是哀求:“采采,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晏相淇讽刺一笑:“谢景湛,如果当年晏青宓没有那么做,你我根本不会有任何关系。”

谢景湛满脸痛苦:“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采采……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我原谅你?阿尧会原谅你吗?谢景湛,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好,我告诉你。”

晏相淇一步一步靠近他,眼里全是怨恨,她一字一句道:“我要赵琮扬去死,我要晏青宓去死,让他们全都下地狱,为阿尧陪葬!”

“你敢吗?”

谢景湛看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我会把他们带到你面前,亲自看着他们,是怎么死的。”

……

“晏姑娘,请问晏小姐出来了吗?”

宴会已经结束,宾客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

而宫殿外,赵琮扬站在不远处,一直默默注意着从殿内出来的人。

晏荣婉面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八殿下,心中还是没能立马结束他即将成为自己姐夫的身份。

深吸一口气,简单行过礼后,她才开口:“长姐……似乎在里面等殿下。”

等我?

赵琮扬面露诧异,他本以为,以晏青宓高傲的性子,必然不肯再见他,所以他才在宴结束后立马到外面来,想着一定要见到她。

不曾想阿宓竟然主动留在里面等自己,赵琮扬心中一片柔软,也不待与旁人多言,简单道谢后便匆匆回了里面。

晏荣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里早已揉得不成样子的锦帕几乎要被撕烂。

……今晚这场宫宴,她当真是做了一个尽心尽力的陪衬。

晏荣婉怒极反笑。

爹爹啊爹爹,我当真以为,你是为了女儿考虑,所以才让我参加这场宴会呢。

果然,能让你上心的女儿就只有她晏青宓。

想到自己和阿娘为了今晚做了多少准备,激动得夜不能寐。

……这般戏耍我,真的让你们很开心吗?

殿内,皇帝妃嫔还有宾客早已离开,只有负责洒扫收拾的宫女和太监在里面忙活。

赵琮扬扫视一圈,却未曾见到心心念念的人。

有宫女看出来了,行礼道:“殿下,晏小姐在那边隔间里面。”

赵琮扬这才立马过去。

刚进去,就见一道粉白的身影一闪而过,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赵琮扬被扑了个满怀。

“殿下。”晏青宓把头埋在他怀里,“我好想你。”

赵琮扬嘴角不自觉扬起微笑,他回抱住怀里的人,低头问:“阿宓没有生气吗?”

晏青宓沉默了很久,才道:“我知道不怪殿下。”

赵琮扬心中一片柔软,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语气轻柔:“让你受委屈了。”

晏青宓擡头看他,久久没有说话,可最终还是忍不住慢慢红了眼眶,她把头埋进赵琮扬怀里,闷闷道:“我不想……”

虽只说了这几个字,但赵琮扬知道她未尽的话,心疼道:“我知道,但我不会让你一直做侧妃的。”

他双手捧着晏青宓的脸,认真道:“阿宓,你相信我,我会把你扶为正妃,正妃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晏青宓的眼里渐渐流露出感动,她一把抱住赵琮扬,声音哽咽:“谢谢殿下……”

赵琮扬用手顺背安抚她,语气无奈:“傻姑娘。”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晏青宓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画栋,神色莫名。

阿娘说,以后走一步,便要先想出十步。

她已经按照阿娘吩咐的做了。

……

一场暴雨下了快十天,雨过天晴后,明显感觉热了起来。

晏相淇这几日都在府里待着,眼看天儿热了起来,她让人把水放到井里做成冰鉴再拿出来,这样也好让屋里凉快点儿。

而且府里有一口古井。据虞舟渐说,这处宅子是他从一户贾商手里买下来的,还是他们父辈那一代尚未发迹的时候建的。

古井里的水比别处的都要清凉,以后三伏天用来冰镇水果再合适不过了。

正当她让人把冰鉴送去虞母房里的时候,虞母却道她已经打算几日后便回老家了。

“娘才来不到一个月,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虞母笑道:“在这儿住阵子玩一玩倒还好,待久了我就想回去,这两年向来如此。”

晏相淇却有些顾虑:“眼下天儿热了,路程又远,您不若再待些时日,等入秋了再走罢。”

虞母摇摇头:“我身子骨可好着,从前和小舟他爹一同上山打猎,十天半个月都在山里待着,你放心吧。”

这倒是晏相淇头次听到虞母讲起她年轻时候的事,虞母身子娇小,平日说话也是温温和和的,不曾想竟这般有反差。

晏相淇笑:“原来娘以前这般厉害,丝毫不比男人差呢。”

虞母脸上露出少有的自豪来,顺便就给她讲了许多年轻时的趣事。

婆媳俩聊了一下午,晏相淇却是明白了,她这位婆婆看着随和,骨子里却是个要强的。

想到这儿,她也不再劝了,只让人把东西盘缠都收拾好,准备齐全。

虞母拉着她的手,道:“小舟是个孝顺孩子,但就是从来都报喜不报忧,他从前在村里书塾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被人欺负也不跟我说,拿块石头就敢和比他大好几岁的孩子干架,要不是晚上鼻青脸肿地回来,只怕我一直蒙在鼓里呢!”

“如今当了官,我也时常担心他犯浑,不过有你陪在他身边,我放心了不少。采采,你们俩好好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我也不指望他做个多大的官,平安顺遂就行了。”

晏相淇安抚他:“阿娘,你放心吧,夫君是个明事理的,他不会冲动行事。夫妻一体,若是遇到什么困难,我当然会和他一同想办法。”

虞母点点头,彻底放下心来,笑着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回去了。”

晏相淇:“娘若想我们了,便回来住一阵。”

虞母笑:“那当然,下次来,我可想看看重孙呢!”

晏相淇闻言,一阵心虚涌了上来,她不知说些什么,只好低头装作害羞的样子。

不过虞母完全认为确实是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她笑了笑:“我只是开开玩笑,你们俩才成亲,顺其自然就好。”

晏相淇心里松了口气,若虞母当真对此事上心,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第二天一早,虞母便乘马车慢悠悠离开了虞府。

此后又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直到朝廷突然出了一件事:有百姓去了大理寺检举,称户部侍郎家的公子酒醉后竟然在醉梦轩一掷千金买下名妓,甚至当场洒下银票扬言要给醉梦轩再建一座楼阁,后来人们一数,竟然有上万一两银票!

世家公子爱美人,再如何风流世人也只是调侃几句,然而此事怪就怪在那位公子竟能当场挥霍数目如此庞大的银子。

一位从三品的官员家里竟能拿出如此多的银票,而且最耐人寻味的,是这官员隶属掌管财政的户部。

这可就有意思了。

那几位平民告发后,大理寺卿几乎是立刻上奏了皇帝,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皇帝震怒的消息便从宫里传出来,据说那尚还躺在醉梦轩酣睡的户部侍郎之子被当场捉了起来,全府上下所有人麻溜地被五花大绑,全扔进了牢狱。

古往今来,但凡涉及一个“钱”字,必定牵扯到多方势力。皇帝下旨重查此事后,果然,不过两天时间便揪出了大大小小的蝇鼠,一律按当朝律法严惩。

事出突然,天子发怒,京城上方似乎乌云密布。这段时间所有家里当官的都夹起尾巴做人,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儿也不敢去。

却也是在这儿节骨眼上,晏相淇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她记得,上辈子谢景湛刚接手谏议大夫的职务时,调查过本朝所有朝廷官员的弹劾案件,其中自然有这段时间正发生的事。

谢景湛处理政务时从来不避着她,所以她在帮忙整理书房时,或多或少过目过。

晏相淇记得,卷宗上记载着,大概就是这段时间,虞舟渐似乎被贬到了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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