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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陆桥:他心里是有我的(三章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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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演出来的是吗?

傅义自嘲一笑:“我才是个傻逼。被你玩得团团转。”

下一刻,他一把止住忙得前仰后合的主持,冷声命道:“你让他们停下来。”

闻声主持人顿住:“傅、傅义先生?”

傅义瞥了眼观影席中,花间两个记者和一个摄影师正在一群白色SEL的驱赶下,从座位上左躲右闪。

“你让他们接着问。我什么都会答。”

闻声,主持人脸上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喜悦:“真的吗,傅义先生,您不介意?”

傅义意味不明地笑着:“你们想抢曝光,不就是希望嚼我的花边吗?”

“确实是这样也没错……”

“那你就把该死的话筒快点调试好。”

闻声,主持人立刻“喔喔”点头,然后以“今年业绩我估计是第一”的喜气洋洋的劲儿,亲自冲到后台。没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会场又重归平静。

底下议论声像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爬上来。

那名被SEL拉扯的花边杂志记者,一边费力拉拽着被扯烂的毛衣,一边悲愤:“太欺负人了——!!”

话顶着话。

傅义晴朗的声音回荡起来:“你是问我和三日月的关系,对吗?”

此言一出,平地一声惊雷。

,破布一样挂在身上。

其实他问这个问题也只是随口一问,没真希望傅义开口。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再加上两个人现在又风头正盛。试问谁家正当红的时候,愿意把自己背上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猫抓痕亮出来给大众审阅?

但没想到傅义不但理了。还主动挑起来。

立刻,记者猛拍身边摄影师,立刻架起镜头:“听说您和三日月先生,是很好的朋友。”

话音刚落。

“朋友?”傅义笑了下,“你是想用情人这个词吧?”

轰——!

话刚一说出口,立刻就像是一圈滚火轮一样在观影席上碾压过去。底下记者本就占据大多数,一下子立刻就像是闻见肉味儿的狼一样兴奋起来:“镜头!!摄像千万注意镜头!!”“你打光呢?!往傅义脸上打光!”“你好,麻烦能不能给开下顶上的灯啊?!”“喂?妈,我跟你说,今年业绩我稳了,我过年肯定回家——”

一片喧嚣中,陆桥站在人群中缄默不语。

白炽灯斜斜的一道打在他的眼睛上,他擡头惊愕地望着傅义。再也听不进去手机里高璟文说的任何一个字:[喂?陆桥?陆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大脑一片空白中。

严宁在医院里对他说过的话像泡沫水一样挤出来。

【而傅义的规矩有两条,第一点就是从来不官宣,第二点就是从来不跟别人亲嘴。】

-

站起来提问的那个记者彻底呆住。

举着话筒反倒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啊、那、那傅先生您自己是怎么看待的呢——?”

傅义肆意对镜头笑着:“三日月是个很合格的男友啊。”

轰——!

突然间,陆桥所有凌乱的情绪猛然压得他喘不开气。

他费劲力气想从傅义的脸上找到什么破绽,但在那绚烂的灯光下,傅义的脸上除了一马平川的幸福笑容之外。毫无痕迹。

男友。

还很合格。

在发麻颤动的手掌中,他的身体连同理智一瞬间冷下来。

陆桥低垂下眼眸,手指不住地摩挲着嘴唇。柔软的嘴唇上早就已经被他的指甲抠出了裂口。他似乎对此也毫无知觉。

高璟文的电话早就已经被他挂断。

现在屏幕上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上面是高璟文发来的,关于三日月明莲的个人资料。

他的手指点开文档,灰色的圆圈加载了两秒后,一张长相清秀男人的相片出现在手机上,他两指选择放大,于是手机上的光就映照在陆桥的脸上,在他眼底蒙上了一层阴翳。

台上记者的问答还在继续。

他越深挖地问,傅义就显得越是兴奋。

一种陆桥从来都没在傅义身上感知过的情绪,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脸上。

“的确。他很会照顾人,很温柔,很典型的日本男友。”

一种温和、亲善,像是冬天在太阳底下晒过一整个下午的棉被。

陆桥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不自觉咬紧了牙根。

文档中图片的内存实在太大,向下翻页的时候不经意地卡住,陆桥异常烦躁地在手机上猛戳两下:“妈的。”

下一刻,一张三日月和傅义曾经同框的照片加载出来。

陆桥的手指顿住。目光先是被傅义灿烂的笑容引去,而后紧接着,他看着傅义的手紧握着三日月的手掌。背后是卢塞恩湖碧蓝色的湖面,两个人嵌在景中,仿佛就像是一对天作之合。

陆桥平着眸子望向三日月明莲,沮丧和悲伤都被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冲淡。

他连傅义的手碰都没有碰过。

更别说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镜头。

“喜欢温柔的是吗?”陆桥嫉妒地勾起唇角,心烦意乱地抓了下耳边发,“知道了。”

紧接着,刚才在舞台互相推诿责任的SEL后勤,已经商讨完毕。正要走开。里面那个高大得像山一样的司机总是那么没有礼貌。

一看到他,陆桥一下子就想起三日月在车上的监听器。一想到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的三日月和监听器,他就烦得要死。

等等。

忽然间,一个想法猛然刺进傅义的脑海。

那个监听器。

如果说三日月想从监听器里,获得傅义有关的信息。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够反过来利用监听器,故意去给三日月传达错误的信息呢?

忽然间,所有散乱的思绪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于是他连忙开口,叫住傅义的司机:“ ”

闻声,司机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一眼是陆桥:“哦,我记得你,你是傅义的随行助理。可以说中文。怎么了?”

陆桥挠了挠耳廓,笑着问:“傅先生让我来问问你,他的车修好了吗?”

司机回答:“嗯。好了。”

陆桥试探性地问着:“那你们检修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你是指什么?”

陆桥随口:“只是突然爆胎。感到很意外。”

司机淡淡:“的确是很突然。这辆车从我接手就没有坏过。但还好我总是提前准备条备胎,放在公司的货车上。”

陆桥他顿了下,又问:“你一个人修的吗?”

“是。怎么了?”

“确定一切都安然无恙吗?”

司机有些不耐:“你们不相信我吗?”

闻声,陆桥又立刻:“没什么。辛苦先生你了。刚才傅先生特地让我嘱托,等下活动结束,就坐那辆车回酒店。请你提前停在一楼,傅义先生务必要坐在他的座位上。”

“喔。”司机闷闷地答应了声。

两秒后,他盯着陆桥的嘴,指了下:“你嘴唇破了。流着血。”

闻声陆桥连忙用手指楷去,笑起来:“没关系。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痛的。”

司机盯着他又看了两眼,转身离去。而后陆桥跟着他的步子同行。

空荡荡的舞台幕后。

片刻后终于走进来一个助理,因为太黑看不到路,擡手“啪”一下按开悬挂在架子上的射灯。

灯光亮开的一瞬间,幕后角落里骤然出现的人影把他惊了一跳:“谁?!”

片刻后,一脸阴沉的金应国转过身来,望着他。

见状,助理连忙如释重负:“金组长。是您。您在这里是做什么?”

金应国没回答他的话,转而问着:“总部给你发的文件,你还有吗?”

小助理问:“是关于三日月明莲的和解书吗?有的。”

“拿给我。”

小助理有些犹豫:“金组长你——”

“就让那日本人去找傅义搅局。”

金应国死盯着陆桥离去的道路,沉默了许久后,阴狠地低骂道:“你这辈子永远都要跪在我脚下。我说到做到。”

-

未几,当几轮问答和互动结束之后,今天所有的行程就算落了幕。

因为活动内容和后勤部的人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们的人撤得最早。等到将近尾声的时候,该打包的箱子都已经打包完毕,只留下两三个人,做最后的交接工作。

“放那儿就行。”后勤组长走进来,然后把怀里一个瓦楞纸箱子摞上。

扭头一看,一个小后勤还蹲在角落里,于是问:“李荣荣,怎么还没走啊?”

闻声,那个叫李荣荣的小后勤浑身一抖。

然后转头,一看是熟悉的组长前辈,眼圈立马泪汪汪地看着组长,扑上来抱着就哭:“组长!组长!我是不是不适合干这一行……”

闻声,组长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忙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干不下去了?”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李荣荣把眼泪一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组长倒苦水,一股脑儿把今天遇到的所有大困难小困难,吨吨吨全说给组长听。字字泣血。

“组、组长你说,我就好好地订个餐,还、还被那么多人骂……我一个小新人,上有老下有小,背井离乡的,我又……”说着越来越委屈。

组长连忙帮他擦泪,连连宽声安慰:“没事没事。已经下班了,再也见不到了。你快回去休息休息,其他的事儿,明天再想,成吗?”

一顿安慰之后,感觉到未来人生又重新充满希望的职场新人李荣荣一个点头。

立刻收拾小包袱站在门口,整装待发地向组长招手:“组长再见!”

-

影厅停车场。

傅义的巴菲特旁,陆桥蹲下身,手机探照灯探进去,视线尽头,三日月那天留下的监听器上还在闪着红绿两色的小灯。安然无恙。

背后司机催促声起:“你到底在检查什么?”

闻声,陆桥起身,拍打了两下裤腿上的灰尘:“抱歉。为了万无一失。请谅解。”

司机奇怪地在身上上下打量着:“你没事吧?”

陆桥下意识摸向嘴唇,温和笑着:“怎么了?又流血了吗?”

司机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嘟囔,驾驶室的门被他“砰!”一下关紧时,陆桥终于听见了他在说什么:“你疯疯癫癫的。真奇怪。”

之后司机开着车,一溜烟儿地扬长而去。留下陆桥一个人望着背影,念念有词:“疯疯癫癫的?”

可能是吧。

陆桥的眼神又重新平静下来。

他一向不是个善于使用情感的人。今天一晚上接连不断的情绪起伏,像过山车一样把他转得颠三倒四。以至于他现在疲惫得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陆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打火机清脆的一声响后,火苗着了烟丝。

“缺乏自控。”

说着,陆桥擡手在自己拿烟盒的手背上敲了一下,以示警醒:“再也别这样了。”

忽然间,“叮”一声,电梯到站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停车场。

下一秒,陆桥就望见站在傅义身边的那个小后勤,喜气洋洋地背着包,从电梯间里走出来。

看见陆桥,李荣荣脸上笑容瞬间僵住。

而陆桥在顿了一秒后,指甲又迅速开始在手背上划十字。

下一秒就开始烦躁地质问着:“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荣荣一瞬间想要重新缩回电梯,然后倒退回组长师父的怀抱。但背后的电梯门哗啦一声已经关闭,没有退路。

“那、那个,我、我来开车回家?”最后还是选择性用了个询问的语气。

陆桥闷声闷气的“哦”了声,掸了两下烟灰。

见状,李荣荣连忙抱着包快步上前。

陆桥:?

正当他要从陆桥身边跑过的时候,忽然,陆桥沙哑着嗓子:“你等一下。”

李荣荣脚步一顿。脸上骤然生起些“大丈夫固有一死死国可乎?”的悲壮。

然后转过身,对着陆桥:“怎么了?”

陆桥两指夹着烟,直白地望进他的眼底:“今天傅义对我生气。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闻声,李荣荣脑子里先是一个“?”,然后是一个“。”

所以一来二去,今天他莫名其妙地被这两个人激光怒骂,究其原因,其实是因为这两个人,相互对对方有意见是吗??居然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吗??

于是诚恳:“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后勤部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新来的?”陆桥又吞吐了口烟,透过烟雾打量着他。

李荣荣承认,自己裸辞gap来SEL这演艺公司是纯粹为了追星,多看两眼帅哥靓女。也承认眼前的这陆桥长得实在漂亮,五官清秀银框眼镜还有那么点疯,是他的心选斯文败类的那一款。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陆桥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李荣荣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是的。新来的。组长什么活儿也不派给我干,只安排我订餐。傅义先生他应该是看我闲手闲脚的,所以才让我替他订餐,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最后临了,真诚地补充了句,“真的,哥。”

陆桥没理他,敏锐捕捉到:“他让你给他订餐?傅义的餐,不是都要米其林特供的吗?”

李荣荣答:“是、是啊。今天的也是啊。但是不知道怎么了,他非说吃不饱,要吃两份,让我额外订餐。但很奇怪的是他最后也没吃,还扔掉了,发了好大的脾气,我、我——”

闻声,陆桥眼睛立刻亮起:“他让你订了什么?”

“红烧鲐鱼饭。”

一瞬间,李荣荣看见烟雾缭绕中的陆桥忽然红了眼眶,紧接着,他的肩膀开始抖动,手里夹着的香烟也忽得不知道往哪儿放。慌乱之中还差点烫了自己的手。

望见他转过身去,李荣荣连忙跟上前:“怎么了,陆前辈?有没有——”

“——什么我能帮您的”还没说出口。

忽然间,他瞥见陆桥哭了。

他的眼睛本就是桃花含情的那一类,此时此刻又殷红一片,从眼角一直到耳朵,像是红色的水彩被打翻了盘。

一滴。两滴。豆大的泪珠从他湿润的眼睛里面砸出来,正顺着鼻骨向下流。

他下意识地摘了眼镜,用手指按住眼睛,看上去,似乎是想要强行用力气止住眼泪。

但这方法不成逻辑。

夺眶而出的眼泪只会向外不住地滴,他越是慌张,那些滚烫的泪珠就从他指缝里滑落地越多。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李荣荣翻找起小背包,慌手慌脚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但只听见空荡荡的停车场里,陆桥絮絮不停地说着一遍遍:“太好了……他心里有我。是我突然消失让他伤心了。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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