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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陆桥:他心里是有我的(三章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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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陆桥:他心里是有我的(三章合一

陆桥紧握着对讲机,手掌微不可察地细细发着抖。

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可还是要强装着镇定,用湿漉漉的眸子望向台上的傅义。

头脑里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的傅义,应该是要气得发疯。一个在警厅里连电视机喧哗都无法忍受的人,此时此刻怎么会心甘情愿咽下这口恶气。

在刺眼的白炽灯下,傅义茵绿的眸子因怒意,而变得有些扭曲。就好像条毒蛇终于从草丛里突袭出来,撕破镜头前伪装的温良恭俭让。

其实今天傅义特地穿了一身柔和锦缎,但这衣服和他一点儿不搭。

而此时此刻傅义瞪着他的时候,陆桥才觉得亲切得非常。

他对着耳返呼机:“我不想破坏你的路演。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可以吗?”

话音刚落。

“狗东西。”台上的傅义凶狠地咬出三个字。

忽然,陆桥涌到嘴边的措辞尽然被打断。烂在嘴里。

下一刻,在所有人都被傅义这三个字荡在沉默中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从提词器上移开,转向底下提问的演员观众。

转而问:“你养过狗吗?”

话音刚落,那个演员观众脸上,立刻露出“这句词剧本上有吗?”的疑问,旋即悻悻接话:“这、这倒没有……不过打算未来应该会猫狗双全。”

旋即,傅义眼底意味不明地笑着:“哦,那给你个建议。养狗之前,一定要好好挑,不要挑会咬人的狗。恶心得让人想吐。”

机械的电音回荡在影厅,陆桥的心也跟着一抖。

委屈的酸楚一瞬间漫上他的心野,明明上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在离开会场之前,他还特地取得了傅义的请求,说他要暂时离开。

但为什么一通电话之后,眼前的傅义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现在他真想恶狠狠地把提词器的遥控器,就那么狠狠地砸在脚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但一想到傅义可能永远都不跟他说话了,陆桥心里就止不住地发酸。

他强装镇定,还是举起傅义耳返的对讲机,解释:“你不理我。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只希望活动结束之后,你能跟我谈谈,好吗?我有什么错,你说,你说了之后我一定会改,会改的,好不好?”

“嗤。”台上傅义嘲弄地冷笑一声。

陆桥知道他已经听到了自己所有的恳求。

并且毫不在乎。

傅义还在台上指桑骂槐地对着底下的观众一顿输出,对面那个提问的演员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支支吾吾挠头直到把抠烂出一道小疤。

见状,一旁的主持人连忙低声:“傅义先生?”

闻声,傅义转头望过去,眼神锋锐:“怎么?”

主持人被他看得一愣,旋即疯狂暗示:“傅先生……时间有限,不如换一个问题分享呢?”

傅义转身:“随意。”

主持人长舒一口气,目光又和台下的灯光师交换,最终天花板上的灯影照在观众席的一角,另一个提前准备好台词的演员应声站起。满是激动。

“傅义先生,你好。”

“你好。”

“我是未来时尚杂志的记者,今天看到您红毯的亮相十分抓眼,和您以往的扮相截然不同。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已经冲上了各大平台首席热度,请问,您是如何想到,要通过乘坐摩托车这么别出心裁的形式,来到记者和镜头之前的呢?”

话音刚落。

“呵。”傅义忽然冷笑一声。

一旁的主持人下意识地警觉,刚要开口阻拦,可傅义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话筒被卡住了麦。

“你是说别出心裁?”傅义擡起眼睛又望向陆桥。

底下陆桥也像是只被主人刚刚训斥过的小狗一样,又可怜巴巴又委屈地擡起头,望着他。眼睛亮晶晶又雾蒙蒙的。

陆桥知道自己刚才莽撞的行为,已经把傅义惹怒。但至少。

至少今天红毯爆上热搜的新闻,能让他稍微开心,稍微记得一点点他的好。就一点点也可以。

背后那块被陆桥关掉的提词器已经打开了,上面滚动着导演组早已准备好的问题答案。

但是傅义没有看向提词板。

而是紧紧地盯在陆桥身上,望着他一字一句:“哪里别出心裁?你是说那辆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快要报废的破烂货?”

陆桥的手紧紧地捏着提词屏幕的一角,手指泛青。

演员记者尬笑:“那、那还好吧……”

傅义不予理会,只望着陆桥,轻蔑地笑着:“上台前,急匆匆地拿着台本来找我对词邀功,就想听我说这个是吧?”

陆桥立刻拿起对讲机,急忙辩解:“不是……我没有——我是因为……”

他的声音被傅义戛然而止地打断:“是不是想听我三拜九叩,说是因为你,我才从下三流的新闻花边里跳上热点?”

“不……不是这样……等下台后,我们好好说一说好吗?这一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话音未落。

忽然。

“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好人。”

傅义的声音像是冰锥一样,猛然刺进陆桥的心脏。

他望着台上的傅义,冷光打在傅义的侧脸,在那双和他一起望见过同一片城墙上景色的茵绿眸子里,陆桥看见一种比杀了他还要更让他感到痛苦的神色。失望。那种怜悯的失望。就好像是那年夏天商乐知道他的心意后,看他的眼神一样。

就是这种目光。

一瞬间。

陆桥本就脆弱不堪的理智之弦,轰然被傅义的眼神割断。

无数无数的,多少年积压在他心底,像鬼魅一样的想法全都咬破了布,一个接着一个水花一样冒出来。根本挡不住。它们一个个恶毒又可怕的尾巴交缠在一起,混乱地在陆桥头脑里张牙舞爪。

冷汗一瞬间湿润了陆桥的衬衫。

为什么??

什么好人坏人??傅义他知道什么了吗??

是我和严宁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吗?我有做错什么吗??傅义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他的??金应国?严宁??还是刚才那个突然出现的小后勤——??

突然间。

“滴——滴——”

口袋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硬生生在陆桥凌乱的思维上破开道口子。

他低头一看,高璟文的来电。

他本想挂断。

但望见屏幕上方高璟文的二十三个未接来电后,最终还是按下了接通。

“喂?什么事?”

“喂?”刚开口,电话里高璟文一顿,“你那边声音好吵,在哪儿啊这是?”

与此同时高璟文电话那头,土味DJ和不知道谁扯着嗓子高喊的哭丧声混在一道,两个人不分伯仲。

良久,高璟文:“怎么了?给你打电话总是不接?”

陆桥擡头,台上的主持人连忙转移了话题,傅义的目光又重新投向观众,按照准备好的台本对答。

陆桥强行平复下心情,捂着电话走向舞台的后方:“没听到。你在哪儿?”

“得。”高璟文咂舌一声,转而十分激动,“我现在跟楚陈英在MATEAR,就是公司北面三条街的那个酒吧,我觉得差不多,可能就要拿下了——你不知道,我今天和她对戏的时候,她——”

没说完,陆桥没什么心情地打断:“那祝你们玩得愉快。我还有事先挂了。”

旋即,高璟文连忙:“诶诶诶!!别!”

“什么?”

“你以前不是个性急的人,现在跟谁学的这臭毛病?我没说完呢。要不是关于重要的事儿,我怎么会在和楚陈英一块儿的时候,给你打这么多电话?”

“长话短说吧。”

“就是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个人。脖子上有个蝴蝶胎记的那个。有结果了。”

陆桥一顿,示意他继续。

高璟文故作神秘:“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儿都劲爆。你千万要站好。”

-

与此同时。

六楼的办公室里。

“叩叩。”金应国正烦躁地抵着额头,突然办公室门被人叩响。

“进。”

门把咔嚓一声被人推开,紧接着,露出来了个助理的脑袋:“金组长,楼下傅先生已经上台了,您不去看着点儿吗……?”

金应国不耐烦地揉弄着眉心:“宣传部不是已经给他写了五六版稿子吗?他们的活,也要我劳心费神地替他们盯着?”

助理不敢说话。

金应国擡头,皱眉问:“你来做什么?总部又来了什么信息?”

闻声,小助理小心翼翼地将一份文件递往金应国的桌前:“是……金组长,您还记得在仁川的时候,突然上台袭击傅义先生的那个人吗?”

金应国突然被他引起注意,问:“怎么?”

小助理示意了下文件,脸上尴尬又礼貌地笑着:“那个人……身份比较特殊。好像有日本政界背景。”

闻声,金应国眼神警惕起来:“政界?”

助理:“是。在袭击傅义先生之后,那个人原本要遣送回国的。但不知为何他却又没走,现在被韩国方面的警察监视着。日本方面的负责人给SEL仁川总部打来电话,要求解除韩国警方监视,恢复他正常权利。”

“所以?”

助理又把文件,翻开最后一页:“所以总部要求金组长您,去和傅义先生沟通,看能不能在和解书上签个字,完成和解。”

话音刚落,“啪!”一下金应国巴掌猛地拍在桌上,怒斥:“疯了吗?!总部把这种脏活也交给我吗?!不知道我背后是成——”说着,忽然一顿,转而,“他们那些决策的人不动脑子吗?这个人当时,可是拿着匕首往傅义喉咙上冲!总部居然想让我去跟傅义谈和解?那些管理层真的没发疯吗?去找傅义和解?!”

闻声,助理连忙顺毛,宽慰:“金组长您别急,事发紧急,总部领导思虑得也不是那么周全。但或许,您也可以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呢?”

紧接着,金应国望向他:“你什么意思?”

助理低声:“这不是,傅义先生再过两天就回去了。您是他线下活动项目的负责人,也一定程度代表傅义先生,不是吗?其实只要金组长您以傅义先生的名义,在和解书上签了字,到时候傅先生也离开了韩国,金组长您也能跟总部交差。不好吗?”

语落,金应国砰得一声拍案而起,咬着牙怒视助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担责,去替那些老东西擦屁股?!谁知道那个日本人想做什么,万一出了事故,你来坐我这个位置好不好啊?”

助理连忙:“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说完,金应国愤怒地砸起一沓资料甩在小助理身上:“滚出去!”

纷飞的纸页间,助理连回话都没来得及回就立刻马不停蹄地关了门。

-

高璟文:“你想的没错,仁川袭击傅义的那个,和你在车库里见到的那个,的确是一个人。他叫三日月明莲,日本人,跟傅义一样,也是跳舞的,不过人家和傅义走的道儿不一样。傅义现在满脑子商务赚钱,三日月就比较纯粹,一条道儿走到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艺术家。”

陆桥应声:“这就是所谓的重要消息?”

高璟文笑了下:“你别急嘛。”

继而,又说道:“这个人一门心思跳舞,其实一开始只在国际舞台上扎眼,跳出舞蹈届,国内几乎都搜不到他的名儿。后来他是因为傅义的缘故,才逐渐出现在大众视野。”

“合作吗?”

“不是,”语落,高璟文,“因为绯闻。”

闻声,陆桥忽然一顿。

电光火石之间,他回想起两人在大邱那棵榕树下。纷飞的黑白色纸页间,那一幅幅勾勒着傅义面庞的素描。

尤其是那张傅义赤着身亲吻红莲。

莫名其妙,陆桥感觉舌尖有点发涩:“绯闻?”

高璟文点头:“嗯,绯闻。之前他们合作过一场舞蹈剧,叫《蝴蝶君》。好像是根据什么电影还是小说改的来着……咱也不清楚。总之就是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情结了缘,之后经常在重大的场合出席活动,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纯纯兄弟情,谁都没把两人往那方面想,直到有一次——”说着,他顿了下,“被人拍了段两人争执的视频。上了热搜。”

陆桥皱眉:“视频?”

高璟文:“视频我也找到了,发你你没回。就是一条小巷里,三日月哭着喊着拉着傅义,说不要分手。但傅义看上去特决绝,直接一巴掌甩在三日月脸上把他拍地上爬不起来。虽然说两方都不承认在一起过,但在视频被爆出来之后,两个人就再也不在公开场合同框了。”

陆桥一面听着,一面在手指上掐十字:“所以那个叫三日月的,不死心,是吗?”

“对。我目前搜索到的线索,三日月这些年一直还纠缠着傅义,但傅义那边……的确没有个明确的说法。哦对了,你之前发我的那个监听器,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系?”

“监听器?”陆桥一顿,忽然想起。

就是三日月那天晚上潜入傅义的酒店车库,在傅义的车辆上装下的那个。他本想抽时间取下的,但最近事情太多堆在一起,差点忘了。

陆桥诚恳答:“是。现在那监听器应该还原封不动地停在傅义的座位底下。今早把车交给司机检修,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

高璟文:“这人实在是个神经病。我告诉你——”

正说着,舞台后方几个戴SEL鸭舌帽的工作人员吵闹起来。声音喊得大,压过了电话这头高璟文的声音。

陆桥擡头望过去,只见几个人拿着一张表格争来争去,喊的最大声的人陆桥认识,就是傅义一直以来的那个韩国司机。

三言两语里,陆桥分辨出来什么“补胎”、“换车”一类的词儿。估摸着还是因为今早车爆胎的事情推诿责任。

陆桥走到安静的一角,又接起电话。

正好听见高璟文问:“我说的你千万要听,知道吗?”

陆桥下意识反问:“你说什么了?”

“嗡————”

紧接着,舞台音箱在空气中震荡出一声悠长的嗡鸣磁音,陆桥下意识地堵住了耳朵。

两息后,主持人连忙扶麦:“不好意思,刚才音箱设备出了问题。这位记者朋友,能不能再重复一遍您刚才提的问题?”

底下记者清了清嗓,看向傅义:“当年您和三日月明莲的《蝴蝶君》一舞拿下国际最高舞蹈大奖,请问您是否还有机会和三日月再次合作呢?”

没说完,一旁的主持人就开始战术咳嗽,还一边咳嗽一边向音响师挤眉弄眼:音量!音量!调到最大!!

“嗡————”

紧接着不出意外又是一阵嗡鸣。观影席上一片议论声起。

“抱歉各位!音箱需要调试,请再等待两分钟——!”

说完,主持人连忙向一旁的总助低声骂:“这个记者不是我们请来的吗?台本上不是已经说过了不要问傅义私生活的问题?!”

总助连忙辩解:“我早就跟来到的所有记者都嘱咐过了!是花间杂志——他、他没按照台本上的往下念啊!”

主持人紧咬着下唇,烦躁指着底下那个记者:“那还不快点赶紧把他请出去?!”

总助一点头,连忙招呼着几个助理拔起腿就往观影席上跑。

SEL的人来来回回穿梭在台上台下,几个纯白的T恤在黯淡的影厅里格外明显。

人影散乱中,傅义转头望向总调试台。

所有人都手忙脚乱之中,陆桥一个人巍然站在那里。正望着自己。

傅义先是顿了下,而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从胃里油然而生。

这人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刚才他在台上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火气顿时间又重新蹿起,像是有团火焰在傅义的胸膛里一点点烧灼着他的心肺。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此刻骤然像是千百只蚂蚁一般啃上来。

一开始处心积虑地接近他也就算了。完全理解。傅义还特地好心地多支付了他十倍的佣金,作为报酬。

可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拉着他,在大田的公路上傻逼一样奔跑?为什么还要温声教他怎么样撚开鞋带上的疙瘩?为什么还要凶巴巴地抢去他手里的冰块水,还有又为什么在他肠胃炎发作倒在地上的时候,会露出那么慌张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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