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2）
江礼不敢动。
后脑的凉意一点一点渗入脊背，清醒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脑子有一阵空白一片。
[宿主，我是002。]
“002？”
他想起来了，他在穿书做任务呢！因为不肯往原本剧情线发现而被拖过来做惩罚。
“你怎么突然出来了？不是说被吞并了吗？”
[宿主，因为升级后的系统034没有触犯规定使用非正规能力诱导您进入失智状态而被绑架，现在034受到了惩罚暂时休眠……我就回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
江礼没多大意外，他消化了几秒问：“既然是犯规了，那能不能松开我？”
[不行。虽然违反规定牵强剧情，但已经发生，我们没有权利再干扰。]
问了等于白问。
他的手机呢？他自己联系可以吗？
江礼压根动不了，恢复了些力气他挣扎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被人绑了，告诉我是犯规才绑的，现在不给我解开，那接下来呢？我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都管不了？”
[……]
“我明白了。你们这些乱来的系统。”脑子里那股眩晕感还没彻底散去，再加上周围太黑，很没有安全感，危险什么时候靠近一点把握都没有。江礼本能心底开始犯怵，一边觉得刺激，一边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自己还难受，听到002这么说后，第一反应就是把情绪发泄在它们身上。
系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
江礼只能这么干熬，他忍不了了。
“002，你现在又出来了，怎么还是这么干巴巴的？”他疑惑，“要是这样，我还以为在我脑子里的还是034。”
[……宿主，系统也是需要成长的。]
“成长的代价就是越来越冰冷？”江礼边嘀咕，便想到第一次和002对话时对方那激动的语调，那时候还腹诽它班上久了就老实了。
没想到这么快一语成谶。
002不帮忙，自己被绑着又只能干熬，江礼醒来多久，就用绑着自己手腕的绳子蹭了蹬脚多久。
这个椅子他能坐出来是很老的款式，正方形椅背也是四角的，用料很单调，估计某些地方会比较尖锐，磨着磨着说不定有用。
因为胳膊动不了完全没办法用牙齿咬，只能默默磨。
坐多久，磨多久，期间没有人来，他也没感觉黑暗的周围还有其他人的气息，好像只是把他绑在一个空间内，就放任不管了。
看不到阳光的条件下总归有点难熬，江礼一面自救，一面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同时在心底发四再也不来这种破地方，虽然不是他自愿的。
002看他挣扎了半晌，才开口：[宿主，即使这样，您也要这么做吗？]
“做什么？”江礼百忙之中回它，“我这是自救，自救懂吗？你们帮不了我那我就只能自己这么干。”
002：[即使出去了，依旧不会按照原文剧情线走。]
江礼：“当然，事情已经到这里了，我还能怎么办。”
他早就做决定了，虽然当时是跟034说的，现在002回来了，他不介意再说一遍。
等会儿……为什么不介意再说一遍。
为什么是002回来了。
他的系统不是叫034吗。
他觉得他的记忆有点错乱，一方面，他清楚记得自己的系统叫034，现在002出现了，他一点都不觉得陌生和违和，反而还是一样话痨。
江礼摩挲绳索的动作快了好几分。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不远处传来动静，先是很轻的碰撞声，然后越来越重，像是什么东西在撞门。
“砰。”
“砰。”
人在极度压抑紧张的环境下会爆发出惊人的平静态度，这时候脑袋里的思路反而清晰又鲜明。
江礼呼吸都乱了，他企图带着椅子蹦到远处去，但效率太慢。
“砰”地一声，光终于落了进来，他也看到了光线里的人。
还没来得及放松，一晃眼的功夫，他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他这次晕得很沉，做了很长的一个梦，醒来的时候不记得过了多久，入眼依旧是雪白的天花板，守在床边的薛习郝告诉他时间，他才意识到，距离高考已经过了三天了。
江礼盯着天花板轻轻“啊”了一声。
薛习郝以为他身上哪里不舒服，上前握住他的手腕，被江礼安抚拍了两下。
江礼：“我好的很，我很舒服，就是睡得太久了，有点晕。”
他执意下床，这次晕倒惊动了不少人，上次是易笙在校门口被拐，这次是他被拐，因为这，校里没少被问责。
虽然李微末和江绪阳是有些迁怒成分在里面，但他们的关心不假，江礼醒来他俩终于不这么紧绷，只是一直围在江礼周围。
江礼看了一圈，他爸妈，金媛媛，眼睛哭的跟核桃一样的汤飞，还有远道而来的向澄，甚至还有班里的同学，高一高二高三的都有。
江礼看着他们：“谢谢你们。”
他道谢完，把这些人的名字一一喊出来。
薛习郝扶着他，听着浑身一颤，人太多，他没法说什么，终于把他们送走，江礼又把李微末江绪阳他们赶出去，这才留下薛习郝一个人。
暗色的灯光下，男生眼睛很红很红，江礼刚醒来的时候，还不完全清醒，总是睁一会儿眼睛，又瞌上一会儿，守着他的人根本不敢睡。
刚醒来看到薛习郝的眼睛，他还以为是熬夜熬的，后来有一次醒来发现他在床边低头擦眼睛，这才意识到他可能在哭。
江礼当时在想什么，他在想，他太自私了，把局面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从相遇开始，他们就会有分离，有些话本来想悄悄说，只剩下两个人了，他又说不出口。
“你……”江礼张了张嘴。
他的手指被托起，微凉的唇靠在上面。
指尖被亲，江礼垂眼看薛习郝，薛习郝的目光很认真。
江礼笑了笑：“好了，我没事了。”
好不容易等男生擡眼，他说：“抱歉，把你忘记了。”
话音一落，男生眼角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