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6章 存在过的痕迹（1/2）

◇ 第96章 存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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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岚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似乎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白色。

出于惯有的谨慎他没有立即动作，而是保持仰卧的姿势，直到意识完全清晰，确认屋里除了自己之外没有旁人，这才微微扭动脖子打量起四周。

墙壁、床椅一尘不染，明亮而洁净的白色在太阳光下泛起一层淡橘色的光晕。空气中没有那股医院常有的消毒水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百合花香。

昆岚嗅着那香味，努力回想自己是如何到这地方来的，可大脑中似乎空缺了一块，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在巷子里和巡查队激战，意图在事态扩大之前了结祸患，而对方亦下了死手。

千钧一发之际月见雪忽然出现，汹涌而至的顶级信息素瞬间暴露了他的身份，但也同时压制住了火力。在剧烈的应激反应下士兵们不得不停止攻击，甚至无法举起枪支。

不知是不是因为信息素过于强烈的缘故，原本在阻隔剂保护下理应不受影响的昆岚也感觉到强烈的窒息和心悸，比以往两次应激反应有过之而无不及。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只看见军官对月见雪说了什么，后者缓缓擡起枪口。

远处又传来急促而嘈杂的脚步声，是月良京的人循着声音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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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轻轻推开，来查看情况的护士见昆岚已醒，惊喜地叫了一声。

“先生，您醒了！感觉如何？”

“还不错……这是什么地方？”

“南柏医院。”

“我……”

“你先躺着别动，我这就去叫安主任。”

闻讯赶来的安马一身白褂，略显憔悴，想必出海归来之后一直忙碌到现在没有休息。

“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是早上八点钟，感觉怎样？”

昆岚支着胳膊从病床上坐起，伤口与纱布摩擦的触感清晰可觉，但显然已经重新处理过，不那么疼了。

“小风怎么样？”

“你明明有那么多该问的事情，却唯独先问他的状况。”

“不，我并没有那么多事要问……你应该记得当初若不是为了要带他离开死岛，我甚至可以不回去。”

安马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南柏相见时的情景，那个时候他没想到小风还活着，更没想到大火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他没有大碍，只是神经过度紧张，在船上有过短暂的休克。林院长给他做了全面检查，我们怀疑可能和腺体使用过度有关。”

昆岚睁大眼睛：“腺体使用过度？那他会怎样？”

“别紧张，这只是猜测，而且现在他已经恢复了。”

安马朝他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接着又从口袋里摸出枚芯片。

“要知道我们对所谓的腺体和信息素并不熟悉，这原本就是人为培育出来的器官，不过通过你提供的数据，我想我们很快就能了解它的运作机能。”

昆岚认出那是政变当晚亚曼交给他的芯片，如果没有疏漏，里面存着迄今为止教会的所有实验数据。

“岛上情况如何？还有我的朋友，你见过的那位……谁有他的消息吗？”

“欧，你终于想起除了你弟弟之外的事了。”

安马告诉昆岚战斗在大约凌晨三点就已经结束，不出意外两岸即将成为一个国家，拥护新政府的月氏子孙都将得到妥善的处置，但因革命党提出的要求还没有谈拢，部分地区仍在胶着。至于巡查队则被当场歼灭，月良京派去的人无一损伤，几分钟后宪兵队接到命令封锁了码头，但那时众人已经上船，在茫茫海面上难觅踪迹。

眼下皇城内局势混乱，教堂和皇宫已被内阁派出的政府军占领，暂时还没有亚曼等人的消息。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趁小风昏迷的时候我们给他做了脑部检查，发现被覆盖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了，但奇怪的是……”

“怎么？”

“奇怪的是后来植入的那部分记忆并没有消失，也就是说，他的脑子里有两段记忆同时存在。”

昆岚听到这话并不惊讶，他早已意识到月见雪的记忆并没有消失，不仅如此，即便是恢复记忆后的小风，在行为举止上也尽是月见雪的痕迹。

“我不清楚长此以往是否会对他的大脑功能造成影响，或许可以通过手术把多余的那套记忆清除掉。”

“这事，恐怕要问他自己的意思……”

正说话间月见雪出现在门口，披着件靛蓝色织锦外套，露出内里的浅色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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