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9章 “老师”（2/2）

“什么……是自由？”

安马尚来不及回答，身后忽然传来敲门声。

护士推门而入，满脸戒备地瞥了眼昆岚，压低声音在安马耳边低语几句，依稀能够听见“警备室”，“检测仪”等字眼。

后者闻言脸色骤变，开口却依旧是心平气和。

“稍等，医院这边出了点事，我去去就来。”

“好。”

昆岚依言坐在沙发上等候，待门关上后却倏地起身靠近窗口，快速扫了眼室外的布局以及从这里直接穿过庭院翻墙脱身的路线。

方才那护士忽然叫走安马不知所为何事，但肯定不会是好事，尤其极有可能与自己有关。

纵使过去有万千羁绊，他终是不能够完全相信一个十几年未见的“陌生人”，如若真是对自己不利之事，那无论如何也是要先躬身自保的。

——可是，他真的会害他吗？那个曾经舍弃性命保护他们的人。

时间在迟疑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安马回来的时候昆岚依旧坐在原处。护士没有跟来，走廊里远远站着几名武装警卫，看起来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你的同伴现在在警卫处，因为反抗得厉害，医生强制给他打了麻醉剂。”

“同伴？”

“昆岚……”安马叹了口气，语气略显无奈，但更多的是焦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相信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什么，我没有同伴。”

“他因为私自翻越围墙所以触发了警备系统，检测器检查出他体内有具备定位功能的电子芯片。你们是从羽那港来的吧，我认得出容器的特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唯独你没有被清除记忆……我可以为你摘除芯片，但是他，即使没有芯片也已经是个废人。”

昆岚蓦地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同伴”是亚曼！

他之所以没能在十分钟之前下决心一走了之，除了不甘心就这么一无所获地离开之外，更多的是想赌一把，赌对方还是不是记忆里的那个安马老师。赌赢了，这一次他或许能够无限接近真相，赌输了，他不知道会如何，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想过最坏的结果。

可情况即便不是最坏，却总是在朝他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他没想到亚曼会跟踪他到这里。他几乎已经忘了这个坑货的存在，也难为对方来来回回，从羽那跟到文京，从文京跟回羽那，再从羽那跟到南柏，一路上悄无声息，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人逮个正着！

安马所说的“废人”是什么意思，他无暇细想，但那番话的弦外之音，似乎在暗示对方除了知道芯片的存在之外还熟练掌握摘除它的方法，换言之他也许并非第一个找到这里来的容器。

——莫非那名失踪的下士，德赛的死也与他，与这家医院有关？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似乎已经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

“德赛是你杀的吗？”

“德赛？我想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昆岚……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得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在那之前，你得先告诉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昆岚……”安马再次叹气，比起生气更像是无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一点都没变。”

昆岚听对方用埋怨小孩似的口气埋怨自己，心随事动，不免动容。直到此刻，他明白自己留在这里并非赌博，而是在等待一个内心期盼的结果。

“我也希望我没有变，老师。”

安马起身锁紧房门，又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似乎在确认时间。

“我会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事，但我没有太多时间……你的同伴，在他苏醒之前我必须做出决定。”

·

昆岚在休息室中坐着听安马讲完了他的经历，从十三年前的那场大火，到阴阳差错成为容器，再到经历手术重获新生。

这真是一段曲折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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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鸭头们都在干嘛呢？~